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議論是雞雛之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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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的小人物想了解偉大的莊子，就如同井邊之蛙對暢遊浩渺東海的巨鼈說話。
井中之蛙在井字形木框上跳來蹦去遊玩。
青蛙也經常正襟危坐，它坐着凝視井側的蟹或蝌蚪等，與蟹或蝌蚪相比，自己要魁偉很多。
可是也僅此而已。
&ldquo有一次，青蛙得意揚揚地邀請東海來的巨鼈來井中遊玩。
受到邀請，東海巨鼈把腳一點一點地伸進井裡，孰料尚未及膝就已被卡住。
不行不行，自己怎麼可能進入如此狹窄的井裡呢？于是，巨鼈開始對青蛙講述東海之大。
&rdquo 5．以管窺天 &ldquo我們東海在大禹時代曾有過十年大水，但水量并沒因此有絲毫增加。
在殷代湯王時期發生過九年幹旱，東海水量也沒因此減少，這就是東海之大。
經它這麼一說，青蛙方才明白自己的渺小。
如今，你對莊子的話語感到驚訝，這與井中之蛙聽到東海巨鼈的話後感到吃驚一模一樣。
&rdquo 這段對話裡有&ldquo用管窺天，用錐指地&rdquo，意思是說你們想測量莊子的偉大，就宛如拿着細細管子觀天、用尖尖錐子刺地一樣，根本難及全貌。
6．邯鄲學步 最後，魏牟開導公孫龍，還是不要想那些望塵莫及之事為好。
&ldquo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rdquo是愚蠢。
從前燕都壽陵有個年輕人，他從偏僻的燕國千裡迢迢來到趙國的都城邯鄲。
邯鄲當時是個花花世界，在那裡，少年們走路全都步态輕盈，優雅多姿。
見此情形，年輕人十分傾倒，拼命學習那種步态，學着學着竟忘記了自己原有的走法。
魏牟引用此例，就是要勸谕公孫龍不要做不可企及之事。
如今人們把舍棄自己原有長處，卻無法把握新事物實質的現象稱為&ldquo邯鄲學步&rdquo，就是出于這個典故。
這句成語放在今日也頗富意味。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日本人紛紛學習其他國家的流行風潮。
其他國家當然有許多優點，學習那些優點也是好的，但很多人竟本末倒置，忘卻了日本原有的美好，須深以為戒。
一想到莊子得意揚揚地如此抨擊名家巨擘公孫龍，就感覺他與名家一樣好辯。
莊子也闡述可不可一貫論是無用，這也令人略感諷刺。
1、2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
果有言邪？其未嘗有言邪？其以為異于鷇音，亦有辯乎，其無辯乎？ &mdash&mdash《莊子·齊物論》 3莊子與惠子遊于濠梁之上。
莊子曰：&ldquo倏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rdquo 惠子曰：&ldquo子非魚，安知魚之樂？&rdquo 莊子曰：&ldquo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rdquo 惠子曰：&ldquo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rdquo 莊子曰：&ldquo請循其本。
子曰&lsquo汝安知魚樂&rsquo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
我知之濠上也。
&rdquo &mdash&mdash《莊子·秋水》 4公孫龍問于魏牟曰：&ldquo龍少學先王之道，長而明仁義之行；合同異，離堅白；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窮衆口之辯；吾自以為至達已。
今吾聞莊子之言，茫焉異之。
不知論之不及與，知之弗若與？今吾無所開吾喙，敢問其方。
&rdquo 公子牟隐機大息，仰天而笑曰：&ldquo子獨不聞夫埳（kǎn）井之蛙乎？謂東海之鼈曰：&lsquo吾樂與！出跳梁乎井幹之上，入休乎缺甃（zhòu）之崖；赴水則接腋持頤，蹶泥則沒足滅跗（fū）；還虷（hán）蟹與科鬥，莫吾能若也。
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樂，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rsquo東海之鼈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絷矣。
于是逡巡而卻，告之海曰：&lsquo夫千裡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
&rsquo&rdquo &mdash&mdash《莊子·秋水》 5&ldquo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弗為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
夫不為頃久推移，不以多少進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
&rdquo于是埳井之蛙聞之，适适然驚，規規然自失也。
且夫知不知是非之竟，而猶欲觀于莊子之言，是猶使蚊負山，商蚷（jù）馳河也，必不勝任矣。
&hellip&hellip子乃規規然而求之以察，索之以辯，是直用管窺天，用錐指地也，不亦小乎！ &mdash&mdash《莊子·秋水》 6&ldquo且子獨不聞夫壽陵餘子之學行于邯鄲與？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歸耳。
今子不去，将忘子之故，失子之業。
&rdquo 公孫龍口呿（qū）而不合，舌舉而不下，乃逸而走。
&mdash&mdash《莊子·秋水》
井中之蛙在井字形木框上跳來蹦去遊玩。
青蛙也經常正襟危坐，它坐着凝視井側的蟹或蝌蚪等，與蟹或蝌蚪相比，自己要魁偉很多。
可是也僅此而已。
&ldquo有一次，青蛙得意揚揚地邀請東海來的巨鼈來井中遊玩。
受到邀請，東海巨鼈把腳一點一點地伸進井裡，孰料尚未及膝就已被卡住。
不行不行，自己怎麼可能進入如此狹窄的井裡呢？于是，巨鼈開始對青蛙講述東海之大。
&rdquo 5．以管窺天 &ldquo我們東海在大禹時代曾有過十年大水，但水量并沒因此有絲毫增加。
在殷代湯王時期發生過九年幹旱，東海水量也沒因此減少，這就是東海之大。
經它這麼一說，青蛙方才明白自己的渺小。
如今，你對莊子的話語感到驚訝，這與井中之蛙聽到東海巨鼈的話後感到吃驚一模一樣。
&rdquo 這段對話裡有&ldquo用管窺天，用錐指地&rdquo，意思是說你們想測量莊子的偉大，就宛如拿着細細管子觀天、用尖尖錐子刺地一樣，根本難及全貌。
6．邯鄲學步 最後，魏牟開導公孫龍，還是不要想那些望塵莫及之事為好。
&ldquo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rdquo是愚蠢。
從前燕都壽陵有個年輕人，他從偏僻的燕國千裡迢迢來到趙國的都城邯鄲。
邯鄲當時是個花花世界，在那裡，少年們走路全都步态輕盈，優雅多姿。
見此情形，年輕人十分傾倒，拼命學習那種步态，學着學着竟忘記了自己原有的走法。
魏牟引用此例，就是要勸谕公孫龍不要做不可企及之事。
如今人們把舍棄自己原有長處，卻無法把握新事物實質的現象稱為&ldquo邯鄲學步&rdquo，就是出于這個典故。
這句成語放在今日也頗富意味。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日本人紛紛學習其他國家的流行風潮。
其他國家當然有許多優點，學習那些優點也是好的，但很多人竟本末倒置，忘卻了日本原有的美好，須深以為戒。
一想到莊子得意揚揚地如此抨擊名家巨擘公孫龍，就感覺他與名家一樣好辯。
莊子也闡述可不可一貫論是無用，這也令人略感諷刺。
1、2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
果有言邪？其未嘗有言邪？其以為異于鷇音，亦有辯乎，其無辯乎？ &mdash&mdash《莊子·齊物論》 3莊子與惠子遊于濠梁之上。
莊子曰：&ldquo倏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rdquo 惠子曰：&ldquo子非魚，安知魚之樂？&rdquo 莊子曰：&ldquo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rdquo 惠子曰：&ldquo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rdquo 莊子曰：&ldquo請循其本。
子曰&lsquo汝安知魚樂&rsquo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
我知之濠上也。
&rdquo &mdash&mdash《莊子·秋水》 4公孫龍問于魏牟曰：&ldquo龍少學先王之道，長而明仁義之行；合同異，離堅白；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窮衆口之辯；吾自以為至達已。
今吾聞莊子之言，茫焉異之。
不知論之不及與，知之弗若與？今吾無所開吾喙，敢問其方。
&rdquo 公子牟隐機大息，仰天而笑曰：&ldquo子獨不聞夫埳（kǎn）井之蛙乎？謂東海之鼈曰：&lsquo吾樂與！出跳梁乎井幹之上，入休乎缺甃（zhòu）之崖；赴水則接腋持頤，蹶泥則沒足滅跗（fū）；還虷（hán）蟹與科鬥，莫吾能若也。
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樂，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rsquo東海之鼈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絷矣。
于是逡巡而卻，告之海曰：&lsquo夫千裡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
&rsquo&rdquo &mdash&mdash《莊子·秋水》 5&ldquo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弗為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
夫不為頃久推移，不以多少進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
&rdquo于是埳井之蛙聞之，适适然驚，規規然自失也。
且夫知不知是非之竟，而猶欲觀于莊子之言，是猶使蚊負山，商蚷（jù）馳河也，必不勝任矣。
&hellip&hellip子乃規規然而求之以察，索之以辯，是直用管窺天，用錐指地也，不亦小乎！ &mdash&mdash《莊子·秋水》 6&ldquo且子獨不聞夫壽陵餘子之學行于邯鄲與？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歸耳。
今子不去，将忘子之故，失子之業。
&rdquo 公孫龍口呿（qū）而不合，舌舉而不下，乃逸而走。
&mdash&mdash《莊子·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