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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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現在敵人正經過我們的國土。

    不管武田再怎麼處于優勢,我等隻是袖手旁觀,任其蹂躏的話,将為天下人所恥笑,無法再立足于人世。

    &rdquo 而是感情用事。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也不僅僅是感情論。

    家康不惜拼上一死也要抵抗到底,是因為他考慮到自己今後的聲望。

    一旦有了英雄的美譽,今後無論是政治還是打仗都對自己有利,被貶低為膽小鬼的話,就算再足智多謀也會被人看不起,甚至無法發揮自己的能力。

     (為了今後的聲望這次就豁出去了。

    ) 家康決定。

    這種氣盛說是出自他的深謀遠慮,倒不如說是由于他尚且年輕。

     衆人卻一緻反對。

    家康卻固執己見,衆人也都無奈,翌日清晨開戰的事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家康出了濱松城。

     他朝北而上。

    家康的部隊共一萬人,是信玄大軍的三分之一。

     到了三方原。

     他在這裡等着武田軍,應該不久就會經過此地。

     等了一會兒,武田軍來了。

    信玄早就仔細觀察過這裡的地形,把行軍隊伍編成了戰鬥隊型。

    時間是下午四點。

    信玄首先派出了自己獨創的稱作&ldquo水股隊&rdquo的特殊步兵隊。

    這支隊伍大概由三百人組成,擅長扔石頭。

    他們沖在大軍前面不停地扔擲石頭,讓對方甚至無法擡頭迎擊。

    他們退下後,武田軍隊數個密集的師團一齊敲鑼打鼓,陣腳整齊得猶如海嘯來襲,步步緊逼上來。

     德川軍隊表現得不堪一擊。

    織田派來援助的部隊雖竭力抵抗卻節節慘敗,大将平手汎秀也戰死沙場。

    德川軍隊拼死抵抗,三百名将士橫屍荒野。

    家康在亂軍中隻身一騎逃回了濱松城,中途屢次受到武田部隊的追擊,他一心隻顧逃命,由于過度緊張和恐懼,就連大便拉在了馬鞍上也渾然不覺。

     家康的敗北數日間就傳到了京都,也傳到了與京都隔山而望的坂本城的光秀耳中。

     &ldquo京城局勢如何?&rdquo 光秀命令住在京城裡的探子們打探消息,不出所料,信長派居多的宮廷聞聲色變,而反對信長如今也是天下皆知的将軍館則喜不自禁: &ldquo活該&mdash&mdash&rdquo 還派出多名密使假扮成僧人、行人和商人的模樣。

     就在衆人對信玄的戰勝将要改變天下格局而拭目以待時,事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知什麼緣故,信玄的舉動突然緩慢下來。

    他中止了全軍的前進。

     十二月二十二日,三方原一戰獲勝後,武田按兵不動,一直原地在遠州駐軍,信玄本人也住到當地的刑部鄉裡。

    過了新年也不見任何動靜。

     進入了元龜四年(七月二十八日改元天正)。

     京城開始躁動不安起來&mdash&mdash 到底怎麼回事? 以義昭為首,他的同盟者們開始坐立不安。

     最疑惑不解的,要數越前的朝倉氏了。

    他們早就通過将軍義昭達成了戰略構思,信玄侵入信長的國土時,朝倉部隊同時沿着北國街道南下,從北面和東面同時進攻美濃。

    朝倉家甚至賭上了自己今後的浮沉。

     為此,朝倉家派出密使火速趕到遠州,前往信玄的營地,幾乎是質問道: &ldquo是何用意?&rdquo 信玄卻不予以正面回答,而是斬釘截鐵道: &ldquo遲早會見到信長的首級的。

    &rdquo 便打發了使者。

     沒過多久,信玄入境三河,包圍了家康的支城野田城。

    攻城戰中卻顯得力不從心,這麼一座小城竟然花了一個月才攻下來。

     攻城後,衆人都以為大軍會繼續西進,沒想到又再次停滞不前,信玄本人退守到長篠,繼而又搬到了附近的鳳來寺。

     &ldquo是不是病了?&rdquo 消息傳到岐阜的信長耳中。

    如果此事屬實,那麼信長的運氣簡直是受盡了老天的恩寵。

     果然,四月十二日,信玄暴斃在信州伊那郡駒場的宿營地。

     (太不幸了。

    ) 光秀聽說此事後,不由得為這名敵軍元帥感到惋惜。

    他開始覺得,最後決定人的命運的,是器量以外的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