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安本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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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中告語幾遍。

    太子在興善寺中,發勇衛營兵五百人守之。

    夜五鼓,傳上旨,移太子至錦衣衛掌衛事後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馮可宗邸舍。

    乙酉,上禦武英殿,命府部九卿科道官及左春坊左中允劉正宗、右春坊右中允李景廉、前詹事府少詹事方拱幹等審視(正宗等皆前東宮講官)。

    于是百官公服;獨拱幹有罪,便服趨上。

    太子曰:『方先生』。

    及問正宗等,皆不識。

    又問講書何地?講何書?習何字?答多不符。

    兵科給事中戴英進曰:『先帝十六年冬禦中左門親鞫吳昌時,太子侍旁,憶之乎』?不對。

    群臣環诘之,遂供出姓名王之明,為故驸馬都尉王昺之侄孫,曾侍衛東宮,家破南奔,遇夢箕家丁穆虎聲,乃詐稱太子,拱幹則于侍衛日識之也。

    奏上。

    丙戌,下之明中城兵馬司獄。

    以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錢謙益掌部事。

    丁亥,複故少師兼中極殿大學士溫體仁谥。

    戊子,命司禮監随堂内官監太監喬尚總監兩淮鹽課,嚴察兵馬糧饷。

    命督師大學士應熊兼制雲南、貴州、湖廣、廣西、鄖陽、偏沅各督撫;應熊劾馬幹淫掠不法,奪官下督撫逮訊。

    壬辰,命百官會審王之明于午門外。

    河南有婦人童氏,自稱上藩邸時元妃,巡按禦史陳潛夫信之,具儀從送至京;上大怒,下童氏錦衣衛獄,并逮潛夫至京訊之。

    以耿廷箓為都察院右佥都禦史,巡撫四川,提督軍務兼理糧饷。

    癸巳,遙祭諸陵。

    戊戌,以黃斌卿充總兵官挂征蠻将軍印,鎮守廣西。

    三法司以王之明獄上;上曰:『此必奸人密謀授意,圖為不軌;非高夢箕一人可辦。

    法司其嚴行究訊兩月以來往來蹤迹及主使之人』。

    于是人情益懼。

    民間流言,指馬士英、王铎共謀戕害太子。

    黃得功上疏言:『先帝之子即皇上之子,真僞未辨,乞多方保留。

    若驟處死,即果詐僞,天下必以為真東宮矣』。

    上乃命養之獄中,勿遽加刑;俟布告天下,愚夫愚婦皆已明白,然後申法。

    而劉良佐上疏,并言太子、童氏二事,謂上為群臣所欺,将使天倫絕滅。

    上曰:『朕元妃黃氏,先朝冊封,不幸夭逝。

    繼妃李氏,又已殉難。

    登極之初,即追封後号,诏示海内。

    卿為大臣,豈不聞知?童氏不知何處妖婦,詐冒朕妃。

    朕初為郡王,有何東、西二宮?據供是邵陵王宮人,尚未悉真僞。

    王之明是驸馬王昺之侄孫,避難南來,高夢箕家丁穆虎聲令冒認東宮,正在嚴究。

    若果真實,朕于夫妻伯侄之間,豈無天性?況宮媵相從患難者頗多。

    朕于先帝無纖介之嫌,因宗社無主,不得已從群臣之請,勉承重寄,豈有利天下之心,忍加毒害于其血脈?至于舉朝文武,無非先帝舊臣,甯不如卿;肯昧本心,害其元子?朕夫妻之情,又豈群臣所能欺蔽?但太祖之天潢、先帝之遺體,不可以異姓頑童淆亂宗祏;宮圍風化所關,豈容妖婦闌入?國有大綱、法有常刑,卿不得妄聽妖訛,猥生疑義』。

    因命法司先将二案審明情節傳示中外,以釋群疑。

    然而流言日甚。

     己亥,上懿安皇後谥曰「孝哀慈靖、恭惠溫貞、偕天協聖悊皇後」,更上皇考谥曰「孝皇帝」。

    壬寅,先帝忌日,上于宮中舉哀,百官于太平門外設壇遙祭。

    甲辰,封□□□□□□黃九鼎為雒中伯。

    己巳,以殿工成,加可法太師,士英太保,铎少保,弘圖、曰廣各太子太傅。

    李際遇、許定國既降于清,清盡得河南開封之地,引兵南下;王之綱走宿州。

    是日,清陷歸德府。

    巡按禦史淩駉死之。

    丙午,罷安慶巡撫。

    以兵部右侍郎朱大典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禦史,提督廣昌、靖南、池皖等鎮軍務,巡撫應天、安慶等處地方,總理糧儲兼督上江漕糧。

    丁未,命後軍都督府右都督總兵官方國安挂鎮南将軍印,駐防池口。

    己酉,以光祿寺少卿錢繼登為都察院右佥都禦史,總理兩淮鹽法兼理江防軍務。

    贈高傑太子太保,蔭一子錦衣衛百戶世襲。

     左良玉在先帝時已擁兵跋扈,及上即位,數上書侵撓朝政。

    聞有太子事,具疏言大臣蔽主,危害皇儲。

    時良玉且病,其子挂平賊将軍印總兵官中軍都督府右都督夢庚性兇狡,一時失職諸臣在軍中者,又為「春秋」「與趙鞅」之說以贊成之,遂舉兵反,以奉太子密旨誅奸臣馬士英為名。

    壬子,加李本深太子太保、□軍都督府左都督,提督興平标下兵馬。

     夏四月丙辰,良玉陷九江府。

    丁巳,追恤三案諸臣劉廷元等二十人并複原官,仍各贈蔭有差。

    良玉兵自九江而下,所至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