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葉赫 往事 慘敗 婚禮 對峙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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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忘了,這身體已經不是原來的步悠然了。

     &ldquo你最好乖乖的别叫,否則&hellip&hellip在你喊出聲之前,我就能輕而易舉的擰斷你的脖子!&rdquo聽出他口氣已有松動,我忙不疊的點頭。

    他冷冷一笑,緩緩放開捂住我嘴的那隻手,将我從地上輕松拖起,可是他的右手卻始終卡在我的脖子上,僵硬如鐵的手指箍得我的脖子生疼。

     &ldquo好,很聽話&hellip&hellip&rdquo他含糊的笑,嘴裡噴出濃烈的酒氣,讓我一陣惡心,&ldquo告訴我你到底是誰?&rdquo 我裝出順從的樣子,不敢再拂逆他:&ldquo我是東哥格格&hellip&hellip&rdquo &ldquo格格&hellip&hellip很好啊,是個主子呢。

    你是努爾哈赤的女兒還是舒爾哈齊的女兒?哼,沒關系,是誰的女兒都沒關系&hellip&hellip&rdquo他用左手輕輕拂開我淩亂的碎發,猛然愣住,醉意朦胧的眼眸射出一抹驚豔之色。

    &ldquo呵,沒想到&hellip&hellip愛新覺羅家族裡竟然會有如此絕色&hellip&hellip東哥!東哥&hellip&hellip早知有你,我何必被迫強娶額實泰?不過&hellip&hellip沒關系,反正娶一個也是娶,兩個、三個也都一樣&hellip&hellip&rdquo 我心裡一驚,舒爾哈齊的女兒額實泰,正是今天晚上的新娘&hellip&hellip難道說,這個人竟是&hellip&hellip &ldquo男人真是貪得無厭的動物!&rdquo我鄙夷的冷哼,雖然明知道此刻得罪了他,恐怕會招來更瘋狂的暴力,但是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我就怒氣直沖頭頂,什麼也顧不得了。

    &ldquo碗裡的還沒咽下去呢,就已經惦記着鍋裡的了,小心噎不死你也撐死你!&rdquo 脖子上的手勁加重,我險些透不過氣來。

    果然是現世報啊!都是這張嘴害的。

     &ldquo誰?誰在那裡?&rdquo假山後有微弱的燈光一晃而過,我才張嘴,就被他用力捂住。

    這回他在陡然受驚之下,慌亂間竟一手将我的鼻子也給捂死了。

    我用力踢騰扭動,憋得兩靥通紅,隻覺得胸腔裡的那點濁氣倒流回腦子裡,整個人昏沉沉的,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疊影。

     &ldquo什麼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咦&hellip&hellip&rdquo &ldquo放開她&hellip&hellip&rdquo 一連串的聲音好像離得很近,又好像隔得很遠。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壓在我嘴上的重力終于消失,我得以吸進了長久以來的第一口新鮮空氣。

    這個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ldquo東哥!東哥!你醒醒!醒醒!&rdquo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輕輕拍打着我的臉頰。

     微微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熟悉的臉孔,星目劍眉,英氣勃勃。

    我眨眨眼,終于确認是他沒錯。

     &ldquo咳,好久不見!&rdquo想了好多話,可沒想到最後沖出口的竟會是這麼一句。

     褚英顯然也是一怔,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忽然長長的松了口氣,把我擁進懷裡:&ldquo吓死我了!還好你沒事!&rdquo 我的鼻子被他壓在胸口,感覺都快給壓平了,不由悶悶的說:&ldquo喂,快透不過氣了!&rdquo他真怕我再被悶過氣去,趕緊松開手。

     我活動了下四肢,除了脖子上有點疼外,一切都還好。

    那個剛才對我動粗的家夥已經被侍衛反綁了胳膊,正沉默無聲的站在回廊邊上,湊着燈籠微弱的燭光,我瞧他不過三十多歲,容長臉,丹鳳眼,鼻端口正,長得倒有幾分俊氣。

     褚英見我打量他,哼哼兩聲,冷道:&ldquo布占泰,你以為你成了我三叔的女婿,我便拿你沒轍了嗎?你今日欺辱了東哥,我看就連三叔也保不了你!&rdquo他頓了頓,揮手,&ldquo把他帶下去,一會兒交由阿瑪處置!&rdquo &ldquo等等!&rdquo我急忙大叫。

    押解的侍衛頓住腳步,我蹒跚着走了過去,問他:&ldquo你是布占泰?&rdquo 從我醒來,他就一直緊抿着唇,低頭不語,這時聽我問他,才又緩緩擡起頭來,雙目炯炯的望着我。

     &ldquo你是烏拉滿泰貝勒的弟弟布占泰?&rdquo &ldquo是又怎樣?我雖是敗軍之将,卻也無須受你侮辱,是英雄豪傑便給個痛快的罷!&rdquo他臉上帶着一抹剛毅的倔強,嘴角下垂,露出一種蔑然。

     &ldquo布占泰&hellip&hellip&rdquo我喃喃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原來他長得這樣一副尊容!如果沒有九部古勒山之戰,恐怕此刻我已被逼嫁他為妻了吧?一想到方才他說的那番&ldquo娶一個也是娶,兩個三個也都一樣&rdquo的言論,我不禁暗自慶幸。

     幸好&hellip&hellip幸好&hellip&hellip 手摁上心口,我不免有僥幸之感,他見我望着他若有所思,原本還威武不屈一臉傲氣的神情開始有了些許動搖,他突然掙了掙,叫道:&ldquo東哥格格!請你嫁給我吧,我布占泰發誓一輩子待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啪&rdquo地聲脆響,竟是褚英手持馬鞭,狠狠的在他臉上抽了一鞭。

     血紅的印子立即浮現在他下颌。

     &ldquo做你的春秋大夢!&rdquo褚英惡狠狠的說,眼底閃動着我所不熟悉的狠戾。

    &ldquo就憑你,也想得到東哥?&rdquo說着又是刷刷兩鞭。

     我看不下去了,飛快的說:&ldquo那又怎樣?他原就是與我有過婚約的&hellip&hellip&rdquo褚英僵呆。

    我不理他,想到他阿瑪這次召我來的目的,我成心不給努爾哈赤面子,索性對布占泰坦言,&ldquo我是葉赫那拉布喜娅瑪拉。

    &rdquo 布占泰表情迅速變幻,先是震驚,而後喜悅,最後眼眸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緊繃的肩膀微微顫抖。

    我知道他是已然猜到我作為葉赫的格格,此刻居然會出現在費阿拉城内,這背後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了。

     他應該比我更加了解一個男人的占有欲有多麼的無理和強烈!就如同他剛才的言行一樣! 我冷笑,全身被一種淡淡的,酸澀的悲哀包攏住&mdash&mdash在這個不平等的世界裡,作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柔弱女子,我難道終将無法暢快自由的呼吸麼? &ldquo吱嘎!&rdquo 拖着滿身的疲憊,我蹑手蹑腳的推開了房門。

    此時已臨界醜時,按現代的算法,也就是快接近淩晨一點了。

    已經折騰了一晚上,早已身心疲憊的我卻被褚英強扣在他的府邸,一直等到大夫來瞧過後确診無礙,他才終于肯放我回來休息。

     這小子,執拗外加霸道的脾性,可是一點都沒有得到良好改善。

     輕輕阖上門,阿濟娜應該已經睡下了,我怕吵醒她,所以經過外屋的時候格外放輕腳步。

    可誰知跨進内閣的時候,因為腿軟無力,竟不小心絆到了門檻,我幾乎是趴着跌進了門。

     内屋的床榻上有個身影翻身而起,我趴在地上忍着疼痛,隻是尴尬的笑:&ldquo不好意思,吵醒你了!&rdquo原以為阿濟娜會睡外屋,沒想到她會在我房裡一直等我回來。

     &ldquo你回來了?&rdquo語氣懶懶中透着魅惑,卻離奇的是個男人的聲音,吓得我才從地上撐起的身子砰地下又摔了回去。

     &ldquo嗤。

    &rdquo那人輕笑,起身走到桌邊打着火石,點亮了油燈。

    &ldquo我等你很久了,怎麼這麼晚?&rdquo 明暗跳躍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我倒抽一口冷氣,懸空的心猛地墜落&mdash&mdash努爾哈赤! &ldquo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見着了鬼似的。

    我有那麼可怕嗎?&rdquo他站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視,橘紅色的燭火倒映在他眼瞳中,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匹饑餓的蒼狼! 我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的撐住桌面站直身子,并且試圖穩住自己早已發軟的雙腿,盡量不讓它打哆嗦。

     &ldquo姑父怎麼來了?&rdquo我強作鎮定,背靠在牆上,深呼吸。

     &ldquo姑父?!&rdquo努爾哈赤又氣又笑的瞪着我,&ldquo誰讓你這麼叫的?&rdquo &ldquo哪裡不對了麼?您可不就是我的姑父&hellip&hellip&rdquo我假裝天真爛漫的微笑,卻被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

    好疼!他仿佛當真打算捏斷我的下颌骨。

     &ldquo姑父?哼!&rdquo他湊近我,眼神像要吃人,&ldquo咱們女真人可不比漢人,會去注重那些個沒用的禮數和輩分。

    所以,東哥,你若想用這個稱呼來壓制我,根本就是打錯了主意&hellip&hellip&rdquo 我痛得咬牙忍住。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句句在理,女真人之間的通婚在現代人的道德觀念中根本就屬于亂倫,有時候那些個輩分亂得讓我隻有瞠目結舌的份&mdash&mdash在這個男人的概念裡,姑侄同嫁一人,那根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要知道他如今的大福晉衮代原本還是他堂兄的妻子,并且已經生有三子。

    衮代是在丈夫死了之後才改嫁給努爾哈赤的! &ldquo咝&hellip&hellip&rdquo我疼得吸氣,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卻硬是咬牙挺着。

     比倔是吧?好!那就比比看,除非你殺了我,否則&hellip&hellip我絕不妥協認輸。

    隻因為我再清楚不過,今夜我若是在他面前洩了底氣和傲氣,我将會輸得一無所有! 在僵持了三分鐘後,努爾哈赤的手勁終于稍稍放松,手指沿着我的下颌往下,滑過我的頸。

    那種肌膚相觸産生的異感,讓我的皮膚表面泛起一層的疙瘩。

    他的手指指腹反複在我的脖子上輕柔撫摸,令我泛起一陣強烈的惡心感。

     正待出言譏諷,他突然在我耳邊沉聲問道:&ldquo今兒個碰見布占泰了?&rdquo 我一怔。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我原以為他還不知道&hellip&hellip這麼說來,他是聽說這件事後才趕來找我的?那麼,布占泰&hellip&hellip現在又如何了?會遭到怎樣嚴厲苛刻的處罰呢? &ldquo咝&mdash&mdash&rdquo我吸氣,濕濡的唇片竟在我迷瞪之時覆上了我的脖子。

    他在幹什麼?難道想吸我血?我可從不知道男人還有這種方式親熱的怪癖!早先被布占泰掐出的淤痕在他的輾轉吮吸下痛得我隻想大聲尖叫。

     &ldquo專心點&hellip&hellip我不喜歡有人在聽我講話的時候走神&hellip&hellip&rdquo他啞着聲,一手勒住我的後腰,一手扯開我的領口,唇片下滑,落在我的鎖骨上。

     &ldquo咳&hellip&hellip&rdquo我身子猛顫。

     他壓抑着越來越沉重的呼吸,低聲說:&ldquo不用怕,你早晚都會是我的人&hellip&hellip這還隻是個開始而已。

    青澀的小丫頭&hellip&hellip&rdquo他輕笑着撫上我的臉,&ldquo我來教你怎麼取悅男人。

    &rdquo 惡心的變态老男人!我在心底咒罵了句。

     早知道逃不過這一劫,早在布揚古要我來費阿拉城我就知道,他對我說的那句話至今還清晰的在我耳邊環繞&mdash&mdash&ldquo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是去求姑姑幫忙,還是&hellip&hellip&rdquo 這個&ldquo還是&rdquo,指的就是現在這個方法吧,布揚古隻是含蓄的沒有直接說出來罷了。

     我并不害怕即将要面對的事情,隻是痛心于&ldquo東哥&rdquo幼小的身子&mdash&mdash這個身體才不過十一歲,卻要被迫去忍受非人的肆虐。

    這個稚齡的身體讓我心裡就像吃了一隻蒼蠅般惡心,他也許可以不在意&ldquo我&rdquo的年齡,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在他的時代而言最為普通尋常的快樂,我卻不能!接受過現代思想熏陶的我,怎麼也接受不了這種變态的虐童現象! &ldquo走開!&rdquo終于,在努爾哈赤動手撕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