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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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的黑暗。

     "——是的。

    "太過輕的回答,卻無比堅定。

     2 在隆冬看到螢火蟲,是聖誕樹上的光源,手指觸及到的是炙熱。

    北方不起眼小熊座,最明亮的北極星,正在盡情的發光。

     無數次遇見灰藍色的瞳孔,記憶中嘴唇的觸感,放在頭頂的手,嗳,别哭啊。

     擁擠的車廂中腦袋靠過的位置,發絲纏繞素白的手指,最親昵的抵着額頭,是眼神洩露的溫柔,我挺想你的—— 模糊的一去不回的天真的畫面。

     夏森澈隻聽見背後有紙張撕裂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肆無忌憚的,嚣張跋扈的,用撕扯心髒的力度。

    接着便是走廊裡飄滿了紙屑,像美到窒息的白色蝴蝶,或者他們看過的最悲壯的雪。

     慢慢地湮沒了他們。

     等夏森澈回神,已經沒有了春绯的蹤影。

    他撿起腳下的紙屑,還帶着雙面膠的粘痕,是本來被春绯撕過的,房間裡的燈亮了兩個晚上,隻是為了粘起來還給他麼。

     所有的聲音都變成她的。

     那就分手吧。

     3 手心沒有知覺,被抽幹了所有的溫度。

     像身處冰天雪地中,血液,肉體,神經再延續到靈魂,一寸一寸的,被吸幹了。

    怎麼會這樣,不能動了。

     "嗳,我說你,有時間發呆還不如去倉庫幫cosplay社團拿演出服——" 春绯隻覺得懷裡頓然輕松,隔絕的熱氣重新裹緊手指,彎了彎,感覺又活過來。

    冰雕社長将冰鎮的飲料往化妝台上一放,接着說,"倉庫在哪裡知道吧?" "知道——"春绯沒頭沒腦地轉身。

     "看路!"冰雕會長提醒時已經晚了。

     "啊——"春绯捂着額頭蹲下身去。

    鋒利涼薄的東西。

    匕首?怎麼會有匕首! "怎麼老這樣毛毛躁躁的。

    "純淵拉下她的手檢查她的額頭,已經泛紅,是胸針的邊緣是鋸齒狀,留下小鐮刀的印子。

     "誰讓你突然站在我身後——啊——你怎麼來了!" "有個明星來唱歌,沒帶伴奏,學校就派我來了——"純淵笑笑地提醒她,"是幾個學校聯合起來舉辦的,演出的名單你根本沒看過嗎?" "我還真沒看。

    "春绯歎口氣,太後知後覺了,說不定是某個台灣當紅偶像,她來了精神,"是演台灣偶像劇的嗎?日韓的也可以。

    " "林信。

    " "哦——啊——就是那個中老年婦女的偶像啊,媽喜歡的那個。

    " "嗯,所以今天媽也來了。

    " "啊。

    " 春绯揉着額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事實上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母親了,上次被砸傷了眼睛後,隻是打了個電話,叮囑着定時去醫院換藥。

    生生疏疏的,她也習慣了。

    見不到面還顯得自在些。

    她猶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給她找個好位置也好。

     手指不自覺地摸到眼皮的傷疤,略微的粗糙,記憶中還有血紅背後母親憤怒的臉。

     畢竟是母親啊。

    也早知道母親是這樣的人。

    不讨人喜歡的孩子,不乖巧,不聰明,也怪不得看慣了哥哥的母親審美疲勞。

     "要不——"她猶豫,"我去拜托會長找個位置吧,家長區靠後,她肯定不喜歡——" "我已經拜托黎空留了。

    "純淵這才意識到還沒跟他打招呼,大夢初醒地回過頭,面上帶了一絲尴尬。

    "黎空,不好意思,我妹妹。

    " "知道。

    "冰雕會長做出一副白癡的表情,"早就領教過了。

    " "原來你跟冰嗳會長認識。

    "原來是叫黎空,差點以為他的名字就叫冰雕了,果真被學姐們成功洗腦。

     "嗯,初中聯校競賽時認識的。

    "純淵說得格外雲淡風輕,"去倉庫吧,我和黎空好久沒見了。

    " "完美先生,你的黃金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可承受不起。

    " "都半年的事情了,還計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