卷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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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紀表時二小帖也黔陽令陳君堅遠持以示予片紙數字於史事無大關系而後世獨加愛護終不落蛛絲煤尾中非物也人也 跋範文正公書伯夷頌石刻 右範文正公楷書韓文公伯夷頌石刻其後獨有純仁純粹二子跋語而文潞公以下諸賢之語不在蓋初刻本也在吾鄉範莊其真蹟嘗獲見於公裔孫從?尚多元人題識未之刻也此頌嘗入秦桧賈似道家二人者固未足以為公污然桧獨系之詩曰韓範不時有此心誰與論則讀者未嘗不發笑也 跋錢謙齋與林逢吉書 謙齋當國初嘗應诏言事今見存稿中其言簡而直不為阿佞之态宜其盡言於朋友之際不難也 跋秦二世泰山石刻 此秦二世時泰山石刻也蓋始皇東封有頌至是李斯等奏請刻之其文見史記曰丞相臣斯臣去疾禦史大夫臣德昧死言臣請具刻诏書刻石因明白矣臣昩死請具刻诏書刻石此作金石刻又夫上缺大字不同其餘滅丞相臣三字蓋石有四面此其一耳按集古録本雲得之江鄰幾謂鄰嘗自至泰山頂上見其石頑不可刻又謂旁無草木而野火不及故能久然風雨所剝其存者才此數十字及觀金石錄雲劉跋亦嘗親見碑四面有字乃摹得之文雖殘缺然首尾完具不可識者無幾而秦篆完本複傳世間則所得字不如趙之多而二說且不同矣吾友徐仲山以工部主事治泉齊魯間因登泰山摹此遺予蓋去歐趙時又數百年其所得止此亦其宜也又後數百年磨滅當益多斯之真刻傳於世者當益少好古之士宜相與惜之 跋後漢尉氏故吏處士人名 此後漢尉氏故吏處士人名也按金石録載尉氏令鄭君碑君字季宣聘君之孫年五十有七卒於中平二年餘皆斷裂不成文理亦不知其為尉氏令特以碑隂人名知之其碑至今益殘缺視此尤甚故不模此刻近歲葉文莊公碑目亦不載集古録且無而予獨得之蓋非仲山好古不能為予緻之也 跋後漢廬江太守範府君碑額 此後漢廬江太守範府君碑額也按漢書範式字巨卿山陽金鄉人以獨行聞於時所謂與張劭為死友者式少遊太學後舉州茂才四遷荊州刺史卒於廬江太守其碑相傳為蔡邕書金石録載其立於魏青龍三年知其非出邕手碑已殘缺故不模獨得其額甚完亦可愛也 書岑嘉州詩集後 岑嘉州詩集一冊故刑部右侍郎黃岩林公為江西按察使時遺予者公好藏書裝池必精蓋其平日處事不苟之一端也壬寅歲七月十二日雨霁曝書因書其後 跋四烈圖 人之所不欲者莫如死死非人之難事也乎若四烈婦之事沈水死矣斷臂幾死者也當熊殺虎則以死自分而不死者耳故載之史傳而人皆知之然史傳所載不特此四婦人而人或不知者則以其事不奇故也然其死則一而已況世之死而不載者何限是以君子恨之尚寶沈君以此卷示予於是四烈婦之事又有取而為圖者宜其事益為人所知也 跋所摹東坡楚頌帖 邵文敬太守世家陽羨其先作天遠堂蓋取東坡至陽羨詞語見於周益公跋文敬感其事因俾予臨一過而請李賓之盡録益公之說以見其家舊事其意不在帖也然此帖亦陽羨嘉話文敬所宜得者惜予不善用墨遂使坡翁風韻衰飒乃複摹一過而歸之庶終得其形似耳文敬之官思南便道過家将揭舊扁於堂倘能砻片石刻之堂中亦一奇也 題九歌圖後 朱子之注離騷可謂無遺憾矣後人既無容贅詞則有為九歌圖者其初蓋出李龍眠人從仿之此本則崑山許君鴻高所藏也圖後各系其歌許君謂為其鄉先輩朱季甯中書之筆予觀之信其書之妙猶有晉唐人遺意也歌名九其為章實十有一楚詞辨證亦以為不可曉至於禮魂則畫家所不能及者故其圖缺雲 跋度尚碑 此漢荊州刺史度侯碑也在沛縣湖陵城牐下僚友董尚矩過其地見而為予道之适顧崇善工部出理漕渠予因托之加愛護焉崇善欣然既徙置徐州官廨他日乃搨此本見寄觀之則殘缺已甚獨其額完而首尾有君諱尚字博平與永康元年數字可識耳其餘隐隐皆不成文以其殘缺宋人遂磨而題識其間然亦難識矣若謂此碑初在北陵東郊缺裂仆地有欲徙之者不果既而大水至沖入於河或集善水者挽出之始徙於使星亭而嵌其西壁蓋叙其徙置之難如此所謂使星亭不暇訪獨不知此碑何時複在今牐下豈其地即亭之遺址耶夫度侯事具載漢書不假此而傳獨惜古刻之存於世者少若此碑使更歲久将益為風雨所壞其與頑然片石何異此尚矩崇善之力足為好古之助而予所欲書者也 題陳佥憲傳後 大江之西其人尚氣而健訟近世名臣有出於其鄉者獨謂其俗可重而非他郡可及豈其時俗尚美欤然薄義喜争見於曾南豐之文則其來亦久不然所謂可重者皆士大夫而不及市井之人欤比歲俗益敝往往構黨造詞赴阙投訴其詞有至數萬言者或其人相仇一旦殺同産數十人吏畏禍至不敢發聞朝廷廉知其故率用重典處之幸其俗之少變而未可必也吾鄉陳君粹之佥江西按察司事有為傳其政蹟者而於治獄尤詳予得而閲之信其訟之深險闇昧猝難與辨非粹之之公之明未能破其奸而使之服其罪也而或者不察顧謂粹之疾惡已甚夫刑凡以為惡者設於惡者不姑息而必緻之刑所以伸人之寃而洩人之憤也自非及於平人何有於甚獨惜粹之歲廵一道不得久且專而今複以秩滿去耳使終得粹之於此彼将無所用其訟而終變其俗矣乎 家藏集卷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