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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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序  程俱 鑒湖遺老詩凡四百七十二篇其五字八句詩鍜錬出入古今為集中第一其餘大抵名家作也予少讀唐實録與會稽石刻見賀季真棄官本末方開元天寳之交天下号無事文學士見貴重季真出入禁省冠道山友儲副極當世華寵然一旦不顧為千秋觀道士使人望之超然如雲漢過秦望行剡川未甞不悠然遐想也季真去後四百二十載建中辛巳歲始識其孫方回五湖上葢鑒湖遺老也方回落落有才具觀其詩可以知其人中間罷錢官及通守兩郡輙謝病去為祠嶽吏又一旦挂衣冠客呉下窮達雖不同其勇退樂閑故有鑒湖餘味然予謂方回之為人葢有不可解者方回少時俠氣葢一座馳馬走狗飲酒如長鲸然遇空無有時俛首北窗下作牛毛小楷雌黃不去手反如寒苦一書生方回儀觀甚偉如羽人劍客然戲為長短句皆雍容妙麗極幽閑恩怨之情方回忼慨多感激其言理财治劇之方亹亹有緒似非無意于世者然遇軒裳角逐之會常如怯夫處女予以為不可解者此也予竒窮肮髒可憎方回多交遊乃獨以集副授予曰子好直美惡無溢言為我評而序之此亦豈不可解之一端邪 送日者蘇君序  朱松 小雅之詩曰天之生我我辰安在說者謂所值歲時日月星辰六物之吉兇然則推步人生時之所值以占其貴賤壽夭自周以來有之矣後世蔔筮訾相地理之學多着于世而六物之語時斑斑見于簡冊自賈誼王充皆有祿命之語詳其旨殆與說詩者之意合呂才雖着論痛诋其誣可以救一時湛溺之弊而天人之精微才不及也然以其學焯然名世者葢鮮至唐殿中侍禦史李虛中始以超詣精奧之思盡發其秘其說見于韓退之之墓志曰以人之始生年月日所值日辰支幹斟酌其人壽夭貴賤百不失一二今之嘩世邀利之徒皆祖述其書而未聞有窺其闗節機牙者葢其為技兼五行星厯家之學既以日時推其分至氣節之淺深以步日月五星之所次又以其五行之生死旺相清濁愛惡參稽錯征铢稱寸較以處其所賦之賢否厚薄是以其言汪洋虛無而不可執持間有不合則曰是時豈植表下漏之所定乎此所以視諸家之技尤難見其工也近世士大夫束書不學而汲汲趨合于世唯恐不及故此技多售而其言亦往往而合吾常悼其然而不能救太息而已福唐蘇生以技來見因以所識十餘人之歲時評之葢十得八九吾意挾他術也而窮其說則皆有理與吾所聞于古者不甚相逺也豈偶然邪不然韓退之所稱何以過然吾方将營百畆之田躬耕于深山長谷之中共為子職以求其志視一世富貴何啻浮雲之過目而生乃謂我且進為于世既歎其有學而多中念斯言之将不驗也故識以遺之生名黻病目視不踰尺以故不能馳騁其技于四方雲 伊川先生文集後序  程端中 右伊川先生文八巻政和二年壬辰七月孤端中序曰道之在天下民日用之聖人慮後世不足以知之載之六經丁寜教告纖悉具備宜若人見而知之然自秦漢以下泯沒無傳惟伊川先生以出類之才獨立乎百世之後天下學者士大夫翕然宗師之聖人之道蔽曀千四百年至先生而複明昔之論者謂孟子之功可同于禹以其辨異端辟邪說也當是時去聖人未逺異端之害教也未深豈若後世沈深固結雖豪傑之士亦無以自脫先生獨能如醉之醒如夢之覺其功豈不優于孟子哉元佑初大臣以先生道義薦諸朝召為崇政講官哲宗信而敬之既而同朝之士有以文章重于時者忌先生名出已右與其黨類巧為謗诋遂以罷去其後朝命屢加終不複起居于洛陽天下尊仰之紹聖治元佑諸臣罪先生坐甞為所薦責涪州今上嗣聖得歸遂居伊川後七年而終先生既沒昔之門人髙弟皆已先亡無有能形容其徳美者然先生甞謂門人張繹曰我昔狀明道先生之行我之道葢與明道同異時欲知我者求之于此文可也不肖孤既無以嗣聞斯道姑用記其言且又使侄昺編次其遺文俾後之學者觀其經術之通明議論之純一謀慮之宏深出處之完潔雖于先生之道未能備見其純全亦将庶幾焉 新安文獻志巻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