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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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話不假。

    他把一文不名的和尚義昭從奈良一乘院中救出來後遍訪諸國,最終得以和信長聯手使其當上了将軍。

    光秀的命運也從此被改寫。

     (道三有那麼多的作品,我卻隻有義昭将軍一個。

    而且現在還束手無策。

    ) 要是換作道三,不知道會如何處置已經無用的作品。

    也許嫌他礙事,早就殺掉了也不一定。

     (這點我可做不到。

    ) 光秀繼續上山趕路。

     信長從上座盯着光秀。

     (聽說這家夥幾日前在将軍面前作了一首奇怪的詩歌。

    ) 這首歌,是從義昭那裡得知的。

    聽上去,像是在嘲笑信長攻打越前大敗而歸。

     &ldquo十兵衛,你喜歡松樹是嗎?&rdquo &ldquo不知從何說起?&rdquo &ldquo氣比的松原。

    你不是告訴将軍,到越前敦賀就是為了看它們嗎?&rdquo &ldquo那隻是詩歌而已。

    &rdquo 光秀的意思是那不過是詩歌的意境罷了。

    信長對他的語氣感到不快。

     &ldquo殿下不懂詩歌吧。

    &rdquo 似乎話中有話。

    信長天性本來就不喜歡這些中世紀的辭藻遊戲,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他總是與過去的舊事物決裂,喜愛前衛的東西,并全身心地加以投入。

     &ldquo你是詩人嗎?&rdquo 他反問道。

     他的語氣中多少帶有幾分厭惡。

    他讨厭的傳統藝術來自他讨厭的規矩方圓。

    就拿詩歌的規矩來說,比如歌枕或是古典名詩等等。

    傳統藝術便是成立于這些規矩之上的。

    一字不漏地死記硬背下來,就成為所謂的京都教養。

     信長對這些一竅不通。

    他天生就抗拒這些東西。

     不光是抗拒,他還厭惡它們,想盡方法去破壞它們。

     換而言之,它們都是信長的敵人。

    除了詩歌,所有中世紀的權威都是。

    當然也包括遍布南都北嶺的佛教。

     &ldquo你是詩人嗎?&rdquo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ldquo你這家夥與我的敵人是同一夥的嗎?&rdquo當然隻是有這種傾向而已。

    說這句話的信長本人,也并沒有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

     &ldquo我說,&rdquo信長接着道,&ldquo你這就出發。

    去北部的近江,看看淺井軍什麼情況。

    十日後回來。

    &rdquo 他讓光秀去偵察北近江的敵情。

    當然,信長已經派出不少探子去偵察淺井氏的動靜,卻還是不充分。

    最好派有作戰指揮經驗的将領去更有效果。

    信長認定光秀是合适的人選。

     信長的心思從他的話中就能聽出來: &ldquo用我的眼光去對待淺井吧。

    &rdquo 意思是讓光秀站在總司令官的角度上去偵查對淺井作戰的事情。

     (信長很信任我。

    ) 光秀放下心來。

     他馬上告辭,回到自己的京城家中,喬裝打扮成修道者。

     他一邊穿上粗布衣服一邊想: 一到緊要關頭,織田家中能代替信長的,也隻有自己和木下藤吉郎了。

     光秀認為,信長對曆代的老臣柴田勝家等人,不過是作為戰鬥指揮官來看待。

    而光秀和藤吉郎這兩人,既能打仗,又具有戰略頭腦,信長一定覺察到了這一點。

     &ldquo彌平次。

    &rdquo 他擊掌喚着彌平次光春。

    彌平次跪在走廊待命時,光秀已經換上了一身修道者打扮。

     彌平次吃了一驚,急忙詢問緣由。

    不聽還好,這一聽更加不能理解。

     &ldquo殿下身為織田家的将領,為何要打扮成伊賀忍者的模樣呢?&rdquo &ldquo這就是那人的别出心裁之處。

    &rdquo 信長總是不在意常規。

    隻要他認為有必要,哪怕是讓老虎去抓耗子,用茶壺來煮飯也不足為奇。

    他總是如此率性而為、固執己見。

     &ldquo我十天後回來。

    如果沒回來,就說明我在淺井境内命喪黃泉了。

    &rdquo &ldquo可是,殿下。

    &rdquo 彌平次一心想勸阻這次近江之行。

    光秀卻已經從走廊上跳下了院子。

     &ldquo放心吧!你看我從來沒被别人的刀槍傷到過皮毛。

    &rdquo 他的身影消失在後門外。

     從粟田口翻過逢坂山,黃昏時一路眺望着琵琶湖下山,夜裡到了大津。

     大津雖地處近江,卻屬于織田的國土。

    當天晚上,光秀借宿在素有交情的臨濟禅養禅寺裡。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