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犯罪現場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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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到四月一日,十津川的手頭上已陸續收集到有關高田律師的材料。

    高田出生于廣島市。

    為此十津川親自打電話給廣島縣警察局他的一位中、小學時代的朋友,打聽高田的情況。

    當然十津川也向他在律師界的朋友和大學以及他當司法見習生時代的朋友查問過。

    這樣,一位高田律師的形象就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

     高田悠一,三十七歲,出生在廣島市中心街的一家點心鋪,是長子。

    他出生時高田點心鋪有職員十四人,做為制作日本點心的鋪子規模不算小了。

    但戰争的災難使這家鋪子化為灰燼。

    戰後,點心鋪在原來的地方重新開張。

    據他自己講,因為是個獨生子,所以少年時代嬌生慣養。

    當時糧食供應緊張,但因為家裡是開點心鋪的,糖可以得到特殊定量供應,所以他吃甜東西也就比較容易。

    正因為如此,他不是個身體儒弱的少年,據說他聰明、要強,自我表現欲相當強。

     中學二年級時,雙親相繼去世,鋪子也破産了,高田被住在東京的叔父收養,上了東京高中。

    在高中時,他愛上了同班的一位女生。

    他同年級的一位另同學——現在在銀行工作——斷言說:“我認為那一次是真正的戀愛,他是真心地愛她”。

    但是,這位女生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死亡,使這次戀愛告終。

     大學是在東京N大法學系學習。

    大學三年級時,他第二次經曆了極其痛苦的失戀。

    也許是由于這個原因,他進了無政府主義者的圈子,言行過激,以他為首的這個集團引起公安機關的注意。

    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他也許會因有恐怖行為而被送進監獄。

    現在,這個集團裡的幾個人就因有過激的恐怖活動被逮捕。

    但是,高田卻在某個時期突然轉變,與過激集團一刀兩斷,勤奮學習功課。

    在大學四年級時,他順利地通過了司法考試。

    據說,這種幡然悔悟是大學的先輩政治家做了工作的結果。

     在這之後,他在有名的律師事務所裡工作了幾年,三十四歲時單獨成立了事務所。

    也就在這一年,由先輩介紹他和一位比他小五歲的女人結了婚。

    但在一年之後,由于兩人性格不合而離婚了,那是在他三十五歲的時侯。

     做為刑事辯護律師的高田,人們對他的評價有兩種。

    一種認為他雖然年輕但法庭辯護的技術很高明,另一種則認為他的權力欲極強,愛嘩衆取寵,而且不受理不出錢的案子。

     十津川看着自己的記錄,問屋裡的吹田:“高田不受理不出錢的案子,這是真的嗎?” “有這種傳說。

    其實有些案件沒出錢他也受理了。

    ”吹田也一邊看着自己筆記本上的記錄一邊回答。

     “那麼,這個印象是錯誤的喽?” “不見得,不能這麼說。

    ” “這怎麼講?” “據說,在檢查官出身的律師中有權力志向型的人,而在一開始就步入律師界的人裡多數是反權力型的。

    其中高田是罕見的權力志向型的男人,周圍的人也說他喜愛金錢和權力。

    ” “這個人喜愛旅遊嗎?” “可以說是喜愛吧,一年要旅遊四、五次,也曾幾次去國外旅遊。

    ” “同女人的關系呢?現在有沒有情人?” “好象沒有特定的女性。

    ” “一個三十七歲的健康男人豈能……?” “據說他經常出入銀座的酒吧間,很受歡迎。

    每月有近百萬日元的收入,又是個美男子。

    不管怎麼說,他是個律師嘛。

    ” “是說他喜歡在酒吧間裡喝酒?” “關于這一點,他的同行有兩種看法。

    ” “很有意思!有什麼看法?” “一說是他喜歡那裡的氣氛,另一說是因為銀座的酒吧間和夜總會常有名人光顧,他是為拉關系才去的。

    高田确實經常在财政界人士聚集的K夜總會上露面,他也曾對朋友講過,他喜歡政治家。

    ” “将來打算當政治家吧。

    ” “也許如此。

    ” “不過,關鍵是查清被害者的身份。

    從死者的穿戴是世界上的頭等貨來看,我總覺得她是高級酒吧間或夜總會的人。

    也許是高田經常出入的銀座酒吧間或夜總會的女老闆或是女招待當中的一個。

    ”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逐一進行過核對。

    但……” “一無收獲?” “遺憾,尚無收獲。

    在高田出入的酒吧間和夜總會裡,最近沒有發現突然失蹤的女人。

    ” “是否是高田從前辯護過的人當中的一個呢?”十津川邊考慮邊問。

     吹田連忙從部下那兒取來記錄,對十津川說。

    “從他自己主持律師事務所以來,受其辯護的人總計三十二人,其中男的二十四人,女的八人。

    有高田自己進行辯護的,也有和别的律師共同承擔的。

    這八個女的我們都進行了調查,沒有被認為是被害者的女人,而且這八個人全都活着。

    ”吹田說得很快,流露出焦燥的情緒。

    在高田的周圍迄今尚未找到象被害者的人,從而在這位年青人身上因不能馬上得出答案而呈現出焦燥,這也是不得已的吧。

     十津川沉默不語,再次低頭看着自已的記錄。

    吹田拘束地問:“被害者是高田律師認識的人,這條線索靠得住嗎?” 十津川溫柔地一笑,看着年輕的見習警部問:“為什麼靠不住呢?” “我認為高田周圍的人我們都調查過了。

    他住的是前明大的高層公寓,從它附近的咖啡館、飯館到他經常去的理發消都調查過了。

    他還有時自己開車,我們連他住處與事務所之間的加油站都去了,可就是查不出被害者來。

    ” “這麼說再也沒有可調查的了?” “是的。

    被害者即便是藍色列車上的那個女人,也不過是在車裡偶然相識的吧。

    ” “這不可能!”十津川于脆地說,“如果僅僅是這種關系,高田就不應當那麼堅決地否認被害者是藍色列車上的那個女人。

    ” “有道理。

    可是為什麼對高田周圍的人都調查過了,就是查不出被害者呢?” “理由隻有一個。

    ” “什麼?” “調查得還不夠。

    ” “可是,警部……”吹田伸過頭來。

     “我知道,你是說該調查的地方都調查過了。

    ” “正象我剛才彙報過的那樣,凡屬能調查範圍内的情況都調查了。

    隻要是高田的情況,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