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關燈
穿他。

    " "也不完全是這樣。

    "她不自在地說。

     "不完全是,但基本上是。

    然而,夫人,我是一個筆迹心理學者,而不是一個私人偵探,我也不與警察局合夥。

    " 談話陷入了僵局,房間裡一片寂靜,但兩個男人似乎誰也沒有要打破它的意思,因為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她感到在她體内有一陣熱浪正在橫沖直撞,一陣有力的、洶湧的,正在迅速膨脹的熱浪。

    她渾身發燙,全身的肌膚都變成了紅色。

    那關于紅衣主教的披風的話又一次在她腦中一閃而過,而事實上,現在她身上也正披着一件困窘編織而成的華麗的披風。

     "您來錯地方了,"他繼續說道:"這兒并不是告發處。

    " 她一下子就聽到了那個單詞"告發",這使她困窘的披風變成了羞愧的披風。

    她站起來,想收回那兩封信。

    但在她把它們收起來之前,那個把她帶進來的年輕人來到桌子後邊,站在那個肌肉發達的男人身旁。

    他仔細地看了一下那封信的筆迹。

    "那當然是同一個人。

    "他對她說:"看,這個t,還有這個g。

    " 突然,她認出了他。

    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家諾曼底鎮咖啡館的侍者。

    當她認出他來的時候,在自己熾熱的軀體中,她聽到了一種震驚的聲音:但這整件事,它不是真的!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它不可能是真的! 這個年輕人拾起頭來,注視着她(好像他想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臉,以便她能更好地确認),然後帶着一種談談的,不屑的微笑說:确實就是!這是同一個人的筆迹。

    他隻不過把字寫得更大一些,而且把它們向左傾斜。

    " 她什麼也聽不進去了,那個單詞"告發"排除了其它一切詞。

    她感到,自己就象一個向警察告發她的愛人的女人。

    她扮演了一個從通奸的床單上發現了一根頭發的證人。

    在收起信後,她轉過身就走,一句話也沒說。

    而那個年輕人不知在何時又改變了位置,他站在門口,為她開門。

    她與那扇門隻相距六、七步,可那段距離看起來是那麼地遙不可及。

    她漲紅了臉。

    她感到渾身上下都在燃燒。

    她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站在她面前的那個男人是那麼年輕,他用傲慢的目光盯着她可憐的身體。

    在那個年輕人的目光下,她感到自己正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變老。

    在衆目睽睽之下。

     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與那天在諾曼底海濱咖啡館時的是如此地類似。

    那天,帶着逢迎的微笑,他擋住了她的出路。

    那時,她擔心自己會離開不了。

    而現在,她等待着他使用與那天相同的手段。

    但這次,他卻仍然禮貌地站在辦公室門旁,等待她通過。

    她象一個上了年輕的女人,蹒跚地經過大廳,走向通往街道的大門(她感到他的目光正盯在她潮濕的背上)。

    當她終于踏上門外的台階時,她有一種逃脫虎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