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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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蜂起故曰奸雄所利自古取天下者豈全在于耀兵而在定名分今夫天下猶一兎走則百人逐之非一兎可以分為百名分未定也賣兎于市盜不敢取者由名分之定也故名分未定雖以元帥之強未能有河北者名分已定雖以宋咫尺之檄下河北可也自天地之判限制疆域中外不雜居兩國不同治考之前史可以為證而契丹得割全燕而有之耶律有德于石晉而假中國之力也使耶律不挾以石晉之命則天下安知名分之所歸哉故曰為元帥計莫若親宋元帥其無恃甲兵之衆而有無宋之心宋雖蕞爾綿地四百州安知無豪傑士起于中哉語曰民之嗷嗷新主之資也豪傑之起非元帥之所敵矣請推明其利害夫宋之所以不敵元帥者何也太平日乆民不識兵而大金之兵以軍中為家馬上為生而宋自戰其地鹹顧其家各有懸望易以奔北是以元帥驅數萬之衆可以得志中原若豪傑并起則中國之人亦以軍中為家馬上為生所以蜂屯蟻聚各為報國家之難勢至操戈而逐兎則元帥能橫行于中原乎亦知元帥之不能也當三國鼎峙之時元帥能橫行于中原乎某亦知元帥之不能也蓋遊擊者易為力坐守者難為功為元帥計莫若按甲休兵無庸有事于民以親宋焉宋于颠覆之際受君之賜報德萬世無有窮已竊恐事出倉猝元帥舎萬世之德而起新主之雠也其為利害相與萬萬明矣某布衣之士乆困太學匹夫之命甚微而一身之狥甚易居此圍城中非有事于宋君也又非守城之人骨肉親戚也然而每念天地之間人為貴古人斬一木殺一獸猶或不忍況其俱謂之人而相為屠戮哉竊為元帥之行慕義無窮是用敢議于軍前伏惟元帥尚以某之言為可取則願寛文武之怒如或不然則願先斬某以狥 責張邦昌反正書  胡舜陟 竊觀相公正位非出本心外迫金人兵革之威内念黎元塗炭之苦良不獲已總攬權綱自居攝以來謙虛畏抑命令起居不敢侔于至尊故自士大夫以至闾閻僮仆翕然稱頌皆知相公忠愛之心堅如金石不肯朝北面而事人夕南面而亡之也此有以知相公處富貴崇髙聊以從權非固執以為已有也今金人已反其國君臣之大義安可一日而廢相公之髙明洞達釋然去位宜不為難第恐奸言熒惑聰聽謂金人為可恃謂天位不可失謂自古有亡必有興此皆小人輕慮淺謀但顧目前之利四海豈有一夫不心懷趙氏者自二帝播遷人皆泣血但恨敵國勢強力莫能回所以興滅繼絶報本反始天下正有望于相公若奮發英斷斥去奸言使趙氏之祀已亡而存此伊尹周公盛德之事名與天壤不朽慶流子孫無窮若曲徇小人之言頓失君臣之義則中原幹戈相尋無已生靈屠戮何有噍類相公不得已而登大寳忍複使之若是耶今四方勤王之師雲蒸霧集比為趙氏而來豈肯從公号令閉門拒之有同兒戲伏望即降指揮正其名位請元佑皇後垂簾聽政于内相公以太宰治事于外特遣大臣往迎康王明以此事播告将士孰不欣然恱服此實天下之盛福相公卓越之殊勲萬世一時者也伏望采擇狂愚而加意焉 見謝給事書  汪藻 古之欲以才能見世而蔔于大賢君子者有從收器而立于堂下有扣牛角而歌于轅間甚者或掃門拜塵幸一日之眄睐切以為人之才能譬如金石之有聲芝蘭之有臭其實既立名則随之灼然有不可掩者何至為區區乞憐自苦之态哉然使其屈道伸身邪雖深居簡出牢關固距如水北山人終南快捷方式何足補于進退之數如誠诎身伸道其求之者不勤則其告之者不笃其見之者不恭則其與之者不至雖重骈之勞執鞭之辱未害其為好賢慕善也蓋大賢君子方其從容人主之前自任天下之重咳唾出珠玉叱咤生風雲其勢位益尊則其門牆益峻門牆益峻則非素侍于左右者終莫得而進焉及去國彌年絶意當世釋事權之纓拂而自遂于逍遙之濵非特一介之賤得以接末光而承餘潤也雖樵夫野叟亦或并遊而争席焉當此之時其身之不幸而遇之者幸也故诎身伸道者從焉某自兒童時聞閣下之名如東隅之日雖未赫然經天而溫厚之氣固足以感人也如清濟之流雖不浩然行地而浸潤之功固足以成物也故論者以王佐之材許閣下既而欵賢士之關聞南方之學者與中朝之士大夫莫不以得交際為榮某慨然欲在斯人之列而閣下方任言責某以疵賤之身莫能與也乃者屏迹此方而閣下在焉私自喜幸以為終身願而不可得者今得承談笑然亦安知天意不以我公少留于此滿願見者之志耶然天下之理莫難于相知之間蓋有求而不得者有不求而至者矣宜陰有相之者非人力之所能為也故以牖間半面而終身不忘家有名士三年而不察者此豈可以乆近親疎計哉某于閣下其生也地之相去千有餘裡其仕也位之相懸有不可勝言者而又無肺腑之親介紹之先容也果何足以取閣下之知邪然比之三年而不察者則為不足與夫半面之頃者顧有間矣聽其言而知眞僞觀其容而識邪正考其文而見所養亦足以得其麤矣而曰必試之事待之乆而後察之者非忠恕之言也故輙幹典谒而自托于無能之辭以為贽焉悚息俟命 答鄭教授論文書  程俱 迩者辱贶以書與所為文六篇且告以讀書業文恨不及古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