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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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敬之子皇甫少華不許投軍外,其餘流徒配軍,凡有本領,俱皆錄用,哪明堂一聞此言,不覺癡呆:我此奏專救丈夫出頭,改換名姓,可以投軍,文夫既是不赦,豈不徒費心力。

    “忙詢前奏曰:“陛下聖恩浩蕩,譬如汪洋大海,清濁皆納,豈皇甫少華不及流徒配軍,不許投軍?外邊軍民恐疑陛下量窄,不能容物,有傷聖萌。

    乞陛下開赦,以示聖思廣大。

    ”成宗聞言,咬牙曰:“皇甫敬受兩世厚恩,身居顯職,征剿番寇叛逆,被邪術所擒,貪生怕死,歸降番寇,充為向導,率領番軍,攻打登州,傷害官軍人民。

    及着差官往拿家屬進京,逆子皇甫少華知風逃走,隻捉得伊妻女解京;道經吹台山,叛黨韋勇達領了衆賊殺死解官,劫奪皇甫敬妻女上此為寇,屢傷捕盜官軍。

    前遣劉奎璧征剿;申計被禁山上,未知生死。

    聯切齒痛根,俊番寇平靜,就便剿滅吹台山,擒捉皇甫敬妻女并韋勇達,碎屍萬段,以昭國法。

    逆賊皇甫少華膚己渝天下會捉在案,怎肯令其投軍?“哪明堂奏曰:“臣聞皇甫敬少年高中,力剿北番,再征土番,曆官顯職,今必被邪術所擒,禁在番邦,怎有失節降番,始累清門之理了諒因水面戰争,打聽不真,斷無降番之理。

    臣前在湖廣,深知皇甫少華武芭超群,稻略精通,定有忠誠之心。

    若聞招軍之旨,必然改換姓名,前來投軍,奮不顧身死戰,上報朝廷謂之忠,下救伊父謂之孝,此辦陛下仁慈,容其自新。

    陛下倘不容其投軍,皇甫少華進退兩難,無計救父,勢必投降番寇,父子同在一處,即可救父,借番兵殺入申原;反為大害。

    臣實為社梭大計,并非浪言,望陛下開二網生路,使其盡忠救父,未知聖意如何?”成宗聞言,點頭稱是曰:“郦君所奏,大為有理,隻是還有一件可憚,似為未妥。

    朕思皇甫敬若無歸降引導,山東巡撫豈敢冒奏?朕若準皇甫少華投軍;倘皇莆敬果然降番,皇甫少華定念父子之情,内應外合,那時豈不利害?郦卿乃是智士,爾道此事果可行否?“明堂祇得再奏日,“陛下聖見極明,但依臣愚見,皇甫敬決不降番,皇甫少華必能竭力報國。

    倘皇甫少華投軍反叛,臣願滿門處斬,敬戒冒奏之罪。

    臣實為國薦賢,亦是容人自新之意,非有異心。

    ”成宗大喜日;“卿見識極高。

    既如此懇切啟奏,諒皇甫敬必不歸降。

    莫說皇甫少華不敢反叛,即使皇甫少華果然謀反,卿亦秉公之言;朕若為難了卿,恐後來俱要鉗口不言,誰敢秉公奏事?“傳旨草诏官,将語更改,立即草了十三道诏書,用印完備,當殿差了十三員差官,分赴十三省,巡撫連發榜文,天下張挂招軍。

    分發已畢,駕退回宮。

     郦明堂滿心歡喜,諒丈夫必來投軍。

    回到相府,退入後堂,梁相恰已先回,正與景夫人母女言談。

    郦明堂卸下公服,一同坐下,梁相埋怨明堂曰:“賢婿好多事,皇甫敬降番,今有山東巡撫具奏,已有實據。

    倘皇甫少華内叛,爾一力保奏,伏罪不小,怎如此多事?“郦明堂曰:“小婿想皇甫敬怎肯降番,定是水路偵探不實,所以竭力保奏,使伊子得以救父回朝,是亦兔死狐悲之意,“梁相曰:“知人知面不知心,倘皇甫敬父子果有異心,爾的罪名不小,下次切不可如是擔承罔法。

    “郦明堂曰:“嶽父吩附極是,小婿領命。

    ” 夫妻退入弄蕭樓,叱退女婢,素華忙間曰:“小姐■方纔家父何事,故出此言?“明堂說明早間的事情,。

    若非我的丈夫,我想肯如此盡力?今番必來投軍。

    嶽父不知委曲,是以驚恐,怪我多事。

    ”素華歎曰:“誰知小姐為着皇甫少華,盡心費力,上榮必然保佑。

    此去征番,定能得勝。

    俊父子班師回朝,完了小奴的親事,豈不是好。

    ”明堂曰:“末知天意如何,隻是各盡人事罷了。

    ” 過了三四天,京城之内招軍榜黨出,郦明堂即向衆書“招軍乃國家的大事,凡有投軍人來了投軍狀,隻須收一包資,限定一百二十文為則,不準勒索賄烙。

    如違重治,不稍寬待“這榜一出,鹹日白丁亦能中狀元,誰不歡喜投軍;但因跨海征東,邪術厲害,波浪險阻,未免欲行又止。

    然自有那不怕風浪的陸續而來,投下軍狀。

     未知皇甫少華如何投軍,須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