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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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天道人事之反常六者尚不能盡見則又假日月之法區而别之大抵以日為詳則以不日為畧以月為詳則以不月為畧其以日為恒則以不日為變以不日為恒則以日為變甚則以不月為畧将使屬辭比事以求之則筆削變文特筆既各以類明而日月又相為經緯無微不顯矣八曰辭從主人主人謂魯君也春秋魯史成書夫子作經惟以筆削見義自非有所是正皆從史氏舊文而所是正亦不多見故曰辭從主人此八者實制作之權衡也然聖人議而弗辨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善而見録則為褒惡而見録則為貶其褒貶以千萬世人心之公而已聖人何容心哉辭足以明義斯已矣故曰知我者其帷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是故知春秋存策書之大體而治乎内者恒異乎外也則謂之夫子法書者不足以言春秋矣知春秋假筆削以行權而治乎外者恒異乎内也則謂之實録者不足以言春秋矣知一經之體要議而弗辨則凡謂春秋賞人之功罰人之罪去人之族黜人之爵褒而字之貶而名之者亦不足以論聖人矣故學者必知策書之例然後筆削之義可求筆削之義既明則凡以虛辭說經者其刻深辨急之說皆不攻而自破茍知虛辭說經之無益而刻深辨急果不足以論聖人也然後春秋經世之道可得而明矣雖然使非孟氏之遺言尚在則亦安能追求聖人之意于千數百年之上也哉汸自蚤歳獲聞資中黃楚望先生論五經旨要于春秋以求書法為先謂有魯史書法有聖人書法而妙在學者自思而得之乃為善也于是退而思之者十有餘載卒有得于孟氏之言因其說以考三傳諸家及陳氏之書而具知其得失異同之故反複推明又複數載然後一經之義始完屬辭比事莫不粲然各有條理洊經離亂深恐失墜乃輯録為書以為後世學春秋稍知本末者賴有左氏而已故取左氏傳為之補注欲學者必以考事為先其文與義則三傳而後諸家之說茍得其本真者皆傅以已意暢而通之名曰春秋集傳凡十五巻尚慮學者溺于所聞不能無惑别撰屬辭八篇發其隐蔽傳諸同志以俟君子或有取焉 春秋屬辭序例  趙汸 六經同出于聖人易詩書禮樂之旨近代說者皆得其宗春秋獨未定于一何也學者知不足以知聖人而又不由春秋之教也昔者聖人既作六經以成教于天下而春秋教有其法獨與五經不同所謂屬辭比事是也葢詩書禮樂者帝王盛徳成功巳然之迹易觀陰陽消長以見吉兇聖人皆述而傳之而已春秋斷截魯史有筆有削以寓其撥亂之權與述而不作者事異自弟子髙第者如遊夏尚不能贊一辭茍非聖人為法以教人使考其異同之故以求之則筆削之意何由可見乎此屬辭比事所以為春秋之教不得與五經同也然而聖人之志則有未易知者或屬焉而不精比焉而不詳則義類弗倫而春秋之旨亂故曰屬辭比事而不亂者深于春秋者也有志是經者其可舍此而他求乎左氏去七十子之徒未逺而不得聞此故雖博覧遺文畧見本末而于筆削之旨無所發明此所謂知不足以知聖人而又不由春秋之教者也公羊谷梁以不書發義啖趙二氏纂例以釋經猶有屬辭遺意而陳君舉得之為多庻幾知有春秋之教者然皆泥于褒貶不能推見始終則聖人之志豈易知乎若夫程張邵朱四君子者可謂知足以知聖人矣而于屬辭比事有未暇數數焉者此五經微旨所以闇而複明春秋獨郁而不發也自是以來說者雖衆而君子一切謂之虛辭夫文義雖隽而不合于經則謂之虛辭可也而亦何疑于衆說之紛紛乎善乎莊周氏之言曰春秋經世先王之志聖人議而弗辨此制作之本意也微言既絶大義弗彰于是自議而為譏刺自譏刺而為褒貶自褒貶而為賞罰厭其深刻者又為實録之說以矯之而先王經世之志荒矣此君子所謂虛辭者也故曰春秋之義不明學者知不足以知聖人而又不由春秋之教也豈不然哉間嘗竊用其法以求之而得筆削之大凡有八蓋制作之原也春秋魯史也雖有筆有削而一國之紀綱本末未嘗不具葢有有筆而無削者以為猶魯春秋也故其一曰存策書之大體聖人撥亂以經世而國書有定體非假筆削無以寄文故其二曰假筆削以行權然事有非常情有特異雖筆削有不足以盡其義者于是有變文有特筆而變文之别為類者曰辨名實曰謹中外故其三曰變文以示義其四曰辨名實之際其五曰謹中外之辨其六曰特筆以正名上下内外之殊分輕重淺深之弗齊雖六者不能自見則以日月之法區以别之然後六義皆成無微不顯故其七曰因日月以明類自非有所是正皆從史文然特筆亦不過數簡故其八曰辭從主人是皆所謂議而弗辨者也雖然使非是經有孔門遺教則亦何以得聖人之意于千載之上哉乃離經辨類析類為凡發其隐蔽辨而釋之為八篇曰春秋屬辭将使學者由春秋之教以求制作之原制作之原既得而後聖人經世之義可言矣安得屬辭比事而不亂者相與訂其說哉(東山與宋潛溪書初嘗會萃諸家說合經意者作集傳歳乆未能脫藳日月之說亦未定始悟屬辭比事欠精欠宻竊謂先王制禮後王定律事雖不同然其倫理分義治體法意莫不在乎尊卑上下内外之間緩急輕重大小之際況春秋兼該禮法事有常變道有經權而學者乃為一切之說以釋之宜其不能通也于是離析部居精别其義類而更以屬辭比事之法細推之則凡滞礙膠結處皆渙然冰釋因之以考日月之法亦昭若發蒙如有神助矣蓋屬辭比事之法至是愈見其妙而經之八體始定既又思八體之名雖不可易昉出于一得之愚若非彚别胪分使人一見了然非惟觀者未易深察雖吾書亦未必無矛盾也乃分為八篇而類釋之名曰春秋屬辭嘗謂聖人作經雖不可測以今觀之二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