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酒香劍毒醉仙樓

關燈
, 卻又怕多樹了敵人,隻得暫時強忍了下來,回身向櫃上急走了兩步,沉聲喝道:”去與我把 這兩個東西的腦袋拿下來去!“ 十七八個壯漢不知死活地齊吼一聲。

    一起奔向燕翎雕與“樵霸”柴洪,将兩個人圍了起 來。

     抓起桌子上的酒壺,“樵霸”柴洪替燕翎雕斟上一杯,慢條斯理地道:“公子,這一路 上少吃沒喝的也實在夠辛苦了,來,你先喝上一杯。

    ” 燕翎雕淡然一笑道:“老柴。

    你先喝吧,少停你還得忙上一陣子呢!” “樵霸”柴洪眸子中神光一閃道:“哪一種忙法?” 燕翎雕道:“痛痛快快,随心所欲的忙。

    ” 這時,一個持刀大漢已經接近了“樵霸‘’柴洪身後。

     像是一點也沒覺察到,“樵霸”柴洪興奮地道:“有痛快的活幹,比俺喝上十年老灑更 解渴得多!” 話落煥然起身,粗壯的身體猛然轉向後面,叉開五指,一掌打了出去,正迎着身後那個 摸過來的漢子的門面。

     左掌才“叭”的一聲印在那漢子艙上,右拳巴結結實實地“冬”的一聲插在那漢子胸膛 上。

     仰面直撞入身後的那些同黨群中,那漢子連哼都沒哼出聲來,便己七孔流血而亡。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周圍的那些壯漢子見狀呆了一呆,突然齊吼一聲,各自使刀舞劍 地圍了上來。

     手無寸鐵,“樵霸”柴洪見狀情急之下,順手從身邊掠起把椅子,沖着那些撲上來的漢 于揮掃出去。

     論力氣、論身手,這些人哪裡能與“樵霸”柴洪相比!隻一個照面,便被打倒了三個。

     “樵霸”柴拱手中木椅的椅座,也被刀劍削去了半邊了。

     仗着人多,那群漢子向後退了幾步,重又浪潮般地湧了上來。

     刀劍齊揮,冷光奪日,氣勢倒也十分吓人。

     “樵霸”柴洪一聲大吼,彎腰一式“風起雲湧”,揮動椅子向四周打了出去。

     慘哼聲中,木椅飛揚,撲上來的那群漢子,登時又倒下了兩個。

     “樵霸”柴洪手中的木椅椅座己被刀劍全削光了。

     眼看着手中的家夥越來越短,“樵霸”柴洪心中也有些着急起來了。

     恰在這時,那群退下去的漢子重又湧了上來。

     情急之下,“樵霸”柴洪彎腰伸手撈起燕翎雕面前那張方桌的一隻桌腿,大喝一聲,迎 着正面沖來的那些漢于硬推了過去。

     刀劍砍在硬木桌上,急切問無法砍透,“樵霸”柴洪又以外門工夫見長,那些漢子雖然 不停地往桌上砍,但卻傷不着“樵霸”柴洪。

     仗着一股猛力,“樵霸”柴洪直往前推出去,一面加重了雙腳上的力道。

     隻聽桌子背面“唏哩嘩啦‘’的桌椅倒翻的響聲,不到七八步遠,那一群四五個漢子便 悉數被掃倒在地上了。

     這時,背後與兩側的那些漢子也恰好包抄了上來。

     就勢一調桌腿,“樵霸”柴洪風車似地急轉了三四圈,猛然撒手對準背後那群閃在一邊 的漢子抛了出去。

     一陣大響聲中,當場就被砸死了三個。

     趁着衆人退避的瞬間,“樵霸‘’柴洪雙掌齊出,把那七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漢子,全 劈翻在地上! 這麼來回一陣折騰,那十七八個壯漢已有十三四個被他放倒了,其他四五個隻在邊處拉 着架勢,卻沒有一個敢再上前的了。

     伸手從身邊一張沒倒的桌上撈起一把酒壺,“樵霸‘’柴洪嘴對嘴的喝了兩大口,用衣 袖一抹嘴,指指那四五個漢子道:”來來來,别盡縮在一邊裝孫子,你們今天是死定了!“ 雙手捧着一個串着李子般大小鐵珠子的鐵胎算盤,“鐵珠子”站在“樵霸”柴洪身後五 尺左右處,陰冷地道:“黑小子,死定了的人是你,不是他們。

    ” 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燕翎雕溫和地道:“鐵掌櫃的,你不動手,在下也不動手。

    ” 眼看着飛龍堡堡主交給他指揮的弟子,死亡将盡,“鐵珠子‘’魏通才眼珠子全都氣紅 丁,冷酷地道:”小輩,就算你不動。

    老夫也要活剝了你!“ 吃吃地輕笑了一陣,燕翎雕道:“鐵掌櫃的,你誤會了在下的意思了,我不是怕你,隻 是希望事情能在公平的狀況下分個清白而已。

    ” “鐵珠子”魏通才冷森森地笑道:“小輩,論江湖經驗,老夫足夠做你的祖宗了,你想 蒙哪一個?”話落沉聲喝道:“給我一起上!” 那四五個退縮在一旁的漢子,一見有人撐腰,精神全來了,紛紛怪叫一聲,一起撲向 “樵霸”柴洪。

     “樵霸”柴洪料定了有燕翎雕守在身邊,絕吃不了虧,見狀向旁撈起一張桌子,飛身迎 了上去。

     雙手抱着的鐵胎算盤,倏然向上一托,右手五指各壓在一串鐵珠子上,猛然向外一彈, “叭”的一聲脆響聲中,二十五顆鐵珠子就像一蓬飛電船地對準“樵霸”柴洪背後罩了過去。

     一道白影,在“叭”的一聲脆響聲。

    就像是突然由空氣中凝結出來的一般,擋在“樵霸” 柴洪身後,二十五顆鐵算盤珠子,悉數消失于白影中。

     右角上立時爆出一片喝采聲,道:“好身法。

    ” 這是一片衷心的稱贊聲。

     這時,“樵霸”柴洪早已先後将那四五個失去依靠的漢子放倒了。

     驚惶地望着面前這個右手拿着身上穿的那件白袍的少年人,“鐵珠子”魏通才怔住了。

     脫去了那件用來掩飾身份的白袍子,左手拿着那柄窄長的劍,燕翎雕重又露出了本來面 目。

     黑衣、白劍,“鐵珠子”魏通才腦海中猛然問浮上了一個可怕的人影,他,雖然從來沒 見過這個人,但由他那身獨特的裝束,“珠珠子”魏通才仍然忍不住脫口叫道:“燕翎雕?” 淡漠中帶着森寒冷酷的氣息,燕翎雕道:“魏掌櫃的,我是誰已于事無補,你仍得走完 你心中原先想着的那條路。

    ” 心中有些寒冽,“鐵珠子”魏通才道:“老夫并非怕事,如果你真是姓燕的,最好我們 不要傷了和氣,你與我們金龍堡并沒有什麼不可解的深仇大恨,對嗎?” 把衣袍内那二十五顆鐵算盤珠子倒入手中,燕翎雕道:“魏掌櫃的,如果這二十五顆鐵 珠子中的任何一顆打在在下身上,你現在會怎麼說?” 燕翎雕的口氣等于告訴“鐵珠子”魏通才,他們之間已無協協之可能了。

     肥臉猛地一沉,“鐵珠子”魏通才冷冷地道:“年輕人,老夫說過,我并非怕你。

    ” 淡漠中帶有無比的寒酷氣息,燕翎雕道:“魏掌櫃的,很好,該怎麼辦,想必你是知道 的了!” 暗自将勁道凝聚于右臂上,“鐵珠子”魏通才倏然大吼一聲,飛身急竄上來。

     鐵算盤搖出一計淩亂擾人的辟啪響聲,漫空揮灑,狀似分由四面八方攻向燕翎雕而來。

     把手中白袍随手往桌上一抛,燕翎雕雙足微一用勁,飛身落在身後一張桌子上,并沒有 出手還擊。

     “鐵珠子”魏通才當然不會就此停手,“鐵算盤”的辟啪響聲霍然消失,一道黑影,電 掃燕翎雕一雙小腿。

     顧慮着旁觀的“三色劍”,燕翎雕不願意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出手,使三人有觀察他武 功的機會。

     雙足一點,燕翎雕淩空飛向對面七八尺外的桌面上,行動快似電光一閃。

     “鐵珠子”魏通才雖然矮胖,行動卻也十分靈巧快速,雙目盯着淩空自頭頂上掠過的燕 翎雕,小腹猛一用勁,淩空一個倒翻,頭下腳上,“叭”的一聲,五顆“鐵珠子”對準燕翎 雕胸腹電射而來; 實在沒有想到“鐵珠子”魏通才會有這麼快的身手,燕翎雕着實吃了一嫁,雙肩一晃, 向右飛射出去,落在窗前的另一張桌子上。

     似乎知道這一擊傷不着燕翎雕,“鐵珠子”魏通才在落地之前,就空一轉身子,五指齊 出,又彈出了二十五顆鐵珠子。

     “鐵珠子”魏通才的這一着,又出乎了燕翎雕的意料之外,但他卻不想再閃避了,因為, 如果他再閃避下去,就有些顯得走投無路了。

     右手飛快地抓在劍柄上,就在燕翎雕抓劍的刹那間,他身後突然傳來一片窗紙破裂的響 聲。

     俊臉倏然一變,幾乎連想都沒想,燕翎雕淩空直射了上去。

     二十五顆鐵珠子擦腳底掠過,窗外立時響起三四聲慘呼号叫之聲。

     “鐵珠子”魏通才這一次的攻擊,是盡了他最大的力量了,也是他視為煞手的一計狠招, 他是料定了燕翎雕在腳初落實之前,無力再往上拔,才下此煞手的,但卻沒想到仍然傷不到 對方。

     窗外的号叫聲,使“鐵珠子”魏通才怔仲了一下。

     那隻不過是一刹那的時間,但在這短暫的一刻,卻決定了“鐵珠子”魏通才的命運。

     一片森寒淩厲的寒芒突然在“鐵珠子”魏通才面前爆射開來,三朵碗口大小的寒星,流 星趕月般地襲到了魏通才身前。

     “鐵珠子”隻記得燕翎雕是淩空飛射上去的,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對方,隻除了怔神的那 一瞬間。

     他沒有想到對手會有這麼快。

     一聲号叫,“鐵珠子”魏通才仰面跌在地上,眉心間已現出一顆流着腦漿與鮮血的星星。

     劍歸鞘,燕翎雕看都沒看三色劍那兄弟三個,轉身向“樵霸” 柴洪走了過去。

     向淩亂的廳内掃了一眼,“樵霸”柴洪聳聳肩道:“頭兒,看樣子咱們勢必得換一家 了?” 燕翎雕知道事情不會就此結束的,當下淡然一笑,道:“這裡既然有三位朋友能坐得下 去,咱們又有什麼不能将就的呢?” “哈哈……燕當家的,你該留下幾個跑堂的才是,這麼一來,不是連端酒送萊的都沒有 了嗎?” 擡頭望向右腳,燕翎雕看着了三人中那個剛剛說話的五旬上下的老者。

     淡眉、細眼,面目無須,五官端正,但卻透着陰陽怪氣的脂粉氣息。

     此人,是三色劍中的老麼,“女王劍”石嘯群。

     在石嘯群對面的是三色劍老二“通天劍”石嘯雲,黑臉大眼,唇角下撇,自然地流露出 一股子高傲兇狠的煞氣。

     老大“霸王劍”石嘯天,年在六旬開外;淡紫面皮,颔了留有一把山羊胡子,精降不時 左右閃動着,是個工于心計之人。

     燕翎雕打量了三人一眼,冷漠地道:“這麼說,三位是要在下替你們端酒菜了?” “女王劍”石嘯群笑道:“我兄弟是何許人,怎當得起燕大當家的侍候?” 燕翎雕笑道:“那麼閣下是要替在下端酒了!” “女王劍”石嘯群一怔,道:“燕大當家的,你看我們兄弟是給人家端酒的人嗎!” 淡淡地,燕翎雕道:“這很難說。

    ” 扭頭望着燕翎雕,“通天劍”石嘯雲陽冷陰冷地冷笑一聲道:“姓燕的,我看你細皮嫩 肉的,倒像個跑堂端酒。

    低三下四的角色。

    ” “樵霸”柴洪環眼一瞪,道:“放你娘的屁!俺頭兒若是像個跑堂的,你這塊粗裡粗氣 的老廢料便隻有挑肥送葬的活兒好幹幹!” “通天劍”石嘯雲一向自視極高,聞言面皮一緊,指着“樵霸” 柴洪道:“姓柴的,你這個奴才的奴才,老夫若是幹的挑肥送葬的活兒,你他娘的撒泡 壓照照你自已是塊什麼料,你就知道你該幹什麼了!” “樵霸”柴洪一本正經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俺!俺當然知道俺是塊什麼料了,大的 事業不說,俺說小的,俺做你頭兒老爹還覺得有些委屈呢!” 霍然跳了起來,一腳踢翻了身後的坐椅,“通天劍”石嘯雲一個虎跳,便竄到了燕翎雕 二人的桌前。

     一把扳住桌緣,“嘩啦”一聲掀翻了二人面前的桌子,“通天劍”石嘯雲氣勢洶洶地指 着“樵霸”柴洪道,“柴洪,是人的兒子,你給老夫站出來!” 桌子一翻,“樵霸”柴洪已身不由己地向後暴退出了三尺多遠,聞言環跟中兇光如電般 地閃動着,“樵霸”柴洪猛一錯身,就想往外撲。

    “ 一直岸然地坐着沒動過,燕翎雕伸手一攔,道:“老柴,慢着。

    ” 話落緩慢的仰臉看着站在前面不滿四尺處的“通天劍”石嘯天,道:“石二當家的,有 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尊駕……” 火爆地冷聲吼叫着,“通天劍”石嘯雲咆哮道,“姓燕的,你少他娘的裝斯文,你家二 老爺,連你也沒放在眼裡,是号人物,你也給我站起來!” “樵霸”柴洪跳着腳吼著道:“頭兒,你看看,你看看,像這等村夫并蛙之徒,哪會曉 得天有多高,地有多闊。

    給他三分顔色,他就以為天下的人都死光,就剩下他一個了!” 臉都氣白了,“通天劍”石嘯雲吼道:“姓柴的驢頭,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不出手, 老夫就沖過去活劈了你!” 伸臂攔住跳着腳想往外沖的“樵霸”柴洪,寒着臉,燕翎雕以低沉的聲音道:“石二當 家的,姓燕的原先把你看成了個人,但你卻硬是沒有半點人味,你說要沖過來,你依仗的是 什麼?” “通天劍”石嘯雲正在氣頭上,聞言厲聲叫道:“老夫就依仗着這雙肉掌!” 俊臉刷的一下,變得鐵青,燕翎雕伸臂做了個讓客姿勢道:“尊駕請!” 身子猛然一矮,“通天劍”石嘯雲咆哮一聲,右腳向前跨出一大步,呼的一聲,當胸一 掌劈向燕翎雕。

     單由他出掌所帶起的風聲,燕翎雕也知道他這一掌力道不凡,但卻并不畏懼。

     冷哼了一聲,不急不徐地,燕翎雕對準了對方的掌勢,也遞出了一掌,轟的一聲大響, 整個酒樓都為之震顫搖晃不已,桌椅杯盤,更是全離了本位。

     “通天劍”石嘯雲隻覺胸口一悶,整個身子像是承擔了萬鈞壓力一般,無法自制地向後 連退了三大步。

     燕翎雕肩上微晃了一下,也向後退了一步。

     “通天劍”石嘯雲是攻,燕翎雕是守,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