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高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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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功,威名更重。

    但他喜好奢侈,尤悅酒色,歌姬舞女,陳鼎擊鐘,諸王都趕不上他。

    當初,高歸彥少孤,高祖請嶽撫養,嶽認為他年少,待其刻薄。

    歸彥心裡不高興但沒有挂在嘴上。

    當歸彥做了領軍,大受寵幸時,嶽以為他會感謝自己,因此十分地依賴他。

    歸彥秘密地搜尋他的短處。

    嶽在城南修建宅第,在聽事廳後開小巷。

    歸彥向帝報告說:“清河王修建的住宅,規格與帝宮相似,還造有永巷,隻不過沒有阙而已。

    ”顯祖聽報告後心中厭惡,就漸漸地疏遠了他。

    嶽又請顯祖征召邺城婦女薛氏入宮,但嶽卻把薛氏傳喚到了自己的住宅,這是由于薛氏姊姊的緣故。

    帝将薛氏姊吊起來砍掉了腳後殺死了她,責備嶽奸婬民女。

    嶽辯解道:“我本來是想娶她為妻的,但她輕薄,我讨厭,不是奸污。

    ”帝更加惱怒。

    六年十一月,遣高歸彥到他的家中給以嚴厲責備。

    嶽憂懼不知如何是好,幾天後就死了,因此社會上議論紛紛,認為是皇帝賜鸩的結果。

    朝野都為他惋惜。

    嶽死時四十四歲。

    帝诏大鴻胪監護喪事,贈使持節、都督冀定滄瀛趙幽濟七州諸軍、太宰、太傅、定州刺史,假黃钺,給..車京車,..物二千段,谥号昭武。

     當初嶽與高祖籌謀天下,家有私兵,收藏着武器,儲集铠甲多領。

    世宗末年,嶽認為四海太平,上表請求交納。

    世宗極其看重至親的關系,對嶽十分信任,說:“叔叔位居肺腑,職在衛國,所有兵甲,本為國用,叔叔為何疑惑而要上交呢?”文宣帝時,嶽也多次請求交納,但沒有得到同意。

    臨死之前,上表謝恩,并請将兵甲上交武庫。

    直至葬事完畢,朝廷才批準他的生前請求。

    皇建中,配享世宗廟庭。

    後來歸彥叛逆,世祖明白歸彥原先對嶽的誣陷,說:“清河忠烈,盡心皇室,但歸彥攻擊他,是離間我們的關系。

    ”籍沒歸彥家口财産,将良賤百口賞賜給嶽家。

    後又思念嶽的功勞,重贈太師、太保,餘官依舊。

    子劢嗣繼。

     劢,字敬德,夙智早成,為顯祖鐘愛。

    年七歲,被派去侍奉皇太子。

    後任青州刺史。

    拜官之日,顯祖告誡他說:“叔父前為青州刺史,有很多的惠政,所以派你去安撫那裡的民衆,要好好用心,不要敗壞了你父親的名聲。

    ”劢流着淚說:“我年紀尚小,就蒙受如此的提拔,雖要竭盡全力,但還是害怕愧對先父。

    ”帝說:“你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我也就不須擔心了。

    ”很快又追授武衛将軍、領軍、祠部尚書、開府儀同三司。

    由于清河地在京畿之内,改封樂安王。

    轉侍中、尚書右仆射,出為朔州行台仆射。

     後主敗晉州,胡太後從土門道返回京城,帝敕劢統領兵馬,侍衛太後。

    這時的佞幸宦官,依然肆行暴虐,看見老百姓的雞豬,他們就放出鷹犬追逐獵取。

    劢抓住了儀同三司苟子溢,示衆後想将他處死,太後下令,劢被迫将其釋放。

    劉文殊私底下對劢說:“子溢之徒,一語可成禍福,怎能容忍他們胡作非為,難道沒有考慮後世的诽謗?”劢捋袖伸臂對文殊講:“從獻武皇帝以來,撫養士卒,委政賢士,用武行師,未嘗出現破綻。

    眼下西寇已經占領了并州,達官貴人很多投敵叛國,正是因為這夥人的專政弄權,所以内外離心,衣冠解體。

    如果今天能斬殺此輩,明日我被處死,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王是國家的親戚,應同朝廷一樣的好惡。

    反而講出了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希望!” 太後剛剛回到邺,周軍就接踵而至,所以人們都很害怕,幾乎沒有了鬥志,朝士投降,日夜相繼。

    劢因此上書後主說:“眼下叛投的,多是達官貴人,但老百姓卻還沒有生出貳心。

    請将五品以上官吏的家屬,在三台安置,并威脅他們說:‘如果仗打敗了,後撤時就要焚毀三台。

    ’這些人顧惜妻子,一定要拼命戰鬥。

    再說王師多次失敗,周軍輕視我們,現在背城一戰,一定可以打敗周軍,這是上等計策。

    ”後主始終沒有采納劢的建議。

    齊亡後劢入周,依制度授開府。

    隋時分别做過揚、楚、光、洮四州刺史。

    開皇中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