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人皆狂熱子獨冷觀 花本合歡卿何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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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大好日,所以你們兩人正是有福氣人哩!&rdquo 白豆蔻偎着李太太的身子,也顯出特别親熱的樣子,笑道: &ldquo但願應了叔母的金口。

    叔母,李小姐的好日子,她一些沒有告訴我呢,今天她自己實在已很忙了,還要來陪我出院,那真叫我感激呢!&rdquo 李太太笑道: &ldquo珠兒她也一團高興,事情碰得這樣巧,不是大家都喜歡嗎?可憐你這孩子是清瘦多了,想是也住膩了吧?&rdquo 說着,一面又把豆蔻向房中衆客一一介紹,說這位是張太太,這位是陳小姐。

    白豆蔻含笑都招呼過了,便坐在一張沙發上。

    茜珠抓了一把瓜子給她,說道: &ldquo嗑着解會兒悶兒吧。

    &rdquo 豆蔻伸手把她拉到旁邊坐下了,望着她哧哧地笑道: &ldquo你也坐會兒,李小姐,今天你覺得熱嗎?&rdquo 茜珠沒有細忖,便一撩眼皮,點頭笑道: &ldquo比昨天又熱一些,想是入夏的天氣了。

    &rdquo 豆蔻笑道: &ldquo今天比昨天熱一些,明天又要比今天涼一些,因為今天是特殊的,李小姐的心就更覺得熱一些。

    &rdquo 茜珠方知她在取笑自己,這就瞅她一眼,啐了一口,把手向她一揚,做個要打的姿勢。

    衆人聽豆蔻說得有趣,同時又見茜珠嬌羞萬狀的意态,于是大家都笑起來。

    就在這時,聽有人嚷進來,說道: &ldquo你們笑什麼?說給大家聽聽。

    &rdquo 衆人望時,見是麒俊。

    麒俊今天穿了一套簇新的西服,襟上還别着一朵鮮花,他一見白豆蔻,便忙笑道: &ldquo白小姐,你可大好了,今天我原欲和妹妹一塊兒來接你的,因為家裡客人沒人招待,所以我走不開了。

    &rdquo 白豆蔻忙也點頭含笑,說道: &ldquo李先生你太客氣,怎敢勞你的大駕?在病中累你們常常關心探望我,實在已很感不安了。

    &rdquo 麒俊本欲再搭讪一會兒,因雪琴在旁,所以隻微微一笑。

    李太太問道: &ldquo證婚人到了沒有?&rdquo 麒俊道: &ldquo還沒有到來,也許午飯不來吃了。

    &rdquo 口裡說着話,兩眼卻向豆蔻的臉上呆瞧,瞧了豆蔻這一副傾人的臉龐,使他會想起丁香的人來,覺得丁香實在和豆蔻有同樣的美麗,不料已到手的丁香會逃脫了,這真是可惜哩。

    李太太見他望着豆蔻仿佛失魂落魄的神情,心裡很是生氣,說道: &ldquo麒俊,你到外面去吧,别叫你爸一個人累得透不過氣來。

    &rdquo 麒俊聽了,方才含笑退出房去。

    豆蔻向茜珠問道: &ldquo證婚人是誰呀?&rdquo 茜珠悄聲兒道: &ldquo是華東銀行的總裁樊寶之,他和我爸原是要好朋友。

    &rdquo 豆蔻撲地笑道: &ldquo原來就是樊寶之,他是我的幹爹呀!&rdquo 茜珠很驚異地說道: &ldquo真的嗎?那麼你受傷後,他可來望過你嗎?&rdquo 豆蔻點頭道: &ldquo隻有星期三那天來望過我一次,因為他也病了一個多月,從前很魁梧的,經這一場病後可瘦得怕人,所以年老人到底受不住病來磨折了。

    &rdquo 茜珠聽了,點頭道: &ldquo我聽爸說他還隻有最近出來,他說病後就有人請他做證婚人,他心裡很高興呢。

    &rdquo 兩人談說了一會兒,梅心、紅桃進來,說外面已經入席,請各位太太、小姐也好到小船廳裡入席去了。

    李太太、雪琴、茜珠一聽,于是含笑站起,招待衆賓去入席了。

    在入席的時候,大家又讓來讓去地客氣了一會兒。

    茜珠一席都是年輕的小姐們,所以莺莺燕燕地十分熱鬧,大家都要敬賀茜珠三杯。

    茜珠雖然十分地得意,但每個人三杯,便要喝三十杯酒,那還了得嗎?所以滿面含了嬌笑,說道: &ldquo衆位的美意,我領情謝謝是了,還是大家各喝一杯吧。

    &rdquo 陳小姐不答應,後來還是豆蔻做好做歹地總算每人敬賀一杯。

    茜珠喝了九杯酒,兩頰已經是紅得嬌豔了。

    中午散席後早已近兩時了,茜珠拉了豆蔻一同到自己的卧房,紅桃倒上盆水,給兩人洗臉。

    豆蔻笑道: &ldquo李小姐,你有些醉了吧?&rdquo 茜珠秋波水盈盈地動蕩着瞟她一眼,嬌媚地笑道: &ldquo真有些醉了,可不是我不會喝酒的嗎,今天這酒我真是第一遭喝這樣多了。

    &rdquo 白豆蔻笑道: &ldquo本來人生隻有這麼一次的日子,你當然應該歡飲一個暢快呀!&rdquo 茜珠逗給她一個嬌嗔,忍不住又得意地笑起來。

    這時候,梅心忽然來說道: &ldquo樊老爺來了,小姐,你快換衣服吧,人家姑爺是等得心焦了呢!&rdquo 茜珠啐她一口,白豆蔻抿嘴兒也笑了。

    紅桃早已給她取出一件銀絲綢的旗袍,茜珠換了,隻覺身兒一動,耀人眼目,真是豔麗非凡。

    豆蔻笑道: &ldquo真像一個新娘娘了。

    &rdquo 紅桃、梅心也都抿嘴兒笑,茜珠又喜又羞,一面換了銀色高跟革履,一面又對鏡細細地照了一會兒。

    這時,雪琴也匆匆來催道: &ldquo珠姑,你怎麼啦?還要用飛機來接你嗎?&rdquo 豆蔻站起,拉了她手,笑道: &ldquo别怕羞了,我伴你出去吧。

    &rdquo 于是大家笑着走出大廳來。

    待三人出了大廳,隻見樊寶之已站在一張方桌的中間,朱惠民站在左邊的下首,其餘都是男女衆賓圍在四面,一見豆蔻、雪琴伴着茜珠走出,大家的眼睛頓時會亮了一亮,一半固然是瞧着新娘,而一半還是瞧着新娘旁邊的白豆蔻,因為白豆蔻的美色,實在太以動人了。

    豆蔻把茜珠推了一推,意思是叫她走到桌邊去,但茜珠究竟有些怕難為情,所以一定要拉了白豆蔻一同上去。

    豆蔻向她抿嘴兒一笑,隻好陪她走上去。

    樊寶之擡頭見了豆蔻也在,心裡倒是一怔,但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所以隻向豆蔻含笑點了點頭。

    這時,便有司儀的口喊行訂婚禮的儀式,朱惠民的家長由雪琴父親方良柏代表,先由家長及新人蓋印,然後證婚人蓋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