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鏡花緣》的通信

關燈
海州之闆浦。

    &hellip&hellip明年(即嘉慶五年庚申,一八〇〇),&hellip&hellip先君病。

    &hellip&hellip是年,&hellip&hellip桂林客闆浦場鹽課司大使李佛雲汝璜處。

    &hellip&hellip癸亥春(即嘉慶八年,一八〇三),應歲試,桂林旋歸取婦。

    是秋,随李佛雲之淮南草堰場。

    &rdquo足見李汝璜卸職後,仍住在闆浦,至嘉慶八年秋,方與闆浦告别。

    這時李汝珍呢?他已于嘉慶六年辛酉(一八〇一)到河南做縣丞去了。

    許喬林自編的《弇榆山房詩略》系編年體,嘉慶辛酉年中,有《送李松石縣丞汝珍之官河南》,時喬林方在家,詩錄于下: 治水無全策,賈讓僅得半;況今河屢遷,治法亦宜變。

     古稱東南下,利導乘勢便!上展與下展,反壤聚尺寸。

     河身日漸高,衍溢由淤澱,糜費水衡錢,往往至巨萬。

     安瀾亦歲修,膏腴利巧宦,補苴果何益,張皇事修繕。

     必有潘靳才,始可奏清晏。

    河南天下中,黃河經流貫, 地脊據上遊,宣防重守扞;丞尉雖小官,汛地有分段, 搴茭及下竹,亦可著廉幹。

    近來吏道卑,阘冗何足算, 锱铢欲分潤,風雨辄心憚,治河事大難,倉卒乃倚辦。

     今茲河又決,蹈陸勢浩瀚,數十萬民夫,約束資将弁; 此輩皆遊民,易集亦易散,寬猛既相防,趨事恐撓悍! 工赈策誠佳,緩急亦可患。

    況聞漢江北,義勇正團練, 隔岸即楚氛,王師急轉戰;寇窮防豕突,人衆或蜂煽, 此雖杞人憂,當局未可玩。

    吾子經世才,及時思自見, 熟讀《河渠書》,古方用宜善!下談話大計,侵官亦将擅, 且須聽堂鼓,循分逐曹椽,一命可濟物,慎勿負初願。

     憶昔先大夫,(其父名階亭,著有《河防秘要》。

    )宦迹滿淮甸, 乾隆辛醜年,洪澤漲高堰;王尊以身祝,辛苦泥沒骭, 河工二十載,人有清官歎。

    家世記舊聞,願為吾子勸。

     契分既已深,定不嗤風漢。

    二防與四守,供職勿辭倦, 河官遷轉易,自有特疏薦。

    他年談河事,閱曆得确驗; 毋誇裘馬都,空教市兒羨。

     我們從此詩可得出以下幾點: (一)李汝珍自乾隆四十七年,至嘉慶六年,皆在闆浦一帶。

     (二)李汝珍确于嘉慶六年,到河南做過官的。

     (三)《鏡花緣》三十五回唐敖談治河一段,确是李汝珍的經驗,許喬林頗期&ldquo他年談河事,閱曆得确驗&rdquo。

    可算得到确驗了。

     (四)李汝珍那時意氣極勝[盛],初任縣丞,故喬林懇切勉之。

     有了這首詩做為根據,再拿石文煃嘉慶十年所作的《李氏〈音鑒〉序》參照一下,又可得到一點的材料。

    序中說:&ldquo往歲餘客燕關,先生遊淮北;迨餘至淮北,先生又往淮南;聞名而不相識也。

    今來朐浃月,&hellip&hellip今松石行将官中州矣,臨别屬序于餘。

    &rdquo可見李汝珍約于嘉慶九年由官所至淮北,這時他哥哥李佛雲正在淮南草堰場,所以要去瞧瞧;繼而到朐訪友,時許桂林已回家,不久,上司又要李汝珍到中州做官。

    嘉慶十二年,他大概還在河南。

    許桂林《〈音鑒〉後序》有雲:&ldquo今所著《音鑒》将出問世,遠以見寄”此時許桂林在離闆浦七裡的中正(我的家鄉)教書,序說:&ldquo遠寄&rdquo,李汝珍當然不在海屬附近的地方。

     适之先生說:&ldquo自乾隆四十七年至嘉慶十年,凡二十三年,李汝珍隻在江蘇省内,或在淮北或在淮南。

    &hellip&hellip嘉慶十年石文煃序中說:&lsquo今松石行将官中州矣。

    &rsquo但嘉慶十九年,他仍在東海(《音鑒》題詞跋),似乎他不曾到河南做官。

    &rdquo這幾句話可說是錯了。

     嘉慶十九年,他既然在東海與許桂林同讀俞杏林的《傳聲正宗》,他什麼時候不做河南的官,而來到東海呢?我們要解答此問題,便要考出他《鏡花緣》的著作時期。

    适之先生曾假定: &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