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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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彥方躲在對面一家小食店的店堂内,目送姜少谷主與衆女離店。

     “這幾個女人真是璇玑城的人?”他向同桌的一名大漢問:“沒錯?” “沒錯。

    ”大漢肯定地說。

     “沒聽說璇玑城主的手下在外面走動嗎!” 那大漢神秘地向店外張望了一下,确信姜少谷主與衆女已走遠了。

     才朝許彥方笑了笑說:“年輕人,你定要知道嗎?” 許彥方在江湖上也曆練了七年,一看就明白這大漢對璇玑城的事知道不少,不過沒有代價他也不會細說。

     “這位兄台,人生難得相逢,今日就由小弟作東,盡醉方休吧!” 許彥方一面把自己的酒壺端起給那大漢酌了一杯,一聲大呼:“店家,再來二斤好酒!” 那大漢忙不疊連聲說:“打擾老弟了。

    ” 一抑脖“吱”一聲把酒喝幹。

    笑容滿面道!“不瞞老弟,不才乃祖屋此地。

    ”邊說一邊喝“吱!” “璇玑城主為人處事處處透着鬼秘,但一舉一動還是瞞不過區區在下的一雙眼睛。

    ” “哦!”許彥方故作不知,又給大漢滿滿酌上一杯。

     “不但尤城主的手下經常在外走動,連尤城主也經常外出的呢!” “不是說尤城主從不出門的嗎?” “老弟,你不是本地人,當然隻有聽信江湖傳聞的羅!” 大漢“吱”又是酒到杯幹,撇撇嘴說,“尤城主明裡是從不出門,但暗下經常到各地走動,以為沒有人知道。

    ” “你知道?” “随從中有黑白兩無常?” “黑白兩無常是擺在城裡讓人亂着的,小老弟,不必多問了,吃你的吧! “對,吃喝才是正經事,有關這些巨霸大豪們的事,知道得愈少愈好,以免禍從口出,老兄,敬你一碗酒,酒足飯飽好辦事。

    ” 姜少谷主栽得比範世超還要慘,在客店衆日睽睽下,挨了一盆水成了落湯雞,這在一個成名人物來說,等于是贻人笑柄。

     範世超雖然被出其不意打得天昏地暗,甚至陷入半昏迷任人宰割,但發生在小巷子裡面,除了範雲風之外,并無其他目擊的證人,至少在顔面上好看些。

     隐元天魔也挨了揍,幸運地沒有目擊的證人,所以老魔羞憤難當溜之大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與混混小輩們交手,高手名宿通常将之列為大忌,勝之不武,輸了可就後果嚴重啦,所以一些想冒險成名的小輩對向高手名宿挑戰叫陣相當踴躍。

    隻要曾經與某一位高手名宿交過手。

    不論勝負。

    都可以平步青雲叫出字号來,向成為知名人物的途徑邁進。

     姜少谷主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快至瀑炸的邊沿。

    尤其是在衆多美麗女人面前出醜,實在受不了,把許彥方恨入骨髓,一到碼頭,立即向神鷹八衛下達搏殺令,不走了,發誓要将許彥方搜出來剝皮抽筋。

     船是選集城的,溫飛燕對擒捉許彥方更為熱哀,片刻間,雙頭蛟手下腦府城狐鼠,幾乎全部出動,遍搜許彥方的下落。

     許彥方已經出了城,消失在城郊無形無蹤。

     飛揚山莊的人也全部出動了,凡是與山莊搭的上線的黑道朋友,自然義不容辭參予奔走。

    不同的是,飛揚山莊的人,并沒奉搏殺的指示,僅要求所有的人提供行蹤線索而已。

     一天過去了,紅日西下,依然毫無線索。

     入泊得陽門碼頭,天黑便燈火輝煌,這種中型快船,有三艙雙桅,兩側的舷闆寬大當做走道,可容納數十位乘客,俗稱畫舫或遊船,内部布置得十分華麗,尤其是中間的所謂官艙,甚至可做為三五名歌舞伎的表演場地。

     警衛共有五個,前後艙面、左右舷闆、中艙的艙頂,互相之間目視能及,任何人接近,皆逃不出警衛的耳目,警戒頗為嚴密有效率。

     左右皆有船停泊,這一帶是客船與私有船隻的碼頭泊舟區,西面,才是貨船的碼頭,近城根一帶建有公、私營的塌房(倉庫)。

     天一黑,碼頭區普遍地忙碌,誰也沒留意有人将從水下接近船尾,因為有些船夫在船後的水中洗澡,多了一個陌生人,在黑夜中誰也懶得過問。

     尤家的快船建有舵樓,大型船隻通常都有舵樓,艄公才能看得到航向和全船,才能指揮舟子操作。

     要從後舷爬上舵樓相當困難,所以船夫們都利用舷闆出水入水,這時船船相并,舷闆互相靠在一起,便不能利用舷闆上下了,舷闆的警衛相當的安全。

     一個黑影像條壁虎,緩緩地爬上了舵樓。

     舵樓前面的後艙面,那位警衛相當内行,不站近船邊,避免有下人越舷牆襲擊,或者從舷闆進出處用暗器偷襲,隻消留意船舷的上空,一切縱躍攀爬皆難逃眼下。

     黑影像靈貓,悄然鑽入舵樓。

     舵樓晚上沒有人留駐。

    那是艄公的私人王國,船夫們絕不敢撞入,艄公權威,有時比船主還要高。

     官艙裡,姜少谷主身在衆香國,溫飛燕母女置筵款待他,在旁伺候都是嬌媚的侍女。

     “士傑,風塵浪子救了令妹的事,恐怕不會如令妹所說那麼簡單吧?”溫飛燕笑吟吟地問:“就算濁世浪子與風塵浪子互相勾結定下圈套計算她,也應該及時現殷勤送她返店,英雄救美理所當然,為何自己天亮才返店呀?這豈不是平白放過勾搭令妹的機會嗎?” “這件事我也弄不清楚,舍妹一口認定兩個浪子的确不是一路的,濁世浪子殺死乾坤雙惡滅口,也是千真萬确的事。

    ”姜少谷主的确不知詳情,隻好直說:“我所耽心的事,是許小輩與缥缈神魔有關,有誘使家師出面的陰謀,所以我絕不放過這小輩,至于缥缈神魔可能至貴城生事的可能性并本大,老魔與尤城主往昔并無過節,他沒有理由到貴城生事自找沒趣,老實說,憑老魔的真才實學,還不配向貴城叫陣,他隻憑往昔的八魔聲威唬人而已,連我也不見得被他唬住呢。

    ” “等搜到許小輩,就知道其中詳情了。

    ”溫飛燕另起話題:“咱們在九江等候幾天,如無進一步消息,我希望走一趟黃山,至貴谷拜會令尊,歡迎嗎?” “家父必定無任歡迎。

    ”姜少谷主欣然說:“回鷹谷與貴城不同,歡迎好朋友們往顧,家父是十分好客的,當然,也不希望仇敵上門。

    ” “那就一言為定,你可以先派人回谷知會一聲……晤!有點不對。

    ”溫飛燕悠然而起,舉手一揮。

     衆女的反應甚快,立即堵住左右艙門。

     一聲怒叱傳入,溫飛燕真像隻燕子,裙袂飄飄,從右艙門飛射而出。

     艙頂,警衛與入侵的黑影,正在繞着主桅杆閃動,各用重掌進攻。

     後艙面那位警衛,昏倒在艙面上。

     溫飛燕身軀倒翻飛而起,升上了艙頂。

     入侵的黑影是許彥方,行藏敗露已萌退意,不等強敵加人夾擊,兩起落便飛回舵樓,一聲怪笑,魚鷹入水筆直插入三丈外的黑暗湖水中。

     從後艙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