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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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庵的女尼有六十餘名,帶發修行的中年婦女也有三十餘位。

     不論是女尼或帶發修行的信女,年紀都在四十出頭,照例午後便關閉庵門,與外界隔絕了。

     所以這條小徑午後不會有人行走,除非是專程趕來進香的香客。

     他不走小徑,穿林人伏悄然接近。

     山門外,竟然看到兩名大漢把守。

     庵東面百十步,建了兩棟住宅,安頓偕女謄前來進香的男施主,庭内絕不容許男施主留宿。

     兩棟竹屋也有警衛走動,不時有人聲傳出。

     他心中大喜,找對地方了。

     也不必費心去找尋缥缈神魔,這些人會帶他去找的。

     盯着人影依稀的竹屋,他決定了大膽的行動。

     搶先一步鬧事,是不是可以減少缥缈神魔的壓力? 取出幹糧飽餐一頓,藏妥不需用的雜物,折了一段三尺長的鴨卵粗竹根,悄然向竹屋接近。

     蓮花庵的客院燈火輝煌,使女丫環們正在忙晚膳,一群女打手布下嚴密的警網,連女尼們也不許擅行進入。

     警衛森嚴,不可能之人接近而不被發覺,這些女打手身手極為高明,每個人都可獨當一面。

     客院的圍牆内,兩個黑影爬伏在一株參天巨松的橫枝上.居高臨下留意院中的動靜,象伺伏的貓。

     兩人是濁世浪子東門振芳,和為江湖朋友深痛惡絕的淫僧夜遊僧。

     這淫僧上次被濁世浪子所騙,騙去對付許彥方,卻被姜玉淇整得灰頭上股,被倒坍的房屋壓在瓦礫下,幾乎壓斷手腳吃足了苦頭。

     現在,兩人又走在一起了,臭味相投的人,交期友理所當然。

     “人太多,浪子!”夜遊僧不安地說:“貧僧認為,見好即收是上策。

    這裡的女人,每一個都美如天仙,任何一個貧僧都滿意,隻要撈一個就行了,何必非要那姓尤的小女人不可呢?” “你他娘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你見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意,你這大名鼎鼎的色中餓僧,品味未免太下乘,太濫太級啦!和尚。

    ”濁世浪子嘲弄他說:“我隻要最上等的。

    上了就非弄到手不可。

    ” “你算了吧!”夜齡憎不屑地說:“上次你看上了姜谷主的女兒,弄了個灰頭上臉,還不是放棄了,你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我真搞不懂你。

    ”” “不懂什麼?” “我仔細觀察過了論姿色,這位尤三宮主并不比姜小丫頭出色,隻是妖豔小勝一籌而且,品流卻低了些,你會舍彼取此,可見你的眼光并不比貧僧高多少,哼!” “你不懂,和尚。

    ” “不懂什麼?” “做藩陽王的女婿,比做回鷹谷姜老邪的女婿強一百倍,你知道不知道,沒知識!” “你昏了頭,小子,藩陽王會要你這二流浪子做女婿?少做春秋大夢了,他不剝你的皮才怪。

    你最好采了這朵花立即躲得遠遠地,永遠不要接近藩陽湖,不然小命難保。

    ” “隻要我能把這位官主弄到手,你将會發現我這驸馬将如何風光了,喂!你的極樂浮香真管用嗎?” “混蛋!你不相信貧僧的法寶?”夜遊僧不悅地說。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濁世浪子認真她說:“我對打硬仗沒胃口,尤其對人多打爛仗沒興趣。

    ” “你要是不能略施絕活把這一大群女人弄翻,我甯可多伺伏一段時日,有機會再動手,我是很有耐心的。

    ” “你放一百個心,風向有利。

    ”片刻就可以把屋裡屋外的女人全熏倒,保證可以大搖大擺走進去,把所喜愛的女人弄出來。

     貧僧看上了淩雲春燕,你他娘的可别匆匆忙忙把人給弄錯了。

    ” “我會弄錯?”濁世浪子得意地說:“我對女人的品昧獨到的工夫,絕不會樂昏了頭弄錯了目标。

    嗜!好象她們開始進食了,該下手了吧?” “你急什麼?欲速則不達……” “你不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嗎?等她們食畢,警戒必定立即加強,咱們必須在她們認為天剛黑最安全的時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下手,不然成功無望,她們人太多了。

    ” “晤!有道理,這就動手。

    ” 夜遊僧這次不帶方便鏟,改帶成刀了,身手比往昔更為靈活,兩三丈高向下飄降,無聲無息。

     兩人蛇行鹭伏,接近了圍牆,牆是防獸的,廬山深處仍外猛虎出沒,所以圍牆高近兩文,可以有效地防止虎豹闖入。

     爬伏在牆頭向内窺伺,可看到三十步外客院的房屋,燈光明亮,擔任警衛的勁裝女人依稀可辨。

     如果往下跳,這附近沒有栽花木,無處藏身,跳下去必定被警衛所發現。

     和尚探手入囊,取出十餘枚鴿卵大的特制紙彈,腰間取出一片尺餘長的竹闆。

     竹闆是堅韌的紫竹削成,彈力強勁,用作彈片十分管用。

     第一顆紙彈破空飛出,嘯風聲并不大,落向四十步外的院角東南左近,那兒是土風。

     紙彈墜地即裂開,裡面的極樂浮香比空氣輕,遇氣浮升,随風逸散。

     事先已摸清房舍的格局,觀察過警衛的配置方位,和尚的紙彈落點也精準無比,十餘顆紙彈射中,不曾驚動所有的警衛。

     計算得十分精密計劃也周詳,可是,卻沒把意外計算在内。

     看到這一面的警衛毫無聲息地倒下,兩人立即翻越高高的圍牆往裡跳。

     客院内,隐約傳出幾聲驚呼,以及打破食具的聲響,大概是稍後昏迷的人發現同伴倒地,自己有能發出驚呼,随即也倒下了。

     兩人在一處窗下等候片刻,等到偌大的客院内萬籁俱寂,和尚喜悅地長身而起。

     “成功了!”和尚得意地欣然叫,一打手式:“裡面即使有一千個人,“也沒有一個人能清醒,走!” 剛沖入院廳,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總管從家裡來,快禀報……哎呀!”叫聲震耳,院門砰然而開。

     “把門的人中了迷香,大家小心,服解藥再進去,要快!” 另有人大叫。

     “不妙!濁世浪子吃驚地叫:“和尚,風緊扯活,璇玑城的大援來了。

    ” 确是大援來了,是從含藩口登陸,追蹤許彥方的另一批人,由璇玑城的大總管鐵掌開碑秦君山親自率領,在緊要關頭趕到了。

     總數超過三十人,全是璇玑城的精銳,每一個男女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都是經驗豐富可獨當一面的人才,一發現警兆便斷然快速行動。

     人影破空,象群鷹逐兔争先搶入。

     夜遊僧不甘心。

    一把抓起廳口昏倒的一個女人。

     “帶了人逃不掉的,和尚。

    ”濁世浪子急叫,急急後撤逃命。

     “貧僧不甘心身人寶山空手歸。

    ”和尚斷然拒絕,将女人扛上肩。

     糟了!人影電射而至。

     濁世浪子從不打硬仗,已經向院側飛掠而走。

     院子裡燈光明亮,到處都懸挂着照明的燈籠,趕到的人一眼便看出了夜遊僧的面目和身的。

     “夜遊僧,你該死!沖到的鐵掌開碑狂怒地大叫,遠在兩丈外,沖勢異常狂急,右掌猛地疾吐,駭人聽聞的劈空勁道,排山倒海似的先行湧到。

     夜遊僧仍然舍不得丢掉到手的女人,也不認識這位大總管,自以為神功了得,毫不在意地一掌斜揮,同的向側急竄。

     一聲電爆,罡風呼嘯。

     一聲怪叫,夜遊僧摔躍出文外,女人丢掉了,隻感到眼冒金星,骨疼欲裂。

     生死關頭,和尚志了疼痛,用盡全力滾了兩匝,爬起向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