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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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籠絡頗不能平洎延見尊俎則又披露心腹無所隐時作酸語尤可人皆曰有味其言之也至其太過議論風生或者惡之又好鉗刺人至流血不瞬目用是醜類多為人所遷怒上命召镬有不得志于解者倚闌相窺诮解勃然曰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當五鼎烹耳往年彭越起澤中王梁髙帝功臣無出其右者終以葅醢吾何愧彭越哉索時尚幼不在行得不死少長嶄然見棱角然胷次不紏結或謂之無腸公子以故王公大人稍前席之索一日渡漆沮語人曰吾家得姓來乆聞諸長老春秋時族最盛雅善申枨獨不喜漆雕氏與之居輙敗之化為水豈是也邪初在田野不願仕力耕谷腹外無他耆是時朝廷以名位釣岩穴之士捜訪無遺索恐及愈潛深伏隩道經砂碛留迹隐然類西域人畫革旁行為書記狀人因得蹤之強羅緻焉朝廷議以為酒泉太守索聞之歎曰吾族素不習闗中水土酒泉地益西非所宜處慮不得生還業已出噬臍無及既而命果下固辭不拜元帝初即位姑徇其志拜九江刺史發摘甚力雈苻以不警漁者利之未幾上思見甚征拜祭酒先時有與索同年生者好為堅白異同之辨毎十月益壯或謂其能敵虎月旦在索上呼為雄甲子語尖新因索亦得薦進然終不甚見賞索年寖老中愈充實上曰卿所謂霜降水涸之秋矣筮封之得黃中通理美暢四支之象封内黃侯雖見寵用至左手與之攜持然嘗鞅鞅曰江湖予樂也甯乆縻好爵邪即日上印绶歸索素有祖風負恃海濱每謂縱橫之事意者複起于斯乎時時砺劔戟上聞而怒曰索吾生其死者是欲奚為不早圖之必贻田畆憂發兵掩捕悉就縳檻車傳詣京師上想見其風味釋将複用索入見乃曰介胄之士不拜上察其志異命烹之國史贊曰縱橫家禍人甚矣然亦卒自禍郭解以此死而索又不能蓋前人之愆祖孫同軌悲夫 廣張子論性  程複心 天地之性天之所與我以生者也氣質之性生而為氣所拘者也歴考經傳之中所以言性者多矣自張子之言出而後性之說始定夫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逺也此以氣質之性言之也夫子不能不言者論性不論氣不備故也孟子曰性無有不善此以天地之性言之也孟子所以極言之者論氣不論性不明故也形而後有氣質之性者性不自立依氣而形形既生矣氣或拘之故得其氣之正且明者性亦随之而正與明得其氣之偏且昏者性亦随之而偏與昏此氣質之性也然氣質之性實天地之性而氣之偏正昏明者不能不間之爾非别有一性也茍能學以知之則偏者可正昏者可明未有不能複吾天地之性者所謂善反之而天地之性存焉者也夫既有是性則有是情子思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而中節謂之和此論情之發于天地之性者也程子曰其中動而七情出焉情既熾而益蕩其性鑿矣此論情之接于氣質之性者也至論其才則亦有不同者焉孟子曰人皆可以為堯舜又曰或相倍蓰而無算者不能盡其才者也此論才之本于天地之性者也程子曰才本于氣氣有清濁禀其清者為賢禀其濁者為愚此論才之出于氣質之性者也孟子于問性而答曰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又曰若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論者或曰情不無善惡才固有賢愚也孟子之言不幾戾乎噫此所以必原張子天地之性而後可以明孟子之情之才之善也況告子之謂性無非以其禀于氣者而言孟子析而辨之則無非以其命于天者為說是以于情于才雖或言之少異而其本未嘗不同也故嘗論之情不離性動而後見才不離性用而後知仁之性具矣動之則為恻隐之情用之則親親仁民皆其才也義之性具矣動之則為羞惡之心用之則事君敬長皆其才也此所以其情可以為善也此所以為不善非才之罪也雖然情者性之動然必有形生焉而後動可見也才者性之用然必有氣合焉而後用可知也梏于形則情或有不善者矣拘于氣則才或有不善者矣然則孟子程子之言果有異乎學者不以天地之性本無不善自宥而必加省察矯揉之功又不以氣質之性終或不善自疑而益緻勉修克治之力若然則戒謹恐懼以至于必慎其獨而吾所謂省察矯揉之功果至矣擇善固執以至于弗得弗措而吾所謂勉修克治之力果盡矣中庸之所謂率張子之所謂善反不在茲乎 春秋集傳序例  趙汸 春秋聖人經世之書也昔者周之末世明王不興諸侯倍畔夷狄侵陵而莫之治也齊桓公出糾之以會盟率之以征伐上以尊天王下以安與國而天下複歸于正晉文公承其遺烈子孫繼主夏盟者百有餘年王室賴之故孔子稱其功曰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及乎晉伯不競諸侯複散大夫專國陪臣竊命楚滅陳蔡宋滅曹吳入而盟諸夏則天下之亂極矣孔子生于斯時道足以興周而患當世諸侯莫能用之蓋嘗歎曰茍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齊一變至于魯魯一變至于道蓋有意于齊晚尤惓惓于魯也又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使仲尼得位明周公之法修桓文之業率天下諸侯以事周則文王之至徳吾無間然矣是夫子之志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則六卿之晉田氏之齊三桓之魯出公之衛可正也興滅國繼絶世舉逸民謹權量審法度修廢官則文武之政可舉也足食足兵而民信之則戎狄可膺荊舒可懲也當此之時以夫子而合諸侯匡天下猶運之掌也既而道終不行則又歎曰甚矣吾衰也乆矣吾不複夢見周公鳯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夫子之心豈一日而忘天下者于是西狩獲麟則夫子老矣嘉瑞既應而天下莫能宗予雖聖人亦無以見其志矣乃即魯史成文斷自隠公加之筆削列伯者之功過以明尊天王内中國之義貶諸侯讨大夫誅其亂臣賊子以正人心示王法蓋天之所命也是歳之夏齊陳恒弑其君孔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