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安本紀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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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是和萬萬難成也!即卧薪嘗膽、枕戈待旦,尚恐無救于事;今觀廟堂作用殊未盡然,臣懼恢複之無期而偏安之未可恃也!不急之工役、可省之煩費、朝夕之宴飲、左右之獻谀,宜一切罷絕;即事關典禮,亦崇儉約。

    蓋賊一日不滅、清一日不靖,即有宮室錦玉,豈能享用?必皇上念念刻刻力振舉朝之精神,庶乎天意可回耳」! 命鄭鴻逵節制鎮江至海門。

     命王永吉督責汴口。

     命禦史蘇京駐廟灣防海。

     楊文骢請于京山圌山建城。

     黃斌卿改駐安慶。

     十七日(辛醜),奉先殿上梁。

     〔附錄〕 加劉洪起總兵銜。

     加劉承胤右都督;懇辭新任,有旨責其欺卸。

     戶科羅萬象以回奏掩飾罰俸。

     獎太監高起潛冒險來歸,忠義可嘉。

     工科李清為拷死諸臣彭管、顧铉、李逢申請恤。

     追論江西功,蔭解學龍錦衣千戶世襲。

     論吏科王孫蕃與李沾同事有勞,一體優叙。

     吏科參抄安遠侯柳祚昌所薦程士遠富貴騃豎,不可選用。

     劉澤清薦降賊臣時敏興化沿海屯田,陳燕翼升吏科右給事中,錢增兵科給事中,吳希哲補工科,屈勳補吏科,高允滋、曾倜補禦史。

     王幞為邱磊引罪。

     限中宮禮冠三萬兩、常冠一萬兩,戶部措辦。

     命蘇撫屯田大瞿山。

     給浙工總兵王之仁鎮倭将軍印。

     孫維城襲封懷甯侯,補給诰券。

     馬士英請加九江道耿廷箓太仆寺中卿,令往雲南調臨安土司沙定洲兵馬一萬從建昌入川;允之。

    後沙兵至省城為亂,撫、鎮皆走;沙遂入省城據之。

     馬士英請榷酒助饷,下部行之。

     停冬至郊祀。

     二十九(癸醜),上不豫,命馬士英大閱。

     上疾幾殆;閣臣入候,群奄竊有所指畫,良久乃退。

    時上萦酒色,内權出群奄,惟田成為最;大臣皆因之固寵,政以賄成。

    人為之語曰:『金刀(指劉孔昭)莫試割,長弓(張捷)早上弦;求田(太監田成)方得祿,買馬(即馬士英)即為官』。

     升張鳳翔兵部尚書,總督浙、直軍務兼蘇松巡撫。

     升盧若騰、李永茂俱右佥都禦史,巡撫鳳陽、南贛。

     逮原任昌平巡撫南歸何謙等。

     禦史沈宸荃疏劾張缙彥、王永吉、何謙、邱祖德、黃希憲、曾化龍;士英票旨:『缙彥、永吉免究,何謙等法司提問』。

     追贈興宗子熥為吳悼王、熞為衡愍王、熙為徐哀王,孫文奎為恭愍太子、文世為原懷王。

     予已故翰林沈懋學谥「文節」、焦竑谥「文端」、張文紀谥「文懿」、陳仁錫谥「文莊」。

     附錄 魯王移居台州。

     颍州生員盧洪上「七政曆」。

     高傑請籍沒周延儒财産;不允。

     劉澤清請禁巡撫拿奸惡。

     清萬騎下江南。

     升李希沅兵部右侍郎,尹伸、顧光祖太常寺少卿;俱添注。

     十二月乙卯朔,升高鬥樞、李幹德、瞿式耜俱左佥都禦史,巡撫湖廣、四川、廣西。

     福建右參議夏尚絅助饷,逮之。

     尚絅為福建分守道,進贖锾萬金助饷。

    馬士英怒其不以充私喉而公家是急也,票旨:以道臣而捐萬金,操守可知!況汀寇猖獗,贻害地方。

    着革職提問』。

     發明 尚絅以助饷被逮,誠非其罪矣!然使尚絅廉以律己、惠以予民,雖馬邸之筐篚尚斥而漳海之寒流自韻,士英将以何罪罪之乎?上書「助饷」、下書「逮」者,是絅亦與有罪焉。

    蓋規之以端本清源之意也。

     十五日(己巳),北使陳洪範南還;兵部右侍郎左懋第不屈,被執。

     懋第等奉使北行,八月至滄州。

    洪範先遣人緻書吳三桂封冊;三桂不啟封,緘奉攝政王。

    清撫方大猷示以攝政王令,有「來使不敬」之語。

    九月至天津,原任錦衣駱養性為津撫,遣兵相逆。

    至楊村,士人曹遜、金镳、孫正強谒見,言報國之志;懋第署以參謀。

    至河西務,贊畫王言赍二人名帖送内院;回言馮铨、謝升等辭色俱薄,卻帖不收。

    十月,進至張家灣,處以四夷館,使臣行屬國進見之禮;參謀陳用極曰:『此事所關甚大,不可不争』。

    洪範無言,懋第力争;乃改鴻胪寺。

    十二日,奉禦書入正陽門,随宿鴻胪寺;關防甚嚴,水火不通。

    十四日,内院剛林、榜什十餘人來,服佩刀直登寺堂上,踞坐;指地下氈,令懋第等坐。

    大聲诘責謂:『江南不應便立天子』!且曰:『毋多言,我待十月下江南』!懋第一一抗拒,聲色俱厲;剛、榜诎而去。

    明日複來,言如前;懋第終不屈;乃持國書、銀币去。

    懋第遣參謀陳用極以谒陵及改葬先帝、母後請,俱不許;遂陳太牢于寺廳,衰麻與将士哭三日。

    又以雞酒奠範景文殉難諸臣。

    二十七日,遣行;出永定門。

    十一月,至天津,疑養性有私于二人,削職逮問。

    四日,至滄州十裡鋪;忽數騎遮懋第,執之還京,囚太醫院内。

    久之,謂攝政王曰:『懋第奉命北行,以禮通兩國之好。

    今無故羁我使,士馬日呼庚癸,則後之持節者、誰冒險以圖國事;必至上幹天和、下戕民命,亦非貴國之利』!已,攝政王令内院谕慰少俟之。

    已内院大學士洪承疇過訪;懋第叱曰:『此鬼也!承疇統制三邊,松、杏之敗,身殉馬革,賜祭葬;死久矣!阍者安得通』?洪乃退。

    越數日,内院大學士李建泰來谒;懋第曰:『老奴尚在!先帝寵餞,勒兵剿賊,既不殉國,又失身也?何面目見我』!建泰亦退。

    嗣後邏禁甚嚴,朝士拒見。

    未幾,懋第與參謀陳用極等一時被殺。

    時從行者自分南北,副将張友才、楊逢春、劉英上滄州;洪範南行至濟甯,清始返。

    洪範入見,言清必南下;馬士英惡之曰:『有四鎮在,何慮焉』! 發明 必如萊公之氣攝三軍,而後澶淵之盟可決;必如忠武之威震兩河,而後紹興之和可成。

    今也,武臣但知一逃、文臣但備一陣,國事尚堪問乎?書「洪範南歸」,而北行之禍決矣!若夫受命而出,有死無二;懋第誠不辱君書矣。

    書官、書「不屈被執」,所以着其節也。

     楊維垣請申「三朝要典」。

     疏略雲:『張差瘋颠,坐為刺客者,王之寀也;李可灼紅丸,謂之行鸩者,孫慎行也;李選侍移官,造為垂簾之謗者,楊漣也。

    劉鴻訓、文震孟隻圖快心,驅除異己;其于君父何如也!此「要典」一書重頒天下,必不容緩也。

    今「要典」已為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