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燒南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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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班子,當常委宣傳部長。

    現在,李馳當政協主席,她來當常委、常務副市長。

    這樣想來,她似乎一直踩着李馳的腳印在走,每一步成長中都有李馳的關懷。

    李馳這個人,在南山狀元李中,現在算是當地級别最高的。

    但這人對宗族這一塊兒好像并不太熱衷。

    當然,他也不會去改變南山幹部結構中李姓占大多數的格局,這是自然形成,也是曆史原因。

    李馳對花木榮最重要的兩次提攜,第一次是在從鄉鎮到縣裡,進縣裡班子;第二次就是這次市級人事變動。

    據說當時省裡征求李馳的意見時,李馳态度明朗,認為花木榮是合适的常務副市長人選。

    常務副市長這個角色在市級班子中很特别,論常委排名,它也不一定排在前面,可是在市級權力分配中,它絕對是靠在前五名的角色。

    書記、市長、副書記過後,就應該是常務副市長,而且如果從權力的可支配能力來看,常務副市長有時甚至超過了副書記。

    這次南山市人事調整,常委中至少有三位同志想過來任常務副市長,李馳在關鍵時刻說了話。

    他的理由有兩個方面:一是花木榮同志從基層成長起來,懂經濟,有政府工作經驗;二是政府班子中也必須有女性市長。

    他說的話,除了這兩點理由外,還另外有深意。

    一個從副書記位置上到政協當主席的領導的建議,往往更容易被省委采納,當然,更重要的是被莫大民采納。

    而莫大民,對南山的情況可謂是剛剛入門,李馳的建議,就成了決議。

    花木榮是在到政府後,才聽說此事的。

    雖然她在此過程中,也曾到省裡進行了活動,但沒有得到準确的信息。

    省裡的意見是:南山常委的分工,主要由南山市委拿意見。

    回來後她也曾将此向李馳報告,李馳說:這不僅僅是常委分工,還有一點,就是從黨委到政府了,我會給你努力的。

     知恩不報非君子,官場上雖然真正的君子不多了,但有恩必報,還是得堅持的。

     花木榮問李馳主席中午有沒有安排,如果沒有,她這邊正好有個接待,也是老朋友了。

    李馳就問是誰?花木榮說你去了就知道了,在金滿樓,十二點準時。

     李馳望着花木榮,點點頭說,那好,我到時過去。

     十二點,花木榮和李馳幾乎是前腳趕着後腳到了金滿樓。

    進了包間,客人已經到了。

    花木榮說:"徐總,看誰來了?" "啊!"李馳和這個被花木榮稱作"徐總"的女人,同時"啊"了一聲。

     女人道:"李縣長,啊,不,李書記。

    " "哈,不是書記了,是主席了。

    "李馳放松了下來,旁邊人給他拉了椅子,李馳坐下道,"木榮同志說有一個老朋友,我還真沒想到。

    原來是你小徐啊,哈,現在做老總,了不起啊!" 小徐名叫徐艾矛。

    她笑着,兩頰上有酒窩。

    看年齡,也就四十挂邊。

    她站在李馳邊上,說:"我也沒想到。

    木榮市長說請了個老領導過來,我就猜着會不會是李書記,果真就是。

    李書記還記得小徐,真是小徐的榮幸。

    " "能不記得?"李馳笑着。

     花木榮本來也想說幾句,但腦子裡一直纏繞着家裡的房子和那一男一女的對話。

    她拿着手機出了門,打了丈夫的電話,問他在哪兒。

    丈夫說在單位,正吃飯呢。

    她便沒再說話。

    或許真的在單位,甚至或許,她上午遇見的隻是幻覺,但願是幻覺。

    她想起剛才在醫院,劉蓓問她有什麼療效時,她那一瞬間跌倒了谷底。

    一個女人,正在努力地回到女人,而她所希望守住的,卻正在遠離。

    官場能成為一個女人的一切嗎? 就像現在,商場能成為徐艾矛的一切嗎? 席間,花木榮破例喝了白酒。

    她說:"一來是因為小徐來了,老朋友;二來是因為有李主席在,他是老領導。

    這樣的氛圍,豈能不喝酒?" 徐艾矛說:"當然得喝。

    而且得好好地喝一回。

    想當年,我在鄉裡搞團書記時,我的名字還是李書記給改的呢。

    " 李馳道:"這我記得。

    你當時叫徐愛毛。

    " "就是。

    "徐艾矛端着杯子,先敬了李馳,再敬花木榮。

    然後大家談到桐山的一些老同事,老朋友,當然也談到一些轶事,隻是,花木榮明顯地覺得在李馳和徐艾矛之間,還有很多東西是無法談的。

    既然無法談,兩個人都是點到為止。

    那種說不清楚的含混,就像莫合煙的氣味,彌漫着。

    其實,早在桐山,就有傳聞說徐艾矛和李馳之間,關系暧昧。

    花木榮不太相信,她覺得官場上,男女官員之間,更多地還是工作關系,還是純潔的同志關系。

    那種一味地将男女官員的關系定位成男女關系的想法,不僅片面而且沒有道理。

    至少,在她自己身上,在她身邊的許多女性官員身上,她沒看到男女關系的影子。

    她們一樣馳騁在官場,一樣在努力工作。

    不可否認,中國官場是男權化了的,但不是非得靠男女關系才能破解男權化的桎梏。

     筆者注:花木榮這個觀點,筆者深為贊成。

    男權化的權力根本,導緻女性官員在官場的角色異化,這是應該被正視的。

    女性官員由此在官場承受了工作壓力和家庭壓力之外,還格外承受了性别壓力。

    國外有研究報告稱:女性官員在男權化權力分配格局中,長期處于壓抑和異化的邊緣。

    筆者以為:這種現象在中國更甚。

     下午,花木榮要趕到省裡參加一個會議。

    臨走時,她對徐艾矛說:"我就把你交給李馳主席了,行吧?" 徐艾矛沒說話,望着李馳。

     李馳道:"下午到開發區吧,胡北川在那兒,他也是從桐山出來的。

    那裡有不少企業正想上市,小徐的公司正好用得着。

    你們不就是搞上市咨詢的嗎?" 徐艾矛道:"那好,我就随了李主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