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約瑟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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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風光,這位漫遊者對當地居民越來越注意,他們與環境的和諧程度引起他極其濃厚的興趣。

     回來時,他們看到肅穆的客廳中一張桌子已經鋪好桌布。

    旁邊放着一把靠椅,上面坐着主婦。

    她身邊放着一個高籃子,裡面有一個小孩。

    主人坐在她的左邊,威廉坐在她的右邊。

    三個孩子占住桌子下邊的位置。

    一個老女仆端出做得很美的飯菜,餐具和茶具都是古香古色的。

    孩子總是引起話題,威廉因此無法仔細地觀察神聖女主人的形象和舉止。

     飯後,大家分散活動,主人領着客人到廢墟的陰涼處,從一塊高地上一覽山谷裡的宜人景色。

    低地區的山崗與肥沃的陽坡和樹木繁茂的陰坡連成一片,層次分明。

    “滿足您的好奇心,”主人說,“是容易的。

    隻要是認真的,我能感覺到您真正認為奇特的東西。

    這個聖地您還隻看到一個零頭,它是供奉神聖家族的,自古以來就以人們對神奇的朝拜而著名。

    教堂是供奉母子的,已經倒塌幾百年了。

    小禮拜堂是為祭祀養父建造的,一直保存完好。

    修道院的部分還可以使用的建築物也是如此。

    長期以來,收入一直來自一位世俗王侯,他派了一個執事住在上面,此人就是我,前執事的兒子。

    我接管了父親的職務。

     “這裡上面的每個教堂早就不供奉聖約瑟了,但他對我家來說仍然是慈祥的,所以有人從心底裡感到對他特别好,就不足為怪了。

    洗禮時,給我取的名字是約瑟,可以說,這決定了我的生活方式。

    當我長大成人,跟随父親管理收支時,我同樣是樂意的。

    其實我更願意靠近母親,她一直盡力施舍,在整個山區以善良和慈祥聞名,深受愛戴。

    她一會兒派我到這裡,一會兒派我到那裡,一會兒送這,一會兒訂那,一會兒供應物品,我覺得這類虔誠的事情很容易做。

     “山區的生活與平原的生活相比,更富有人情味。

    居民互相接近,如果願意,也可以疏遠。

    要求不高,但迫切。

    人們更加依靠自己,靠自己的雙手雙腳。

    工人、向導、挑夫由一個人兼任,每個人都與他人接近,經常見面,共同奮鬥。

     “我還年幼,肩不能挑重擔,總盼望有一頭小駝驢,趕着它走陡峭的羊腸小道。

    在山區,驢不像在平原那樣不受重視。

    在平原,用馬拉犁的農民覺得比用牛翻地的農民高一頭。

    有了驢,我隻要跟着它走就行了,比起我以前在小禮拜堂看到的還要省事,他會榮幸趕去駝神和他的母親。

    這個小教堂以前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時,大家把它當倉庫,甚至當馬廄。

    随便把劈柴、木頭、工具、圓桶和樓梯塞在裡面。

    幸虧畫像高,護闆比較結實。

    我孩提時就特别喜歡在這樣的小叢林般的雜物上爬來爬去,觀賞畫像,但沒有人給我講解過像的内容。

    我隻知道,我的教父是聖徒,畫上描述的是他的生活。

    我很愛他,他好像是我的親叔父。

    我長大以後,人們提出一個特殊條件,想得到收入可觀的執事職務,就必須學會一門手藝。

    我父母希望我繼承父親的職位,得到牧師這個肥缺。

    于是,我隻好學手藝,當然是學實用于山區的手藝。

     “我父親是個箍桶匠,這方面的活都拿得起,這對他自己和别人都有好處。

    但是我不能下決心當他的繼承人。

    我無法克制當木匠的興趣,木匠用的工具,我從小就在壁畫的聖徒身邊仔細欣賞過。

    我說了我的願望後,父母一點也不反對,反而認為建築是離不開木工的,因此需要細木工這個行業,需要技能。

    在林區,對木工手藝和雕刻藝術的需求更為明顯。

    使我的志向更加堅定的還是那幅畫,可惜它現在幾乎完全模糊了。

    隻要您知道那張畫畫的是什麼,我再把您領到它前面,您就會認出來。

    聖約瑟的使命,是設法讓赫羅德坐在猶太國王的寶座上。

    人們讓他造一個高貴的寶座,放在柱子之間。

    約瑟細心地量了高度和寬度,造了一個高貴的寶座。

    但是,當他把這個華麗的寶座搬來時,不由得吃了一驚,狼狽不堪,因為它太高了,也不夠寬。

    大家知道,跟國王赫羅德是開不得玩笑的。

    好心的木工師傅也一籌莫展,耶稣幼年常常陪他到處遊曆,為了玩耍,替他拿工具,同時也覺察到他的災難,想馬上用話語給他啟示,從行動上給他幫助。

    這個神童要求養父緊緊抓住王座的一邊,自己扶着這個精緻的藝術品的另一邊,然後兩人一齊往外拉。

    它好像是皮子做的,沒費多大力氣就順利地拉寬了。

    王座降低了高度,放在原處很合适。

    木匠師傅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感到最大的安慰。

    國王也非常滿意。

     “我小時候就仔細看過那個王座,一會兒您就可以在邊緣看到那時在雕刻上所下的功夫。

    這樣的雕刻,對畫家來說當然是容易的,但木工做起來難得多。

     “但這并沒有使我心裡産生任何畏懼,我反而覺得獻身這個行業是非常光榮的,所以我迫不及待地當了木匠。

    我學這個行當很容易,因為我有一個鄰居是木工師傅,他在這一帶做活,而且能夠領幫工,帶徒弟。

    因此,我就留在父母身邊,生活基本如舊,把節假日和業餘時間全花費在行善的路上,這都是母親叫我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