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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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期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臉,濃妝豔抹的,現在的女生。

    他暗暗地歎氣,車卻沒頭沒尾地停下了。

    他聽見有人說,有輛車擋在路中間啊,所有的車都走不動了。

    有沒有公德心啊。

    嗨,兩口子打架跑大街上來了。

    哈,是男人養小老婆了吧。

     這就是大人的世界,把别人的醜事當作談資,事不關己。

     而那些肮髒的小秘密。

     被無關的人窺視嘲諷,在人群的某一個角落裡,被人盡收眼底。

    到底有多肮髒才算肮髒。

    在散發着腐爛氣味的車廂裡,女孩緊張地問,學長,你沒事吧。

    夏森澈彎起嘴角無所謂的笑,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惡心而已。

     他路上還在擔心着,所謂傷了眼睛到底傷到哪裡,傷到什麼程度,被誰傷的。

    在門口就聽到母親的笑聲,說的不過是他小時候的趣事,手放在門把手上像失了力氣,那些聲音溫柔的浪花流進胸口,是母親。

    門前的聲控燈立刻暗下去,蟄伏在空氣中細小的濕潤,彌漫在眼前,怕是不忍心去碰觸這份甯靜。

     等到身後有碎碎的高跟鞋的響聲,柔軟的光線稀疏地落在大門口。

    嬌小的個子,一貫愉快地哼着歌,手指上纏繞着亂七八糟的鑰匙,不安分地晃着。

     黑暗怕什麼呢,最怕的就是光吧。

     夏森幸三兩步跨上台階,臉上的笑容蕩漾開,些許調皮地喊:"阿澈,看你美麗的姐姐看呆了麼?傻小子,快開門!" "姐夫呢?" "你别提他,我讨厭他。

    "夏森幸嘟着嘴打開門,正要進門,又賊兮兮地回頭做了個拉鍊的手勢,"嗳,别跟媽說喔,我最怕她唠叨我。

    " 姐姐的任性和不成熟是全家人都頭疼的事情,已經二十多歲的人,卻像長不大的孩子。

    夏森澈原本也沒打算告密,仔細算起來,她做的那些荒唐事和天兵行為如果被媽知道,怕是會氣得死過去兩次。

     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像情侶逛街回來,一進門看到安陽家的兩個孩子,夏森幸任性地解下圍巾往樓上跑說,晚飯我不吃了,我不餓。

    母親詢問着是不是病了,也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獨眼龍版春绯像破得不像話的娃娃,夏森澈正要伸手去摸她的頭發,手指愣了愣,落在桌邊的水杯上。

    純淵也注意到了,盯着他的臉,有點尴尬。

     "傷口還疼不疼?" "嗯,不疼,一點都不疼。

    "像是跟他保證似的,春绯使勁地咧了咧嘴。

    那表情誇張到扯到傷口,又吃痛地抽口氣。

     "你老實點行不行?"純淵伸手固定住妹妹的頭,評論道,"真是傻氣。

    " 她真是傻氣,見了他就高興的像打了興奮劑,隻要有他在的地方,目光全是圍繞着他。

    這種感情讓夏森澈有些迷茫。

    他确定自己沒辦法像她那樣付出,那麼要怎麼辦。

    回去的出租車上,春绯和純淵坐在後座,不到半路女孩就睡着,怕是今天消耗太多經曆,睡得格外的沉靜。

     夏森澈從廚房出來,對着坐在窗邊的純淵問:"純淵,要不要來喝杯咖啡?" 純淵安靜了幾秒鐘,推了推反光的鏡片說:"好,我恰好有話要跟你說。

    " 8 你能摸着你的胸口告訴我,你隻是愛我這個人麼,你能麼! 春绯,這句話本來是我質問紀薇的話,但是當我把手放在胸口問自己,你隻是愛春绯這個人嗎,你是嗎? 我總以為大人的世界那麼的肮髒,與我遙遙相望的世界,卻沒發現我已經身處這個世界而不知。

     這真的很可怕。

     那個冰冷的聲音告訴我的是,不是。

     §§第六回 如果愛你能讓你幸福,我願意拼盡全力去愛你。

    但如果,恨你能讓你快樂一些,我願意窮其一生去恨你。

     1 應屆的畢業生歡送晚會每年都格外的隆重,收那麼多的學費,不多點特别花費也說不過去。

    而今年是與市裡的幾個重點中**合起來舉辦的,格外盛大,連小報記者都熱血沸騰的期待。

    除了各校有才華的學生,還邀請了一些當紅的明星加盟,主持人也是大熱門。

     春绯不怎麼關心這個,她就是勞碌命,在學生會長屁股後面像個跟班。

    不過是打雜的,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把吩咐的事情做好就回家洗洗睡。

    那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