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結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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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起色也沒有?” 謝如雪凝神注目片刻,肅容滿面的說道:“孩子,别性急,也許現在藥力尚未行開,過一會兒就會蘇醒的。

    ” 蹙眉一想,忽又說道:“這樣吧,峰兒和玉小心戒備,我來助你父親一掌真力,這樣也許會快一點。

    ” 話完,運功力,勁貫右掌心。

    貼在三指神劍向宏道的“命門穴。

    ” 沒多久,謝如雪已是真力将盡,冷汗如流。

     可是,三指神劍向宏道卻是依然如故,一動不動。

     謝如雪睜開一雙失神的眼睛,望望文雄小玉,不發一言,暗自運氣三周天後,又将掌貼在丈夫的“命門穴。

    ” 如此,一次,兩次,三次……。

     這時候,謝如雪已是筋疲力盡。

     而三指神劍卻仍舊是動靜全無。

     謝如雪閉目運氣良久,才将眼睛睜開。

     向文雄見母親一臉戚容,滿面失望之色,心中大吃一驚,脫口問道:“媽,怎麼樣?” “你父親五髒離位,經脈錯亂,藥石恐已無甚效用?” 向文雄心頭一涼,道:“媽,讓峰兒幫他老人家活血行功如何?” “不必啦,媽适才全功盡棄,根本毫無用處,我兒别再白費真力。

    ” “那麼,媽,你老人家的打算是……。

    ” “那們贈藥給媽的前輩高人,醫道蓋世無雙,為今之計,隻好立刻把你爹送去,請她老人愛親自調理,速施回春妙手。

    ” “媽,這位前輩高人是誰?” “靜心庵的主持妙因師太。

    ” “靜心庵在什麼地方呢?” “就在距此百裡左右的雪峰下。

    ” “那麼,媽,我們趕快把他老人家送去吧?” 伸手正欲抱起向宏道,謝如雪急忙仲手阻止,道:“孩子,你别去,讓媽和小玉就夠了……” “這……。

    ” “峰兒,你别着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 “請母親示下!” “如果媽的猜想不錯,玉面郎君負刨而逃,必會傳警玉虛宮的其他高手,重返白馬山,因為‘紫龍尺’,‘紫龍經’,乃是武林四寶之二,玉虛宮的人志在必昨,絕不會就此罷休。

    ” “嗯,媽說得是。

    ” “所以,媽希望你留存這裡,一則為你父親報仇。

    二則替媽斷後。

    ” “是,媽。

    ” “不過,孩子,你隻要殺死玉面郎君一個已足,在可能範圍之内,最好别濫無辜,事畢之後,可徑過雪峰山下的靜心庵找我。

    ” “好孩子記住了。

    ” “如此,媽就先走一步。

    ” 步字出口,伸手抱起丈夫三指神劍向宏道,向南飛奔而去。

     小姑娘戀戀不舍的凝視向文雄半晌後。

    忽然含淚說道:“向相公,再見!” “再見,小玉姑娘!” 終于,多情的小玉,也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人走了,可是心還留在這裡,一步三回頭,依依難舍。

     向文雄暗暗歎息一聲,轉身向西北方奔去。

     行不多遠,叟!叟!叟!一連三聲,前後縱落三條人 影。

     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複返的玉面郎君孟超。

     左面一人刀眉虎目,相貌十分兇惡,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

     右面之人三角眼,黑臉膛,年齡和那人不相上下。

     玉面郎君孟超一見是向文雄,驚喜參半,睑變數變,喝道:“哦,是你,想不到這麼快又重逢!” “嘿嘿嘿,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找求。

    ” 言畢,默運功力,正待出手行事,玉面郎君超忽然冷冷一笑.道:“姓向的,有一件事情,小爺願站事先提醒你,此刻進入白馬山追殺你的人,已有數十起,家師也已兼程趕來,自古識時務者是俊傑,你自己估量着辦吧。

    ” 向文難勢然大怒道:“孟超,你想威脅我?” “哪裡哪裡,本人隻是希望你能知彼己,識厲害,歸順家師。

    ” “閉你的中嘴,小爺結身自好,怎會追污逐臭,和你同消合污!” 玉面郎君孟超雙眉一挑,正待發作,兩個随行老者雖然搶前三步,異口同聲的說道:“孟兄弟,這小子自命不凡,看來不給他點顔色看看,他是不會知道天高地厚的!” 說話中,二人猛提一口丹田真氣,已将功力叫足,作勢欲發。

     向文雄乍然憤憤清嘯一聲,戟指怒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在下今天要殺的是姓孟的,二位最好别淌這趟混水,否則,拳掌無眼,小心本人要趕盡殺絕!” “小子休狂,看打!” 二人好快的動作,說幹說幹,呼!呼地兩聲,猛攻兩掌。

     玉面郎君孟超動作也不慢,縱岙,揚腕,一掌亦呼嘯而出。

     向文雄見此情景,情知無法善了,二人逞強出手,激起了向文雄萬丈殺機,喝道:“好,這是你們自己打的,死後做鬼可别在閻王爺面前叫冤!” 冤字落地,身形環旋,一口氣連攻二掌,分别疾取三人的緻命要害。

     誰也想不到,這兩個老頭子竟是身懷絕技之人,其功力之,猶在武林第一筆林如松之上,向文雄全力猛攻三掌,不但奈何不了對方,反而被三人的強猛掌力震得馬步浮動,退了一步。

     不由的心頭上紫,輕敵之頓斂,以快的不能再快的動作拔出了“紫龍尺”! 在這同時,三人得水不饒人,挺身電縱而出,辛辣的招式,像雨點子似的同時灑了下來。

     三人來得快,來得狠,向文雄想還手已經不及,急忙抖臂拔起一丈多高。

     在半空中“鹞子翻身”,頭下腳上,挺尺貫頂而下。

     向文雄動作太快,好似電光一閃,三人掌到人杳,根本弄不清敵人身在何處,正感驚惶莫名間,忽覺頭頂寒氣襲人,猛擡頭一看,向文雄右尺左掌,以泰山壓頂之勢疾墜而下,不禁地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可非同小可,三人心驚肉,哪敢還手強封,霍然向三個沒的方向閃電退下。

     “嗳呀!”一聲殺豬似的長吼之聲過處,那個刀眉虎目的老頭子一步走慢,被向文雄淩空追到,“紫龍尺”貫頂而下,穿破頭頗,當場倒地身亡。

     向文雄猛一沉氣,落在地上,一指玉面郎君孟超,聲色俱厲的說道:“姓孟的,現在就輪到你了!” 刷!紫龍尺撤下一道紫色光幕,搖知直追過去。

     孟超一大驚,後退已無可能,頓生拚命之心,當下一揚手地說道:“上!”和那個三角眼的老頭子并肩撲了上來。

     二人四掌并揮,舍命撲擊,其鋒銳不可當。

     一人拚命,萬夫莫敵,向文雄絲毫也不敢輕敵大意,當下一挺“紫龍尺”,施出一招“驚魂劍”法中的“遊龍戲鳳”,縱身硬撞上去。

     同時,左掌一揮一翻“鳳鳴九天”,外加一招“龍鳳掌”。

     這一手夠狠夠辣,果奏奇功,二人同聲一哼,被震得暈轉向。

     “看尺!” 喝聲落,吼聲起,玉面郎君孟鬼靈精,适時滑退三步,那個三角眼的老頭子動作略緩,作了替死鬼,“紫龍尺”穿心而過,一命嗚呼。

     “嘿嘿嘿,你小子好長的命!” 向文雄眼中冒火,七竅生煙,話間一落,忽的飛步追了上去。

     “姓向的小爺和你拚啦!” 孟超話落招出,“神龍出水”,五鳳朝陽”,用得全是“龍鳳掌”中招式。

     向文雄不退反進,挺身硬撞,決心要在這雷霆一擊之下分出一勝負死生來。

     猛可間,一聲慘叫,和一聲悶哼,同時沖霄而起,劃破長空。

     “龍鳳掌”絕世無俦,孟超又是全力施為,向文雄悶哼聲中,歪歪斜斜的退了四五步。

     不過,玉面郎群孟超卻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紫龍尺從左臂窩插入,直透後背,鮮血猛噴不止,臉色一片慘血,身形搖搖擺擺的,差些倒了下去。

     說實話,這還是不幸中的大幸,錯非孟超機靈,拚命反攻,把紫龍尺震歪,否則,就算他有十條命,也早已嗚呼哀哉。

     向文雄三擊殺不了一個玉面郎君孟超,心中大為惱火,見他身負重刨,已如殘柳絮,當下收起“紫龍尺”恨志說道:“孟超,你三擊不死,可能命中注定要多受一點折磨,也好,小爺成全你,就先請你嘗嘗分筋錯脈之苦吧。

    ” 活完,大步而進,走至孟超面前,又氣忿忿的說道:“不過,在你未死之前,小爺尚有一事請教,令師玉虛宮主趙麗君可是樹魔妖姬毒閻婆的身化?” 玉面郎君孟超咬牙切齒的說道:“少廢話,小子要殺就下手吧!” 向文雄聞言大怒,嘿嘿冷笑道:“小孟超,剛才你已經說過了,識時務者是俊傑,閣下如果不把實招供,小心向文雄要以最殘酷的手段對付你!” 突的一探右手,抓住了孟超的右腕,又厲聲說道:“姓孟的,際到底說不說,當我數到三時你再不招供,小爺就先把你這一條左臂斷掉!” 半晌,馬上數道:“一!”孟超木然無所表示。

     “二!”孟超一臉怒容。

    不言不動。

     “三!”孟超臉色突變,靜待死神的來臨。

     向文雄三已數完,見他動靜全無,腕上猛一加力。

    五指指縫内立刻滲出血水來,孟超的腕骨洛格作響,眼看就要被捏斷。

     “松手!” 适在此時,一聲嬌喝,倏告傳來。

     在這同時,一隻羊脂般地玉手已神鬼不覺的搭上向文雄的右肩。

     “松手!” 同樣語冷如冰的聲音,再度傳來。

     向文雄聽得一呆,心中冒上一股寒意,覺得這隻玉掌之内蘊蓄着無窮潛力,如果自己再不适時撒手,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生死解叟,那容他細細思量,忙暗暗把心一橫,将右手縮了回來。

     突然,隻覺得有一股子陰柔勁氣從身上一掠而過,向文雄的暈、啞、麻三處大穴已經被人點住,叭哒一聲公在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當向文雄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覺自己正倒在一張石床上。

     挺岙坐起,舉步下床,覺得全身虛弱無力,如在重病之中。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已廢,和普通人完全一樣。

     摸着懷中“紫龍尺”,“紫龍經”早已不翼而飛。

     連肋下的“無敵令”,包袱内的三指劍,以及那一料無名老人所傳贈的靈丹也已不知去向。

     紫龍尺,紫龍經等珍逾性命,如今已告全部失落,直如晴天霹靂,向文雄難過的熱淚滾滾而下。

     淚眼模糊中,細一打量室内情勢,他看到,這是一間石砌房屋,沒有門,沒有窗,隻有右邊有一道逾兒臂的鐵,鐵棚外面透進一抹昏黃黯淡的光亮,室内景物稀可辨。

    這是一間牢室! “自己做了囚徒!” 向文雄心裡明白,希虛不止。

     “可是,這是什麼地方?” “被何人擒來此地?” 紫龍尺,紫龍經究竟落入何人之手?他卻茫然無知。

     突聞耳畔響起一陣很有節奏的腳步聲,沒多久,牢室棚門外左右兩邊出家兩個手執長劍的兇猛漢子,二人肅容滿面,一語不發,面對面走了過來。

     兩個人在鐵棚的中間相會,不期然的望望向文雄。

     一個說:“這小子醒了?” 另一個說:“嗯,醒了!” 話完,相視一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向文雄走至鐵棚邊,聞其中一個,道:“喂,老鄉,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毫無表情的說道:“忙什麼,等一會兒你就會知道的。

    ” 言畢,間也不回的徑自去了。

     這情形,向文雄氣得七竅冒煙,卻是無計可施。

     這人舉步沉穩,不快不慢。

    一副冷酷無情的面孔。

     “喂,朋友,這是什麼地方,你到底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否則,休怪在下要出口傷人!” 這話等于白說,那人理都沒理他,便邁步而去。

     一切顯得二分明單調。

    落寞,隻有守牢人的腳步不時踱來踱去。

     約莫過了一頓飯的工夫,另一個守牢的卒子忽然捧着一個菜盤走過來。

     菜盤内放一碗湯,一碗菜,一盤饅頭,另有一筷,一匙,一碗,守牢者一樣一樣的從鐵棚隙縫内送了進去。

     “喂,向兄弟,你已經有一天兩夜點水粒米未進,肚饑就吃點吧,别客氣。

    ” 向文雄正感饑渴難耐,見狀老實不客氣,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那人啞然一笑,起身欲走,向文雄說道:“現在什麼時候?” “子夜二更!” “我來此多久了?” “一日半夜!” “這是什麼地方?" “你問得太多了!” 那人了字說完,舉步自去。

     兩個守牢人又來來去去的巡邏四五次,猛聽有一個嬌 嫩的聲音說道:“宮主駕到!” 餘音繞耳未盡。

    鐵棚外香風撲面,已走來八個宮裝少女。

     玉面郎君孟超緊跟在趙麗君的身後,左臂窩被藥布緊緊的包紮起來,血迹殷然,尺傷依然未愈。

     向文雄一見是他們,心中憂然大悟,呼地挺身而起,怒視着趙麗君師徒。

     武林第一人趙麗君姗姗的走過來,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向文雄,本宮主對你下薄,想不到你卻忘恩負義,一騙再騙于我……” “什麼?我騙你,此話怎講?” “血手陰魔是爾師父武林第一劍根本就不是你父親,你故弄玄虛,欺世盜名,這不足欺騙是什麼?” “嘿嘿嘿,在下并無欺騙之心,隻怪你太糊塗,不會詳察,硬把死人當活人!” 玉虛宮主趙麗君冷然一笑,道:“往者已矣,本宮主不願再深予追究,現在,我問你:你身上的紫龍尺,與紫龍經在什麼地方?” 向文雄聞言呆了一呆,心說:“怪,聽她的口氣,好象紫龍尺,紫龍經并非被她洗劫,難道……” 他為人最是聰明不過,略一尋思,已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