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關燈
皆誅死竟亦何益前輩謂蛾眉先妬明妃為去國之人信哉甞因是論賢者不幸與羣小并立羣小不惜金珍交結佞幸以圖進賢者方厭惡唾罵之不暇決不肯效尤彼又懼賢者之進必不便于已其交結佞幸不特自為并欲傾讒賢者迨事變興賢者已見擠而去見大夫無可使者人主始追咎左右平時毀譽之失實赫然震怒重寘之法不幾于噬臍乎故為人上者于賢不肖之進退能先覺而無後悔不至如元帝之于明妃則善矣雖然明妃近在掖庭為左右所蔽不見禦帝昏迷可知及因事而悟尚能奮威斷以誅畫工望之猛房為恭顯所谮以死而于恭顯寂不聞行畫工之誅何邪毋乃重于色而輕于賢邪雖悟猶不悟有若涑水易欺難悟與終不能悟之言是可為萬世戒矣九華陳君民瞻取明妃出處與古今歌詠會粹成編且锓之梓或疑其何必為一婦人屬意如此比攜編踵門告曰觀諸公詠明妃事言人人殊而于世教或有益為我下一轉語見不徒編次之意予謂昔之編國風者于詠婦人女子詩靡不備載聖人不删焉所以示勸戒也民瞻之意殆出于此故為即其闗于君道之大者書之 送程徳章歸新安序  呂午 始予遊黟之桃源自墨嶺入兩石對峙如劍門坡隴左袤壑谷右浚心固已異之少進峯巒周遭岩洞嵌空路缭曲深■〈穴上幻下〉可二十餘裡至黃陂忽軒豁平衍古木挺拔列道旁山從北來橫亘端聳宛若屏障東西兩臂皆重複蜿蜒其南則丁巽二峯秀麗竒特上入雲霄四山相拱揖環繞連屬如城郭然中有雙溪循兩臂流灘濑湍激交會于霭峯之前公侯之居人士之廬與山光水色相照映耕者釣者飛者潛者如在畫圖使人動心駭目應接不暇李太白所謂别有天地非人間也予意山川若此必锺秀于人其顯者既已登政府列侍從把麾持節表表當世于是山川英靈之氣磅礴而上騰矣而未達者豈無書林藝圃鑚研妙理風晨月夕吟詠性情以席珍待聘于煙霞泉石間如山川英靈之氣郁積而未發者乎予庶幾見之一日邂逅程君徳章清修娴雅和而有守于書無所不讀間作為詞章詩句無不過人篆隸行草棋琴皆精詣徳章少年有志場屋嶄然見頭角謂功名可操劵緻至是猶未得一展抱負乃遊戲詞翰一操一枰以自适豈非所謂英靈之氣鬰積而未發者欤見異人勝得異書矣别兩年複會于行都酌酒話舊歡甚所愧無以相軒轾耳抑聞之積久者發必宏渭濵隆中決不與草木同腐予于徳章深有望焉因其歸書以為贈 史權序  汪宋符 史胡為而作曰權是非也孰權之曰心心天也至公之舍也亘古今而一者也古者人極常建人心弗斵權之所至是非定焉尚書之軌範春秋之褒貶是已後世心失其養人而不天然其所以為天者固不泯也故是非或定于一時或定于後世左氏班馬以下論贊是已嗚呼秦漢以來簡策絮繁甚矣一言而當萬世不能易一言而謬後世獨無公論乎六經仁義不為遷損正直守節不為固輕儀廙名存亮瞻實着松璞相博幾兢難誣慨其汨糾其謬葢自有真是非焉此無他權之以心而已今夫衡之所為信于天下者平也衡之所為平者權也世有持一衡者或能軒轾以為輕重及其定也則固不可欺也诿曰可欺持而較之西鄰則敗矣史乎史乎其可以為權乎吾友趙戣賦性隽茂好學博觀紬繹翻閱之餘撷古今是非之定論以為一編問名于予予以史權目之而并序所為作之意太史公謂知春秋者為君為臣随所處而得其當則是權也豈徒以定古今之是非哉 深衣翼序  程時登 深衣成書司馬氏最先出王氏祖司馬時有異同而皆不能不為唐孔氏所惑子朱子葢甞病之是以晚歲所服有與家禮異如續衽鈎邉之類者惜家禮為初年本既失而不及訂定也信齋楊氏既以所聞于節齋蔡氏者附注于家禮之後矣然先生于諸說其所去取折衷不但此一條也時登因不自揆以傳為綱注之足以發傳者列于傳之左疏之足以釋注者附于注之下參次諸家而斷之朱子名曰補疏而附冠巾屦之屬總而名之曰深衣翼其質之經傳而無所見求之他書而不知其左驗者間以愚意妄述其說以俟來者正焉本篇自司馬氏王氏外有曹易者頗取朱子之書以诋其失然其因先生說而正之者既不明言其所自若自以為得有先生所引而未發者又不能參合考訂以求其義複不自知其所失且重複不瑩視二家若詳而實畧若醇而實疵也黃氏說本朱子楊氏早學于朱子晚受藁于黃故附注特詳焉嗚呼自秦滅六籍古制蕩然漢興無能改于其舊猶賴専門諸儒收合餘燼窺見一二然其所尚者訓诂或背于經所及者制度未悉于理自河間獻王之禮逸無複全經子朱子雖甞以為己任然自家鄉邦國王朝之後不及修而授之勉齋勉齋喪未及竟祭未及修而又以屬之信齋于是不惟家禮非先生已定之說而儀禮亦為師門未成之書矣嗚呼天不欲此禮之秩乎何其失之易而成之難晦之久而明之不大也則夫先王之法服其僅存而未泯如此衣先王之遺文其足征而能言如此書學者宜知所從事矣時登不敏誠願與同志共勉焉使服是服者因訓诂而有得于經因制度而有得于理謹名分崇愛敬修身以齊其家亦豈非先生所願乎乃僭識其意如此 新安文獻志巻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