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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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不然。

    按《莊子·逍遙遊》篇,“天池”是海之别名,而《酉陽雜俎》有“海翻則塔影倒”之說,知唐人有此語也。

    作“天地翻”,則鄙而不文矣。

     何以不取《齊梁晴雲》也? 曰:此及下《效徐陵體贈更衣》《又效江南曲》,皆刻摹六朝之作,豔處似之,拙處尤似之,然雕琢字句而無意味,亦複似之,不足取也。

     何以不取《月夜重寄宋華陽姊妹》也? 曰:觀詩意,宋華陽乃女冠也,殊無風旨可采,詩亦不佳。

     何以不取《訪人不遇留别館》也? 曰:太纖,首句尤鄙,蓋題妓館也。

     何以不取《雨中長樂水館送趙十五滂不及》也? 曰:無味。

     何以不取《汴上送李郢之蘇州》也? 曰:詩格不高。

    前四句說汴上,五、六句突接蘇州,尤鹘突,無頭腦也。

     補遺 問:“求之流輩豈易得?行矣關山方獨吟”,香泉以為要非佳處如何? 曰:江西詩派矯拔處亦自可喜,然生硬粗俚亦有一種伧父面目絕可厭惡處。

    此曲防流弊之言最為有旨,學者不可不知也。

    予亦以為隻可偶一為之耳。

     何以不取《覽古》也? 曰:首二句淺率,中四句庸下。

    且既以警戒意入,又以曠達語收,首尾衡決,全無詩法。

     何以不取《當句有對》也? 曰:西昆下派。

     何以不取《井絡》也? 曰:立論正大,詩格自高。

    五、六句唱歎指點,用事精切。

    但三、四句轉折太硬,意雖可通,究費疏解。

    七句尤率,非完美之篇也。

     附錄:井絡天彭一掌中,漫誇天設劍為峰。

    陣圖東聚夔江石,邊柝西懸雪嶺松。

    堪歎故君成杜宇,可能先主是真龍。

    将來為報奸雄輩,莫向金牛訪舊蹤。

     何以不取《随師東》也? 曰:四家以為終傷蹇直也。

    五、六句歸愚所賞,然詩中筋節在此二句,過求筋節而失之闆腐亦在此二句。

     附錄:東征日費萬黃金,幾竭中原買鬥心。

    軍令未聞誅馬谡,捷書唯是報孫歆。

    但須巢阿閣,豈假鸱鸮在泮林?可惜前朝玄菟郡,積骸成莽陣雲深。

     問:長孺解末二句如何?長孺曰:按隋炀帝大業中,頻年用兵高麗,末二句蓋舉往事以諷也。

     曰:不然。

    此詩一篇皆就隋事以托諷,未露正文。

    開首東征即指高麗之役,非前四句序時事,中二句發議論,末二句以前朝指點也。

     問:“随”字經文帝去“辵”為“隋”,何以仍書“随”字? 曰:當時雖去“辵”旁,意後來仍兩書之,如殷商之兩稱也。

    觀歐陽詢書《醴泉銘》石刻中雲“随氏舊宮營于曩代”,亦有“辵”旁,是可證也。

     何以不取《宋玉》也? 曰:四家以為失之鈎剔過明,不惬人意也。

     何以不取《韓同年新居餞韓西迎室家戲贈》也? 曰:詩格卑卑,起二句尤俚。

     何以不取《奉和太原公送前楊秀才戴兼招楊正字戎》也? 曰:平淺之作,牽率應酬,殊無可采。

     何以不取《池邊》也? 曰:感歎時光,多就眼下繁華逆憂零落,或就眼前零落追感繁華。

    此偏于春意骀宕之時折轉,從過去一層見意,運掉甚别,但格韻不高耳。

     附錄:玉管葭灰細細吹,流莺上下燕參差。

    日西千繞池邊樹,憶把枯條撼雪時。

     何以不取《送王十三校書分司》也? 曰:純從對面用筆,此閃躲法也。

    然自後來言之,又為躲閃之通套矣。

    神奇腐臭,轉易何常?故變而出之一言,為善學古人之金針也。

     何以不取《寄惱韓同年,時韓住蕭洞二首》也? 曰:無出色處。

     何以不取《谒山》也? 曰:不解。

     附錄:從來系日乏長繩,水去雲回恨不勝。

    欲就麻姑買滄海,一杯春露冷如冰。

     何以不取《鈞天》也? 曰:太激。

     何以不取《失猿》也? 曰:詩頗曲折,然曲折而無味也。

     問:末二句如何解? 曰:平山以為恐其或遇意外之傷也,蓋通箭道則人得而取之矣。

     何以不取《戲題友人壁》也? 曰:戲筆不以正論。

     問:此詩意旨如何? 曰:平山以為戲其借妻之資,理或然也。

     何以不取《假日》也? 曰:平直。

     問:長孺解《假日》如何?長孺曰:《楚詞》“聊假日以偷樂兮”。

     曰:此當是休沐給假之日,不得以《楚詞》為解。

     何以不取《寄遠》也? 曰:蓋言安得天地消沉,使情根一淨也。

    情思殊深,而吐屬間直而乏韻。

     何以不取《王昭君》也? 曰:四家以為鄙也。

     何以不取《所居》也? 曰:平直。

     問:末二句作“無不謂”,一作“不無謂”,二本孰是? 曰:“不無”是也。

    然總之不成句。

     補遺 何以不取《高松》也? 曰:起句極佳,結句亦好,中四句芥舟以為三、四太闊,五、六太黏也。

    故已取而終去之也。

     附錄:高松出衆木,伴我向天涯。

    客散初晴後,僧來不語時。

    有風傳雅韻,無雪試幽姿。

    上藥終相待,他年訪伏龜。

     何以不取《昭州》也? 曰:無佳處,後四句亦轉落欠清。

     何以不取《裴明府居止》也? 曰:首尾一氣相生,清楚如話,但清而薄耳。

     附錄:愛君茅屋下,向晚水溶溶。

    試墨書新竹,張琴和古松。

    坐來聞好鳥,歸去度疏鐘。

    明日還相見,橋南贳酒濃。

     何以不取《陳後宮》也? 曰:較“茂苑城如畫”一首氣宇稍寬,骨法稍重,然總之是小調也,病亦是在末二句。

     附錄:玄武開新苑,龍舟宴幸頻。

    渚蓮參法駕,沙鳥犯句陳。

    壽獻金莖露,歌翻玉樹塵。

    夜來江令醉,别诏宿臨春。

     何以不取《樂遊原》也? 曰:起有筆意,餘不佳。

     何以不取《贈子直花下》也? 曰:三、四句蒙泉以為卑俗也,七、八更不成語。

     何以不取《小園獨酌》也? 曰:詩極清楚,三、四“空餘雙蝶舞,竟絕一人來”二句襯貼活,對亦有緻,但格意薄弱耳。

     何以不取《獻寄舊府開封公》也? 曰:詩有氣格,但首二句太湊,末句亦不甚成語。

     何以不取《向晚》也? 曰:格意卑靡。

     補遺 問:“風濫欲吹桃”,四家評賞“濫”字之妙,而芥舟直以為不佳,何也? 曰:此字不是不通,隻是纖巧。

    不通之字句,人人得而見之,其為害也小。

    纖巧之字句,似乎有味可玩,誤相仿效,不知引出幾許詩魔矣。

    此病有才思人尤易犯,吾甯從芥舟之說,免生流弊。

     何以不取《離席》也? 曰:格力殊健,末二句太竭情耳。

     附錄:出宿金樽掩,從公玉帳新。

    依依向餘照,遠遠隔芳塵。

    細草翻驚雁,殘花伴醉人。

    楊朱不用勸,隻是更沾巾。

     何以不取《俳諧》也? 曰:太纖。

     何以不取《商于新開路》也? 曰:結入小家數。

    “蜂房”二字如實詠其物,與上“崎岖”意不貫。

    若以比亂石之密,與“春欲暮”三字不聯,且涉于晦也。

     何以不取《鸾鳳》也? 曰:感遇之作,意露而體亦不高。

    連用四鳥,亦一病也。

     何以不取《李衛公》也? 曰:格意殊高,亦有神韻,似更在趙嘏《汾陽宅》詩以上。

    但末句如指南遷,不合雲“歌舞地”;如指舊第,不合雲“木綿”“鹧鸪”。

    此不了了,未敢入選,且存之附錄耳。

     附錄:绛紗弟子音塵絕,鸾鏡佳人舊會稀。

    今日緻身歌舞地,木綿花暖鹧鸪飛。

     何以不取《韋蟾》也? 曰:不解其題,無從論詩。

    而詩首二句殊不佳。

     問:末二句如何解? 曰:平山以為倒裝法也。

     何以不取《自》也? 曰:率筆。

     何以不取《蝶》也? 曰:有作意而淺薄。

     何以不取《夜意》也? 曰:小有情緻,然無深味。

     附錄:簾垂幕半卷,枕冷被仍香。

    如何為相憶?魂夢過潇湘。

     何以不取《因書》也? 曰:偶記之作,不以詩論。

     問:此詩意旨如何? 曰:此必蜀中歸來為人述其風土因而韻之,故末句雲雲而題曰《因書》也。

     何以不取《寄安國大師兼簡子蒙》也? 曰:隻“澗響入銅瓶”一句佳,餘俱平平,後四句尤俗。

     何以不取《閑遊》也? 曰:多不成語。

     問:蘅齋評此詩如何?蘅齋曰:“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澗影見潭竹,水香聞芰荷”,每誦孟公佳句,覺題竹嗅荷,殊為不韻。

     曰:此論極精。

     何以不取《縣中惱飲席》也? 曰:自負其能以淩人,雖曰戲筆,亦無身分。

    第二句尤不成語。

     何以不取《題李上謩壁》也? 曰:平正之篇,無甚出色,但格韻不失耳。

     附錄:舊著《思玄賦》,新編雜拟詩。

    江庭猶近别,山舍得幽期。

    嫩割周颙韭,肥烹鮑照葵。

    飽聞南燭酒,仍及撥醅時。

     問:“江庭”之意? 曰:恐是“江亭”。

     何以不取《即日》也? 曰:亦平正無出色。

     何以不取《射魚曲》也? 曰:長吉澀體。

     何以不取《日高》也? 曰:亦長吉體。

    “欄藥日高紅髲”自是佳句,長吉一派大抵有句無篇耳。

     何以不取《宮中曲》也? 曰:此于長吉體中為極則。

    然終是外道,愈工愈遠,虞山所謂西域《婆羅門》也。

     附錄:雲母濾宮月,夜夜白于水。

    賺得羊車來,低扇遮黃子。

    不覺水精冷,自刻鴛鴦翅。

    蠶縷茜香濃,正朝纏左臂。

    巴箋兩三幅,滿寫承恩字。

    欲得識青天,昨夜蒼龍是。

     何以不取《海上謠》也? 曰:此及下《李夫人三首》《景陽宮井雙桐》,總長吉體耳。

     何以不取《秋日晚思》也? 曰:淺率。

    三、四句“莊蝶”“胤螢”字,尤俗不可耐。

     何以不取《春宵自遣》也? 曰:亦淺率無味,大似後人寫景湊句之詩,篇篇可以互換者也。

     何以不取《七夕偶題》也? 曰:無味。

     何以不取《靈仙閣晚眺寄郓州韋評事》也? 曰:隻“岚光入漢關”一句可觀,餘無一佳處而多累句。

     補遺 問:《靈仙閣晚眺寄郓州韋評事》一首,香泉以為少“晚眺”二字意,是否? 曰:“華蓮”四句正是“眺”字,但“晚”字不一見,未免疏漏耳。

     何以不取《過姚孝子廬偶書》也? 曰:多不成語。

    凡詩詠忠臣易,詠孝子難;詠烈女易,詠節婦難。

    而孝子尤難于節婦,代述衷曲,或有至情動人,旁贊必不佳,古體樂府猶有措手之處,律篇多無味也。

     何以不取《月照冰池》也? 曰:試帖之絕工緻者,然以為高作則未也。

    蓋此種為場屋之式,實難見長,《湘靈鼓瑟》試帖絕調矣,亦幸是占得題目好耳。

     何以不取《永樂縣所居一草一木無非自栽。

    今春悉已芳茂,因書即事一章》也? 曰:點綴落小家局面。

     何以不取《南潭上亭宴集,以病後至因而抒情》也? 曰:平淺而纖弱,無一長之可采。

     何以不取《寒食行次冷泉驿》也? 曰:氣格頗高,三、四亦佳句,但五、六句忽寫形勢,與上二句、下二句俱不貫串,雖前四是序宿,後四是序行,然轉折不清,嫌于雜亂鹘突也。

     附錄:歸途仍近節,旅宿倍思家。

    獨夜三更月,空庭一樹花。

    介山當驿秀,汾水繞關斜。

    自怯春寒苦,那堪禁火賒。

     問:“賒”字如何解? 曰:趁韻耳。

     何以不取《寄華嶽孫逸人》也? 曰:三、四不成語,餘亦淺率。

     何以不取《戲題贈稷山驿吏王全》也? 曰:偶然率筆。

     何以不取《和韋潘前輩七月十二日夜泊池州城下,先寄上李使君》也? 曰:首句是七月,次句是十二日,三句是夜泊,四句是和韋上李使君,可謂字字清楚矣。

    然其實纖小瑣屑,有乖大雅也。

     何以不取《所居永樂縣久旱,縣宰祈禱得雨,因賦詩》也? 曰:鄙俚。

     何以不取《正月十五夜聞京有燈,恨不得觀》也? 曰:殊無佳處。

     何以不取《贈趙協律晳》也? 曰:一往情深,但調少滑耳,滑尤在一結也。

     附錄:但識孫公與謝公,三年歌哭處還同。

    已叨鄒馬聲華末,更共劉盧族望通。

    南省恩深賓館在,東山事往妓樓空。

    不堪歲暮相逢地,我欲西征君又東。

     何以不取《月》也? 曰:前二句不甚成語,後二句亦淺直。

     何以不取《正月崇讓宅》也? 曰:通首境地悄然,煞有情緻,然雲高格則未也。

    首句亦趁韻,正月豈有綠苔哉? 何以不取《城外》也? 曰:前二句不甚成語,後二句淺而晦。

     問:何以題曰“城外”也? 曰:不解其義,通首是詠月也。

     問:末二句如何解? 曰:言己諸事缺陷,不能于月明之時如蜯蛤之随月而虧者,複随之而盈也,然殊費解,凡費解者,必非好詩也。

     何以不取《撰彭陽公志文畢有感》也? 曰:隻“待得生金後,川原亦幾移”二句為有深緻,三句不成句,五、六太竭情,非完篇也。

     問:《戲贈張書記》詩中“危弦”四句承上二句而申之,删去豈不是一首簡勁律詩? 曰:是亦一論。

    但既曰戲贈,故不嫌多耳。

     何以不取《念遠》也? 曰:格意與《搖落》及《戲贈張書記》同。

    末二句亦有格韻,但五、六句太拙而晦。

     附錄:日月淹秦甸,江湖動越吟。

    蒼梧應露下,白閣自雲深。

    皎皎非鸾扇,翹翹失鳳簪。

    床空鄂君被,杵冷女媭砧。

    北思驚沙雁,南情屬海禽。

    關山已搖落,天地共登臨。

     何以不取《過故崔兖海宅與崔明秀才話舊,因寄舊僚杜趙李三掾》也? 曰:立意既正,風骨亦遒。

    前四句說現在,五、六句追叙,七、八句相勉三掾,即暗結崔明秀才話舊,亦極清楚有安放,雖非傑構,亦合作也。

    特用筆微病其直,而五、六屑屑計較,亦淺耳。

     附錄:绛帳恩如昨,烏衣事莫尋。

    諸生空會葬,舊掾已華簪。

    共入留賓驿,俱分市駿金。

    莫憑無鬼論,終負托孤心。

     問:“共入”二句莫合掌否? 曰:上句用鄭當時事,其語尤寬,下句則有知己之感矣。

    二句相生,自有淺深,非合掌也。

     問:恐三掾實有負恩忘舊之處,崔秀才話中及之,故寄此詩。

    其詞有激,故不得不直,未必是病? 曰:想當然耳。

    然惟其有激,愈不得直。

    《談龍錄》載吳修齡之論曰:意喻之米,文則炊而為飯,詩則釀而為酒。

    飯不變米形,酒則變盡。

    啖飯則飽,飲酒則醉。

    醉則憂者以樂,喜者以悲。

    有不知其所以然者,如《凱風》《小弁》之意,斷不可以文章之道平直出之者也。

    由是以觀,思過半矣。

    《春秋》責備賢者,此詩固不得曲為之詞也。

     何以不取《微雨》也? 曰:四家以為雖無遠指,寫“微”字自得神也。

    然既無遠指,則刻畫亦小家數耳。

     問:小詩亦有不必定有遠指者,如辋川唱和,非即景自佳哉? 曰:王、裴所詠,雖無遠指而有遠韻、遠神,天然湊泊,不可思議,非以刻畫形似為工也,自不得比而同之。

     問:陶、杜詩中亦有平排四句者? 曰:說者謂陶乃摘顧凱之《神情詩》,又雲是顧取陶語成篇。

    雖不可考,然止是偶然之作,可一不可再,拟《五噫》而續《四愁》,不亦愚哉?杜公于絕句本不當行,更不得援以借口。

     何以不取《南山趙行軍新詩盛稱遊宴之洽,因寄一絕》也? 曰:語不可曉。

    如就詩論詩,直是無一毫道理也。

     何以不取《景陽井》也? 曰:微有情緻,但西施之沉與麗華之死事正相同,不知何以借為反襯耳。

     附錄:景陽宮井剩堪悲,不盡龍鸾誓死期。

    腸斷吳王宮外水,濁泥猶得葬西施。

     問:莫是以西施之沉比麗華之死?言雖不得共死于此,猶能死于青溪之上,幸不為楊廣所有否? 曰:是亦一解。

     何以不取《故番禺侯以贓罪緻不辜,事覺母者他日過其門》也? 曰:題殊晦澀不了了,詩更無一句成語。

     何以不取《詠雲》也? 曰:猶是齊梁及初唐體格,然不必效為之。

    真意不存,但工刻畫,其流亦何所不至哉?“河秋壓雁聲”句卻有緻,而此句之巧又與通篇不配。

     何以不取《夜出西溪》也? 曰:詩亦有格,但末二句太露,且五、六雖經比到自己,尚未落明,鬥然說出,亦太鹘突無頭腦,意可通而語欠清也。

     附錄:東府憂春盡,西溪許日曛。

    月澄新漲水,星見欲銷雲。

    柳好休傷别,松高莫出群。

    軍書雖倚馬,猶未當能文。

     問:二句“許”字如何解? 曰:此幕府不得志之作。

    考昌黎《上張仆射書》有“辰入酉歸”之語,知幕府定制類然。

    此句與上句呼應,言常憂錯過春光,偏于日曛才許出也,然終是晦澀之句。

     何以不取《效長吉》也? 曰:隻“簾疏燕誤飛”句巧甚,然巧處正是大病痛也。

     何以不取《柳》也? 曰:未能免俗,崔鴛鴦、鄭鹧鸪,歸愚所謂詠物塵劫也。

     何以不取《九月于東逢雪》也? 曰:清而淺。

     何以不取《四皓廟》也? 曰:全不成語。

     補遺 問:《九日》詩第五句如何解? 曰:苜蓿,外國草也,漢使者乃采歸種之于離宮。

    令狐绹以義山異己之故而排擯不用,故曰“不學漢臣栽苜蓿”。

     何以不取《僧院牡丹》也? 曰:首二句不似牡丹,三、四極力刻畫僧院,然沾滞不佳,五、六句亦點綴無理,七、八不唯措語欠工,亦于僧院大不相稱也。

     問:“粉壁”句不佳是矣,“湘帏”句非即“石家蠟燭何曾翦”之意耶? 曰:詩固有同一意旨,而措語工拙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