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來 暗濤 破城 迷失 娶親 惘然 變端 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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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ellip心裡憋得慌!&rdquo &ldquo我知道的,格格&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哪裡知道?&rdquo我迷朦着眼,指着她,她臉上挂着淡淡的擔憂,&ldquo你一點都不會生氣的嗎?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格格!這有什麼好氣的?自古皆是這般!&rdquo 我瞠目結舌,隻覺得這酒就像是在我心裡點了一把火:&ldquo放屁!放他娘的臭狗屁!&rdquo我從地上搖搖晃晃爬了起來,扶着桌子,雙腿軟得在打顫,&ldquo哪個說的?哪個!&rdquo 胳膊一軟,手勁便沒撐得住桌面,我身子刷地往下癱去。

    可沒等我一屁股墩在地上,有股力道便輕松的提住了我。

     我迷迷糊糊的回頭,看到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孔并排在我眼前晃動。

     &ldquo爺!&rdquo葛戴低聲驚呼。

     &ldquo怎麼回事?&rdquo皇太極皺起了眉頭。

     我搞不清他這句話是在問葛戴,還是問我,隻是笨拙的用兩隻手捧住了他的臉,嘀咕:&ldquo拜托你别晃好麼?我看不清你了,皇太極&hellip&hellip我可不可以不愛你?可不可以不喜歡你?&rdquo 摟着我的胳膊一緊,隔着單薄的衣料可以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ldquo不可以!&rdquo &ldquo皇太極!皇太極!皇太極&hellip&hellip&rdquo我失控的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淚如雨下,&ldquo我讨厭做東哥,我讨厭身為古代人,我讨厭你們所謂的一夫多妻,我讨厭&hellip&hellip&rdquo他遽然低下頭,用溫軟的唇封住了我所有的抱怨。

     意識開始模糊,終于耳朵裡&ldquo嗡&rdquo地一聲輕響,我失去一切知覺。

     睜開眼的時候已是天色大亮,葛戴微笑着站在床邊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瞥了她一眼,總覺得她的笑容古古怪怪的,很是别扭。

     &ldquo哧!&rdquo她側過身掩唇嗤笑。

     &ldquo怎麼了?&rdquo頭有些刺痛,我拍拍了腦門,漸漸的想起了什麼,但卻不是很肯定,&ldquo我昨晚喝醉了?&rdquo我心虛的問。

     葛戴憋着笑點點頭。

     我懊惱的捂起臉,悶聲說:&ldquo那我不是在做夢?昨晚皇太極是真的來了?&rdquo &ldquo是啊。

    爺來過&hellip&hellip&rdquo她又是一陣輕笑,&ldquo格格鬧了大半夜,後來還吐了爺一身&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mdash&mdash&rdquo我拖長聲音慘叫。

     酒品不好的人果然不宜喝酒! &ldquo後半夜爺才回去了。

    卯時我去請安,爺在鈕祜祿妹妹的房裡&hellip&hellip&rdquo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不由放低了。

     我放開手,睜大眼睛看她,半晌才猶豫着問:&ldquo她&hellip&hellip她漂亮麼?&rdquo 葛戴怪怪的看了我一眼,掩唇:&ldquo格格是在吃味?&rdquo &ldquo胡說。

    &rdquo我大糗,别扭的垂下眼睑,&ldquo我為什麼要吃味?&rdquo &ldquo還說不是?格格最會口不對心!&rdquo她忽然語氣認真起來,執起我的雙手緊緊握住,&ldquo格格對爺是有心的,這個世上也唯有格格對爺的心,才能帶給爺一生的幸福。

    &rdquo她溫柔誠懇的話語,讓我心頭微顫。

     &ldquo葛戴,難道你都不會介意的嗎?你的丈夫&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最大的快樂就是能看到爺幸福&mdash&mdash這是我從九歲起便在心裡發過的誓言,無論要我怎樣都好,我隻希望爺能得到幸福&hellip&hellip我以我的方式來喜歡他!&rdquo 我神魂一震,眼眶漸漸濕潤,忙别開眼去:&ldquo你不明白的,連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此刻我對皇太極的感情算什麼?這麼些年走過來,他一直都是我守護的孩子!&rdquo &ldquo當真隻是對待孩子的感情麼?格格,你還是沒看清自己的心,伺候格格和爺這麼些年,連我都看明白了,你怎麼就還沒明白呢?&rdquo她焦急起來,&ldquo格格,長久以來,到底是你在守護爺,還是爺在守護你啊?&rdquo 我怔住。

     到底是&hellip&hellip我在守護他,還是&hellip&hellip他在守護我? &ldquo格格昨晚酒後真言,可還記得?&rdquo 我咋舌,茫然搖頭。

     她惋惜的噓歎:&ldquo唉,罷了,反正也不争這一時。

    這麼些年爺都等了,還在乎再等個一年兩年的麼?&rdquo 我不是很明白她說的話,但是她的話卻清清楚楚的烙在了我的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迹。

     皇太極&hellip&hellip皇太極&hellip&hellip 對他的感情,到底源自于什麼?我到底對他動了何等樣的情愫?是親情?友情?憐惜之情?亦或是&hellip&hellip愛情?! 轉眼到年末,依舊大雪漫漫,這年的冬日似乎比往年來得更寒峭,園子内的池子竟是冰凍三尺,偶爾打轎路過,總能看到一群宗室小阿哥們在冰面上玩耍,令人眼熱。

     這日挨坐在暖龛旁,我攏着手爐望着窗外飛舞的雪絮,茫然出神。

    皇太極已經端坐于書案前一個多時辰,面上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mdash&mdash偷瞄了他不下數十次,每次都是相同的冷銳神色,毫無一絲變化。

     眉宇間竟是那樣的冷&hellip&hellip一如窗外的雪! 我不由打了個哆嗦,忽然覺得身旁的暖爐已不能帶來足夠的溫暖,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

     &ldquo怎麼了?&rdquo皇太極從案上擡起了頭,目光探詢似的望過來。

     &ldquo很無聊!&rdquo我聳肩,是真的很無聊。

    一個月難得尋到機會見他幾次面,可他每次卻總是有處理不完的事務纏身,我甚至開始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找借口搪塞我? &ldquo再等一刻鐘,完了我帶你去冰上玩雪球。

    &rdquo 我眼睛一亮。

    呵,他如何就知我瞄上那冰河已經很久了呢?隻是一來礙于身份,二來礙于年紀,我一直猶豫不決,結果始終沒能去成&hellip&hellip我咂吧了下嘴,笑嘻嘻的咧嘴。

     &ldquo我想去堆雪人!&rdquo來這裡十來年了,其實最想做的,是能夠堆個雪人&mdash&mdash原先住在上海,一個冬天都未必能夠看見幾片雪花的影子。

     他看了看我,漠然無語,我不滿的撇嘴:&ldquo不行麼?你若想笑我幼稚,便盡管笑去!&rdquo &ldquo啪&rdquo地聲,是筆管重重砸在書案上的聲音! 我被吓了一跳,然後看到他面色不豫的起身向我走來,我驚疑不定的望着他。

    他臉色鐵青,走到我跟前停下,看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似的。

     &ldquo你還真是個麻煩!&rdquo他忽然伸手托住我的後腦,用力往他身前一壓,順勢低頭吻住我。

     我紅着臉喘氣,這小子的接吻技巧真是越來越娴熟,令人難以招架。

     &ldquo你成心讓我分心。

    &rdquo他将我抱起,隻一個旋身,他便坐到了軟榻上,而我則坐到了他的腿上。

    &ldquo明兒個阿瑪就要過目的賬冊,偏我花了一個時辰卻連一筆最簡單的賬目也沒弄清楚,你說,你該如何賠我?&rdquo 我手摁着怦怦跳的心,嗔道:&ldquo你又耍我?&rdquo 他輕聲一笑,将略顯冰冷的臉頰緊貼住我,喃喃的道:&ldquo最近恐有變端,今天回去後,我若不來找你,你便不要再随意出城。

    &rdquo 我心倏地往下一沉,刹那間說不清是種何等樣的滋味繞上心頭。

    雖然明知道不該胡思亂想,可是卻總仍是揮散不去一股淡淡的疑慮。

     難道真的是厭倦了?是不是一樣東西得手後,便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珍惜了? &ldquo好。

    &rdquo我啞聲回答。

     他抱着我,下颌支在我的肩膀上,半眯着眼。

    我覺得氣氛有些尴尬,為了掃開那團灰色的陰影,便尋找話題,問道:&ldquo聽說最近葛戴身子不大舒服,可有找大夫診治?&rdquo 他輕輕嗯了聲,暖融融的鼻息噴在我臉上:&ldquo應該有吧,府裡自有管事的嬷嬷會打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我絞着手指,又是一陣沉默,&ldquo那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算了,沒什麼!&rdquo我挫敗的垮下肩,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他扳過我的身子,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是垂着眼睑,他輕聲問道:&ldquo又怎麼了?&rdquo 我搖頭,心情悒郁。

    正不知如何回應才好時,忽聽門口守護的侍衛猛然喝道:&ldquo什麼人?!&rdquo &ldquo奴婢是烏拉那拉側福晉房裡的丫頭,有要事回禀爺&hellip&hellip&rdquo &ldquo爺有令,處理公務,任何人不見,閑雜人等回避!&rdquo 聽着外頭的動靜,我推了推皇太極的手:&ldquo是葛戴的丫頭,去瞧瞧吧,若不是真有什麼要緊的事,她的丫頭也不會貿然找來。

    &rdquo 他甚為不耐的皺了皺眉頭,将我放開。

     我随即掩入内室,隻聽門吱嘎拉開,皇太極極為不悅的斥責道:&ldquo跑這裡大呼小叫的,你可還有個規矩沒有?&rdquo 那丫頭顯然吓着了,竟半天沒再吱聲。

     我無奈的搖頭,如今的皇太極已非昔日可比,小時候那股子阿哥的架勢已然端得十足,此時随着年紀越大,氣勢内斂,不用開口已隐隐透着主子爺的貴氣。

    私底下我也曾聽聞府裡那些個奴才竊竊議論,都說近年八爺喜性脾氣越發難以捉摸,甚難伺候。

     &ldquo快說啊!&rdquo那侍衛在邊上小聲催促。

     小丫頭這才結結巴巴的回道:&ldquo回&hellip&hellip回爺的話,奴婢&hellip&hellip側福晉那個&hellip&hellip方才大夫給側福晉問診,說是&hellip&hellip說是側福晉有喜&hellip&hellip&rdquo 我頭頂一陣眩暈,腳下一個踉跄,人向後跌倒,慌亂中急忙伸手抓住一旁的花盆架子。

    人是沒事,可那架子上的花盆卻&ldquo啪&rdquo地聲摔落到地上,瓦盆碎片和泥土在我腳邊散開一大片。

     哒!有道影子疾速沖進門。

     我失魂落魄的望向那張俊朗的臉孔,突然有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莫名悲哀。

     &ldquo怎麼了?可是傷到哪裡了?&rdquo他着急的伸手扶住我,從頭打量到腳。

     &ldquo沒有&hellip&hellip我很好&hellip&hellip&rdquo我吸着發酸的鼻子,眼眶裡熱熱的,濕氣上湧,忙别過頭去,&ldquo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rdquo &ldquo東哥!&rdquo他從身後抓住我的手,我沒回頭,隻是使勁一甩,掙脫開。

     &ldquo東哥&hellip&hellip東哥&mdash&mdash&rdquo他沉聲連喊,我隻是不理,狠下心埋頭飛快穿至外間書房,然後拉開門,不顧一切的沖進茫茫風雪中。

     眼淚終于再也止不住的滾滾落下。

     為什麼&hellip&hellip為什麼我會那麼難過,不過就是再理所應當的事罷了!他會娶妻,會生子,以後還會再娶,再生&hellip&hellip他将來是一代帝皇,後宮佳麗無數,這是早已注定的結果。

     我早該有所認知的,三妻四妾,這是這個時代男子共具的劣根性,皇太極不過是順應時勢罷了。

     這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腳下一絆,我身子失控的向前仆倒,跌進厚厚的雪堆裡。

    眼淚仍是不停的湧出來,我趴在雪地裡,失聲痛哭。

    身側不遠便是外城長街,因為風雪交迫,街上并不見人,我想過若是呆在雪裡不動,過個個把時辰,我也就當真會被積雪活埋了吧。

     算了,索性讓雪把我埋了吧!埋了我吧&hellip&hellip 一陣沉悶的車辘聲緩緩滑過,過了許久,當我感覺渾身冰涼,就快凍得失去知覺時,有什麼東西觸及我的後背,然後一雙手抓着我的臂膀将我從雪堆裡拖了起來。

     吸氣聲随即響起:&ldquo東哥!為何是你?!&rdquo 我虛弱的睜眼,迷朦中看到一張儒雅清俊的臉孔,我思維有一瞬間的恍惚,遲疑的開口:&ldquo代&hellip&hellip善?&rdquo 有多久沒見到他了?打從鐘城烏碣岩回來,也有一年多了吧。

     &ldquo你怎麼躺雪地裡?&rdquo他焦急的拍幹淨我身上的積雪,又忙着把身上的貂鼠避雪鬥篷解下,替我圍上。

    我些許暖和了下,手腳反而比之前更加哆嗦得顫抖起來。

     &ldquo嘴唇都凍紫了!趕緊上車!&rdquo他催促,見我沒動,看了我兩眼,于是彎腰将我打橫抱起。

     我牙齒打顫,凍得說不出話來,隻得軟軟的任由他抱回馬車内。

     車廂内暖融融的,才鑽進去,便刺激得我鼻頭發癢,連打了兩個噴嚏。

     &ldquo這裡有才燙好的酒,你&hellip&hellip&rdquo他将一壺酒遞過來,可不待我伸手去接,卻又忙忙的撤回,&ldquo算了,你還是不要喝的好。

    &rdquo 我随即明白過來,尴尬的扯出一絲笑容。

     代善盤膝坐在我對面,不甚寬敞的空間内清晰的聽到兩人彼此的呼吸聲,我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心虛的低下頭。

     &ldquo最近&hellip&hellip過得好麼?&rdquo 我點點頭,不吭聲。

     氣氛一度冷場,随着馬車不停的左右搖晃,我的思緒又漸漸飄遠,無意間又想起葛戴有喜之事,心裡又是一痛,一時激動,擡頭沖口問道:&ldquo代善,你有幾個兒女?&rdquo 他錯愕的愣住,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問的唐突,于是讪讪一笑,改口道:&ldquo聽說你的大阿哥和二阿哥很是了得,貝勒爺往日提及,總不免誇贊。

    &rdquo 代善含笑點頭:&ldquo嶽托和碩托确實機敏伶俐&hellip&hellip&rdquo說了這句,忽然語氣一轉,擔憂的問,&ldquo東哥,你到底怎麼了?你&hellip&hellip&rdquo他忽然伸出手來,觸摸到我的臉頰,我心裡一慌,身子往後一仰,後腦勺竟重重的撞在車闆上,痛得我低呼一聲。

     &ldquo哎,你&hellip&hellip&rdquo代善連連歎息,目光柔情似水,憐惜的望着我,&ldquo疼不疼?我瞧瞧!&rdquo 那種目光原是最能令我在彷徨中倍感寬慰的,可是此時看來卻像一柄緻命的利劍般,讓我心神難安:&ldquo不!不用!沒事!不疼!&rdquo我一連疊聲的回絕。

     興許是我的生疏太過明顯,以緻他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許久也未曾放下。

    隔得良久,他忽然長歎一口氣,悲哀的說:&ldquo東哥,你予我的允諾難道已經忘卻了麼?&rdquo 我一震,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我眼前一一閃過,我痛苦的閉上眼,心亂如麻。

    為什麼偏要在這個時候,讓我遇到他? &ldquo你答應過要陪我一起等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對不起,代善!&rdquo我搶在他之前飛快的說,&ldquo對不起&hellip&hellip我現在不想談這些&hellip&hellip&rdquo 他黯然,但随即笑起着說:&ldquo我才從三叔家出來,和阿爾通阿、阿敏、紮薩克圖三兄弟喝酒來着,真沒想到回來的路上能遇着你。

    &rdquo他有意無意的岔開話題,可我心裡卻仍是擺脫不開尴尬。

     他淡淡的講述一些近日所遇所見趣聞給我聽,我卻沒幾句認真聽進心裡,時而目光瞥及,他總是一副溫柔如水的淡淡笑容,就像是冬日陰霾下的一縷陽光。

     我暗自歎氣,轉瞬想起皇太極,不禁神思恍惚,心痛得難以呼吸&mdash&mdash為何我會如此介意?當年即便是代善娶妻生子,我不也能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麼? 為什麼如今換成皇太極就不成? 我對他&hellip&hellip是否要求過高? 還是&hellip&hellip 我已陷入太深?! 明萬曆三十六年十二月,舒爾哈齊率衆一百四十人,入京朝貢。

    歸後即逢新年,然年後未幾,竟忽聞舒爾哈齊率部離開赫圖阿拉,移居渾河上遊的黑扯木,公開與其兄努爾哈赤決裂,擁兵自立。

     努爾哈赤勃然動怒,當即下令抄沒舒爾哈齊所有家産,殺死了舒爾哈齊的兩個兒子阿爾通阿和紮薩克圖,又将參與幫助舒爾哈齊叛離的部将武爾坤吊在樹上,處以火焚之刑。

    舒爾哈齊的次子阿敏原本亦要被殺,幸而因代善、皇太極等諸位阿哥極力谏止,才使阿敏免遭一死,但卻受到被剝奪所屬人口一半的懲戒。

     舒爾哈齊逃至黑扯木後,原指望能得到明朝遼東官吏支持,卻不料明朝有意坐山觀虎,對建州内亂竟是置若罔聞。

     二月,舒爾哈齊孤立無援,隻得返回赫圖阿拉請求兄長寬恕諒解。

    努爾哈赤并沒有殺了這個昔日幫他打下江山的兄弟,但也沒有輕饒于他。

    舒爾哈齊歸城第二日,便被關入暗無天日的牢房受到幽禁。

     皇太極的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年前那句輕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