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回 行善念劉芳遇神 設惡謀裴彪通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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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得往松江一遊,要以舒心娛懷。

    道途走到一山,名虎丘山,錯蹈山上陷坑,跌翻下馬,被山賊捉拿至寨中。

     有賊首坐在當中,喝聲:“匹夫,見某大王還不跪下!好生膽子,敢來探聽某山寨虛實,該當死罪!”裴彪怒曰:“汝等乃綠林盜寇,要本公子下跪,汝子好生可惱!今裴某是失路誤走山下,非特來探聽汝者。

    汝若殺害了本公子,但吾父在朝中一聞知,大兵一到,将汝一群鼠輩,寸草不留也。

    ” 盜首聞言,曰:“汝這匹夫,口稱公子,汝父在朝官居何職?姓甚名誰?且說來!” 裴彪曰:“吾父官拜兵部尚書,姓裴。

    吾公子名彪,本土哪人不聞大名?某現職武略将軍。

    ”盜首自言:“某久聞裴兵部是個奸臣,與李林甫、魚朝恩一黨。

    我要報父仇,除非暗通此奸權,好能有機會。

    可先結識此奸的公子。

    ” 當時,離座位,親解其縛,呼曰:“衆喽羅實有目無珠,得罪公子。

    ” 二人重新見禮,分賓主下坐。

     裴公子又動問大王名姓,他言:“某乃本土江南鎮江府人,姓古名羁威。

     先君名古全忠,乃昔武後臨朝,某父随武三思随征,為部将,立下戰功,蒙君王敕授江南吳松總兵。

    不想後嗣君聽佞言,奏說吾父縱兵下邊隅,擾害居民,實乃無辜被殺。

    今且因父仇不共戴天,故落草于松江府虎丘山,招兵買馬,有日糧草豐足,軍馬準備,即要殺進長安京都,定報父仇。

    隻恨無内應之人耳!今不若與汝結拜為異姓手足,待公子修書飛達上帝都,報行令尊做個内應,倘得了唐室江山之日,自願推舉令尊公為君,吾為之臣也。

    隻要報了父仇,某心願畢矣!” 裴公子聽了,大悅曰:“若兄果有此心,弟與汝結拜!”當日,二人拈香結盟。

    古大王年長二歲為兄,裴公子為弟。

     禮罷,中堂上早已排開酒筵。

    兩人就席,雙雙對飲。

     言談之際,裴公子問起:“兄長有幾位令公郎?”古羁威回言:“命蹇不幸,先妻死去數年,未有後嗣人。

    某落草為寇,但一心不以家室為念,又不妄搶民家婦女,故今尚是中年孤獨一身。

    ” 裴公子贊歎:“兄長是個不貪女色的英雄之輩,與弟心性不同。

    弟一生毛病但專于美色。

    今有一心腹不滿意事,日悶無聊,遠遊松江,不期誤入此虎丘山,故今遇爾,得與兄長結拜,亦一緣遇也。

    ” 當時,古大王問及:“裴弟有何心事介乎懷中?”裴公子将劉秀才妻顔氏生得一貌如花,是以求寫丹青為名,又假結拜弟兄,屢屢不得成就美事,千般打算不得此婦上手,是至心上大不如意事說知。

    古羁威聽了,微笑曰:“此事何難?彼既精于丹青妙手,就有機竅矣!賢弟且先回府中,待愚兄改裝下山,親到蘇州府,認做客商,言久聞丹青好手,特來聘請他到松江寫書方、繪名畫,謝他筆金千兩。

    彼是一貧儒,豈有不樂從而往?若賺他上山,一身猶如入于羅網,那時由賢弟計較這顔氏,如何?她從順了,不必說。

    倘不依從,再有别計設施。

    ” 裴公子聽罷,大喜,在此宿了一宵。

    次日,仍用過酒膳,相辭分别。

    話分兩途。

     單說古羁威此天改裝下山,一連五六日,方到得蘇州府城。

    入南門外,果然尋訪着劉秀才。

    先通報請見,有劉芳出門迎接入内,分賓主坐下,問清姓名。

    古羁威回言:“古姓名兆,為商家。

    久聞先生是一位丹青通府妙手,特遠來此敬請往松江府一遊,求寫丹青數幅,願謝千金。

    幸勿見卻!” 那劉芳一想:“今秋闱在迩,赴京都、入科場也要用一二百兩銀子,哪裡得來?不若湊此重謝,可承允于他。

    但往松江隔府多路,途則八九天,速趕則五六天,計往返不過十五、六日,可以歸家了。

    ” 不知劉芳允往松江,如何中他毒計,看官,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