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讓我們上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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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裘利安還在床上,闵就來了。

    他昨天在艾克頓那兒喝醉,隔宿酒勁,頭很痛,闵不由他分說,言稱馬上就給他治頭痛。

    她租了車來,要他趕緊穿衣。

     恐怕我一生也不懂中國,裘利安想,尤其是中國女人。

     闵迅速和他和好,不解釋不糾纏。

    天下絕景,美女佳馐,不老不死成神仙的道教房中術——他完全給北京迷住了。

    甚至對店鋪大紅大綠大金大銀的俗氣也不讨厭,送喪哭聲凄厲,凍死在夜裡的病狗,主人在街角悲傷,一輛輛馬車,那響在空中的鞭子聲,都讓他激動。

     一天沒見她,見着她,他一高興,連一點怪罪的心思也沒有。

     他們來到西郊的香山溫泉,走進闵開的一個單間時,裘利安想起了艾克頓。

    我不也一樣嗎?當裘利安一把抱起闵走入冒着熱氣的溫泉浴池裡,不僅不思念青島,連英國也不願歸。

     不過就一天沒做愛,他的身體就饑餓得慌,一抱住闵的身體,他的身體,就不再受他支配,每個器官都變得不認識了。

    他隻得雙手松開闵,兩人一起往水裡躺。

    這浴池巨大,池底傾斜,泉水最深處齊腰,渾身燒灼的情欲,沉浸水裡,越發難忍。

    他想自己就是一個中國帝王,有三宮六院三千佳麗,他以帝王的眼睛審視闵:在水裡的闵,比穿衣服漂亮多了,全身上下,一點多餘的肉和線條都沒有。

    他看得見她光潔如玉的陰部,在水裡更加鮮豔,順着他的手一托,臀部冒出水面。

    他的手不肯離開,一直在上面滑動。

    “西方沒有這樣的女子。

    ” 他飄散開在水中的體毛,與闵全身的光潔成對比。

    闵看着笑起來:“中國沒有你這樣的男人。

    ” 他的頭痛早已不知忘記在何處了。

     闵在水裡抱住他,說:“你慢慢來,我們有一整天。

    ”然後,她解釋,“像我這樣的,在中國女人中也很少。

    《玉房經》中,稱我這樣的,叫‘入相女人’。

    還有描寫:‘鑿孔居高,陰上無毛,多精液者,五五以上,未在産者。

    ’你看我每個條件都符合,甚至年齡都正好。

    書上說與入相女子性交,男子者雖不行法,得此人由不為損。

    所以你别害怕。

    ” “我怎麼會害怕?”裘利安反駁道,他的手又滑到她那兒。

     “也别驚奇。

    ” 裘利安埋在水裡,吻她,然後抖動滿頭發的水:“我不是男人,我是一頭溫柔的狼。

    ” 他用手分開闵的雙腿,頂入他那等待已久的身體。

     她歡快地說,帶他來溫泉,是因為“沐浴”屬道家養生功的一種,母親教過她,但她從無機會實踐。

    沒料到果然如經書上所言。

    他一動,便把泉水抽空收束,又突然推進,熱乎乎地壓入她的體内,一直壓到心口,她感到全身快要融化了。

     她的臉在水面上,看得出她的高xdx潮說來就來,滿臉是彩霞。

    她的眼光恍惚,雙手從裘利安的脖子,移到他的腿上,用力地按動。

    她的聲音開始含糊,恬靜,變成了呻吟,又是那種歌唱一般的呻吟,漸高漸低。

    裘利安隻感到聲調奇異地悅耳,她在進入一種新的快樂境界。

     和他以前聽到過的有點不一樣,他也覺得自己在意識與夢境之間穿行,先是被她帶着滑翔,後是他跟着她騰越在峰浪之上,順潮而行,優美而灑脫。

     “快樂!”裘利安從心裡叫出。

    羅馬人早在公元前就知道把浴室弄成最享受的地方:有蒸氣,有按摩,有性放縱。

    牆上有色情的壁畫。

    他感慨,他不知道他竟然能在北京享受龐貝古城羅馬貴族的奢侈,更不知道這種浴水性交,給女人帶來極大的快樂。

     不管怎麼樣,裘利安感到他就是一個羅馬貴族,在與他的情人作樂。

    而他的情人比任何朝代的性奴隸都更美麗而熱情奔放。

     他現在不再是一個布魯姆斯勃裡的知識分子,他不再是貝爾教授,也不是英國人,而是一個形象,一個純粹形态的陽,與一個純粹形态的陰交合。

    “千人萬人見我喜悅,急急如律令。

    ”闵的身體帶着熱水,纏繞他緊又密,就像滑柔的她,帶着水在他身上波動。

    他實在無法忍受如此強烈的刺激:這次他高xdx潮來得長久,但猛烈,直到清澈的水中,那像膠型的水生物向水面上浮起。

     燈光幽暗,闵穿上黃玫瑰花睡衣,日本式的。

    她沒有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