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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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绯咬住他的肩膀隐隐地哭起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并不是想折磨她。

     棉衫迅速地被眼淚和口水浸泡,肩膀上皮膚的清亮和她呼出的溫熱交織在一起,一波比一波強烈的傷心,眼淚也更洶湧起來。

     夏森澈稍稍地推開她,女孩哭得厲害卻咬着嘴唇抑制着更多的情緒,兩片薄薄的肩膀像要割傷他的手。

    他轉過頭走到床邊洩氣地坐下來。

     "你走吧。

    " "" "不會讓你做這樣的事情了。

    也不會再折磨你。

    我答應過你的,以後就算在街上遇見,也會假裝不認識。

    我以後會做到的。

    " "夏森澈,你到底怎麼了?"她不相信毫無原因。

     "别天真了,你不會到現在還想着,隻要我開口,你就回到我身邊吧?"夏森澈擡起頭,漂亮的眼睛盛滿嘲笑,"安陽春绯,你的自尊在哪裡?"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春绯都在想兩個人之間的從開始到最後的相處,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夏森澈會變成她不懂的人。

    也許在她認識夏森澈的那天,她像色女一樣去跟他要聯系方式時,已經就抛卻了所有的自尊了。

     在愛情的世界裡,自尊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她本來以為這種話,隻有頭腦發熱到需要住精神科的人才會說。

    比如說小彩。

     對了,與小彩已經冷戰了半個月。

    好幾次她都想裝作無所謂地跟她打招呼,在看到那副避之如蛇蠍的眼神時,她還是冷下臉撇開頭。

    自尊麼,她笑,在友情的世界裡還是很重要的。

     從家裡搬過來的書籍和東西堆滿了整個人房間,蘇鏡希本來要收拾,卻被春绯毫不客氣地擋回去。

    理由是,自己親愛的哥哥的東西怎麼能讓一個性向不明的天然受碰觸。

    蘇鏡希面紅耳赤地撲過來抗議,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

     "啊——"春绯暧昧地去挑挑他的下巴,"不要隐瞞了,我不是那麼封建的人,你和我哥看起來很般配的啊。

    " "啊啊啊啊啊,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有這種想法。

    "蘇鏡希受不了地抱住頭,"你還敢勾我下巴,麻煩精你變壞了!快給我變回來!" "在我哥打工的咖啡廳裡,人人都知道你是他的親密愛人啊。

    "春绯跪在地上将純淵的東西慢慢地分别整理。

    幸好純淵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小到多大,有十幾本,在不顯眼的抽屜裡,猛看上去像是讀書筆記。

     "隻是為了趕蒼蠅而已。

    " "喔。

    "她其實都明白,趕蒼蠅的方式有很多。

    最笨的方式是像夏森澈那樣利用女生來趕蒼蠅,而最滅絕人性的方式是利用男生來趕蒼蠅。

    她眯起眼睛,"原來你就是那傳說中的蒼蠅拍啊。

    " 蘇鏡希笑着揉揉她的頭發:"啊,也能這麼說吧。

     "你什麼時候回英國,課程不要緊嗎?。

    "她突然問,"總賴在我這裡算怎麼回事,聽說你那個後媽白撿個這麼大的兒子蠻開心啊。

    " "我爸給你打電話了?" "嗯,你爸說他不想那麼早抱孫子。

    "春绯有種想要切腹的自覺,為什麼她身邊圍繞的都是這些不正常的人類,"你又跟你爸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他讓我回去,我就說要跟我老婆在一起啊。

    " "你利用我來氣你爸?" "這叫兄債妹償,我還不是因為幫他變成了同性戀。

    " "你想怎麼死,我給你留個全屍。

    " "" 小彩和同組的幾個女生唧唧喳喳地邊聊着八卦邊擦玻璃,春绯将桌椅闆凳擺好,幾次想過去加入他們的話題,什麼化妝品衣服男生愛女生,她終于放棄了,認命地提着桶去幫她們接水。

    再次回來時,小彩并不在教室,幾個女生見春绯進來馬上噤聲。

     臉上帶着隐秘的笑容,有點不懷好意地轉向别的話題。

    無非是怎麼被夏森澈甩掉,家庭裡的變故像笑話一樣,然後意淫成無數個版本。

     惡靈退散。

     隻要會這麼一句咒語就足夠了,金剛護體。

    她索性哼着歌去擦另一面窗戶。

     "哎,安陽春绯,你的好姐妹在追你的前男友啊。

    "女生a說。

     "是啊,她剛才告訴我們的。

    "女生b添油加醋,"我們覺得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比較好,雖然是前男友,可是也很不講義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