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艱難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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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有誰敢惹上玄陰教?” “哦,你說玄陰教麼?是不是碧雞山鬼母冷綱所創的玄陰教?” 馮居吃驚地左右顧視,但見雖有行人.卻離得甚遠,不會聽到他們的說話,這才悄悄道:“你老别再說了,我雖不怕,但你老可受不了……” 金瑞微曬道:“玄陰教如今勢力居然如此龐大,記得三年前襄陽紅心鋪劍神石軒中和東海碧螺島主于叔初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劍會舉行時,玄陰教哪有今日的氣焰?” 馮居面上不覺流露出興奮神往之色,道:“啊,金相公你也曾在襄陽紅心鋪參觀那場劍會麼?那位石大俠是何等豪氣?他的劍術真是天下無雙……” 金瑞微笑道:“原來你是擁石派,怪不得玄陰教的人會對你不利!” 馮居道:“正是這樣,我一向也不敢公開談論這些玄陰教十分忌諱的武林舊事,但前天喝醉酒,口沒遮攔地說了許多關于石大俠的英雄事迹、豪俠行徑。

    一覺醒來,這些話已傳到此地玄陰教分堂堂主毒翁方克耳中,他派了一個人來傳訊說,七日之内,要把我毒死……” “哦,你剛才說你會活活餓死,難道就是這個緣故?” 馮居這時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知道劍神石軒中昔年俠迹和不懼怕玄陰教的人,因此簡直無法住口,立刻應道:“正是這樣,這毒翁方克乃是百粵名家,除了一身武功,極為高明之外,最擅長的是使用毒物,依他慣例,凡是經他警告過的人,都一定在限期之内,不知不覺中毒身亡。

    此人不但心機詭谲,而且手段陰殘,每逢要毒死什麼人,便預先加以警告,即是要使那人心驚膽顫地痛苦數日,然後不知幾時,在飲食時中毒而亡……” 金瑞颔首道:“你這一提,我可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百粵嶺南大大有名的毒翁方克,前數年聽說他在嶺南仇家太多,結局被嶺南南派少林名家林真逐出百粵地面。

    想不到這厮數年之後,卻在此地當起玄陰教分堂堂主。

    ”。

     馮居道:“金相公既知他來曆,在下便不須再說了,今日多謝你一飯之恩,假如能夠支持過七日的話,在下不緻喪命,日後終必報答此思!” 金瑞見他要走,忙一伸手拉住他,道:“且慢,你既然尚有氣力,囊中也不是沒有盤纏,為何不遠走高飛?莫不是為家室所累?” “金相公猜錯了,在下沒有家累,但玄陰教勢力遍布天下,我隻一走出宜昌地面,毒翁方克便會知道,百裡之内,一定讓他追上……我一定抵他不住,與其如此被他盡情羞辱之後而死,倒不如留在宜昌,隻要捱過七日,便可無事……” 金瑞哼了一聲,道:“這厮真個狂妄之至,我就不信他真有這等手段,本來我要由水路過三峽入川,赴峨嵋山一遊,沖着你這件事,非留在宜昌七日不可……” 馮居連連搖手,道:“金相公使不得,這可不是嘔氣的事,這毒翁方克擅長下毒,毫無辦法防備!他在這川鄂邊界,當了三年多的分堂堂主,死在他毒害限期之内的人,已不知多少,死法奇奇怪怪,說之不盡,聽說有一個人因期限隻有三日,便拼着不飲不食,捱過三日,誰知到了第二日,他正在房中看書,好好地忽然跌翻地上,片刻間全身發青,已經中毒而死” 金瑞道:“管他什麼手段,我偏要伸手管這件閑事。

    走,我們找個旅客,開兩個毗鄰的房間,每日我叫飯菜回來,吃上一半,剩一半給你。

    他能把我毒死,我算是服了氣,死也瞑目!” 馮居還要說話,金瑞忽然訝然道:“馮兄你瞧,那個老道何故靠在牆上睡覺?” 馮居如言一看,隻見過去兩丈許的轉角處,一個道人,靠在牆上,雙目緊閉。

     “那不是老道,年輕得很哩!可惜他沒有睜開眼睛,不能看見他的目光,不過單單從相貌而論,這道人一面正氣,定然是有道之士。

    ” 金瑞笑道:“馮兄你敢情會看相的?” “在下不敢說會,但多年來奔走江湖,閱人已多,對此道頗有心得。

    當年我一見到石軒中大俠、甘鳳池大俠等人,他們那一團正氣和英風俠骨,哪怕是個最無見識的人,也會确信他們是正人君子。

    正如金相公你,雖然我瞧不出你身懷武功,但你卻是個君子,這一點可沒看錯……” 金瑞笑道:“你别淨捧我場啦……啊,那位年輕道長好熟的面孔,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凝望着那個年輕道士的側面,想了好一會,終于沒想出來。

    當下便和馮居一起到旅店去。

     他們都一直各自待在房間中,直到晚飯時分,金瑞命小二到外面叫飯菜回來。

    等到飯菜都來了之後,便關上房門,從頸上摘出一條白金鍊,鍊上系着一顆銀色的珠子,大如龍眼核,明淨勻圓,一望而知必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他把珠子放在菜肴中,取起看時,珠子毫無異狀。

    然後又試那一大盆白飯,也無異狀。

     他取過飯匙,正要盛飯,忽然中止了盛飯的動作,又由珠子試一試飯匙,仍無異狀,然後又試筷子和湯匙,最後試到飯碗時,那顆珠子忽然變了顔色。

    原本銀光流轉,油膩不沾,但此刻卻變成烏黑色。

     金瑞冷笑一聲,便取湯匙一口一口地吃飯,一面叫馮居過來,着他也像自己的樣子,用湯匙竹筷吃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