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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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将車停在樹蔭下——雖然下過雨,但因為有繁茂的草遮蓋泥土,所以上回留下的車輪痕迹,至今仍清晰可見——他拿起自動手槍住上爬,照着上回陸登帶路的方向爬,他雖走得急忙,但仍未忽略周遭的狀況,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被任何人看到。

    緊密的森林靜寂無聲,他心中祈禱着能趕上才好,但在腦中的一角卻下意識感到太晚了,而今他唯一能作的就是往上爬。

     他蹲在樹後,那塊空地和鐵絲網依然如昔,門雖關着,但埃勒裡非常小心地将手槍上的保險打開,同時悄悄地由樹蔭出去。

     啊,在那個有刺鐵線的窗戶前露出下巴長着胡子的臉,是否就是彼得爺爺。

    不!那隻是幻想而已,他的手緊緊握着槍,笨拙地爬過鐵絲網,就在此時,浮現在眼前的是腳印,整整三分鐘他一直楞在那兒,濕地上留下的腳印,已經把所有的故事陳述盡了。

    之後,他為了避免弄亂了會說話的腳印,特地繞了一個大彎,來到門口。

     門和方才看見、所想像的不同,并沒有完全關好,能略微窺看到裡面的情形。

    他右手拿着槍,将身體靠在牆邊,伸直身體,左手用力推門,門一下便打開了,而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遺。

     在心髒跳動幾次的時間内,他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左手憑空伸在那裡,右手拿着武器,楞着望向眼前可怕的光景。

    之後,他一腳跨入門檻,緩緩地走入。

     十二點五十分,埃勒裡的車發出嘎嘎聲響,在村公所前停下來。

    埃勒裡下車,走在人行道上,那個管理員覺得非常奇怪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的頭雜亂得像瘋子一般,一副驚人的模樣住村公所走來。

     “哦!”穿着工作服的人模糊地說着,把掃帚丢在炎熱的人行道上。

    “你回來了呀?我有話告訴你,話還沒說完你就離開了,你的名字是——” “這留着以後再說吧!”埃勒裡阻止道,“你似乎是村公所唯一留在這裡的人,所以你必須做我拜托你的事。

    有一個男人會從紐約來這裡,大約幾小時以後,你必須在這裡等他。

    ” “是!是!”他順從地把掃帚放在一旁,繼續說,“我雖然不大懂,不過你是否就是奎因先生?” “你怎麼知道的?” 對方由工作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張摺好的紙片:“剛才你來時我就想告訴你,奎因先生,有個男人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他是個高個子的醜男人,跟林肯總統一般的模樣。

    ” “那是亞多力!”埃勒裡喊叫着,将紙張搶了過來,“他媽的,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因為他急急地拆信,差點把紙片撕破。

     上面有鉛筆字,下面還附着教授的署名—— 親愛的埃勒裡: 我按順序陳述吧!科學魔術使我趕到你的前頭,你走後我非常懊惱,我不知道波恩他們在哪裡,隻聽說他由麻州接到可靠人士的消息,好像是關于林姓夫妻的蹤迹,你的留言我已經交代波恩的屬下,我決定要出來找你,因為讓你一個人追克洛沙克這種殺人狂,我實在不放心。

    布拉多烏多沒什麼異狀,鄧保羅醫師已飛往紐約去了,大概定去找海絲吧!他們是否又将來場羅曼史呢? 暴風雨那夜,我整晚沒睡,直到雨勢減弱,上午六點我到密内歐拉,看天空狀況不差,我便說服私人飛行員,今早十點飛到阿洛約附近(以上大部分是在飛機上寫的)。

     後報:我也不知道小屋在哪兒,也找不到能帶我去小屋的陸登,你的電報可能還未拆封吧!我怕最壞的狀況已經發生了,更何況我知道有個跛腳的男人在附近出現了。

     昨晚十一點半,據說有人看見一個跛腳的男人,帶着小型皮包,面相不清,聽說是蒙着臉的,一定是克洛沙克,他在俄亥俄河對岸雇用私人汽車,車主和克洛沙克談過話,車子把人送到俄亥俄的史杜邊維爾,在當地一家飯店下車,我為了追克洛沙克,把此信交給阿洛約的管理員先生,立刻到史杜邊維爾來吧!若能得知下一個行蹤,我會在史杜邊飯店留言的。

     亞多力 埃勒裡以兇暴的眼神問道:“這位林肯總統是在幾點寫這封信的?” “十一點左右吧!”對方悠然地回答,“就在你快來以前。

    ” “我現在終于能夠了解兇手之所以會殺人的心情!”埃勒裡沉吟道,“昨晚雨幾點停的?” “十二點至一點之間吧!但是河那邊下一整晚,而這邊已經停了,所以奎因先生請你聽我說——” “不!我不用聽了,待會兒會有人來,你把信交給他吧!”他趕緊在紙上的空白處書寫後,交給看門人,“請你在房外這兒等——你要打掃,或吃東西,或作你喜歡的事都随你,隻要在那些人到達這以前留在這兒。

    請你一定要留在這裡,來的人是埃夏姆和波恩,也是警方的人,他們來了請你把這個交給他們,這是酬謝你的。

    ”他把一張鈔票丢給管理員,跳上跑車,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