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一回 證逆臣欺君正法 征山寇奉旨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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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邦家有幸進忠良,君聖臣聖國運昌。

     隻慮無終遭貶逐,小人将志便傾亡。

     當下,唐明皇聽了裴寬之奏,怒曰:“糊塗妄說!孤身獨走,隻得有四人扛擡許多金寶,顯然奔逃叛國。

    存此惡逆狼心,終成大患。

    ”喝令押出斬首,休得再多言刁說。

    但這裴寬與大奸臣李林甫是心腹厚友,相濟為惡的一黨小人,即出班保奏曰:“依臣愚見,且将暫禁天牢,果若東夷有變叛,是他深心于國,有功之臣,固複職有加;若無此事,将正法未遲,以免有誤屈殺之弊。

    望吾皇上開恩準奏。

    ” 明皇怒氣少息,一想便準奏,将他收禁天牢。

    是日退朝,各臣回府。

     乃至一月之久,果然萬壽之期。

    百官登朝,紛紛慶祝;并外鎮臣子即不回朝親慶,多有儀禮貢獻回朝;并外國四夷,莫不敬祝獻寶,稱觞恭祝。

    勞忙一番,天子賜宴。

    數天熱鬧,不表。

     再說劉芳、陳升須旨上限期以一年歸鄉并滿門捉拿了各家犯官家口,收入天牢,未得完結此公案。

    隻不覺一晁過了五月之久,二人心急,酌議早日趕回朝以除奸黨。

    是日,約定次早登程。

    一路押解各犯渡水登山,非止一日,得回長安。

    一入皇城内,已是日午當中了。

    且傳号令紮營于内城,明朝見駕。

     此後劉、陳兩人先往拜探李學士、鐘禮部、郭令公一班忠良,又叙起裴氏在本土私通盜寇,已經提獲,抄家時有裴彪一稿,告與父通古羁威、私行結拜的,複有裴氏的家書四封,通知赤松林鐵盜同來劫駕之語,倘劫駕成功,裴寬在朝内接應……說明一番緣故。

    李學士聽了,冷笑一聲曰:“此乃天眼昭彰,隻道這奸賊改扮民逃走何原由,豈知因孽子作至禍至?恐一旦敗露,便思想逃脫而去。

    明日上朝對證攻他,自有誅戮奸狼、鋤卻朝中狼虎!” 此日,衆忠良議談,但劉、陳二人仍在李學士府中安宿。

    此夜,少不免酒筵相待。

     到次早五更,文武百官俱集朝房候駕。

    一聞景陽鐘一撞,龍鳳鼓齊鳴,衆大臣紛紛入觐,見禮山呼,文武分列班行。

    适皇門官入奏:“劉、陳兩欽差回朝複命,征剿得勝,在午門外候旨。

    ”玄宗帝即宣二臣上殿。

     陳、劉聞召,進見朝參。

    他一奏本呈上,随入江南界先收服山寇,投附不從,攻戰敗走逃脫,再陳裴彪父子通寇劫駕、蹈害起禍之根由,原是此賊為首。

    故拘押下裴彪家口,單走脫了古賊首為恨,未知逃脫在何方?猶慮又有風波在後也。

    并錄上破賊巢所得糧草、馬匹兵丁若幹。

     當時,明皇禦目電覽一過,心中明白了兵部老奸猾奔走私越之情,怒氣沖沖;又想起此賊府中尚扃未經封鎖,兵部官印仍在他府中,不免命人往他府第一搜。

    想罷,即旨命鐘禮部往兵部府衙搜回符印。

    鐘禮部領旨而去。

     不一刻,到了兵部府。

    隻見大門大鎖,緊打了門首,無人看守。

    禮部命軍兵用鐵錘打下鎖扣,一程直進五重府第。

    内外隻存下些石台石凳,樓閣亭池,并無别物。

    兵士紛紛入搜。

    禮部信步登樓。

    書樓中,隻見一小箧未有鎖扣,打開一看,内有印一顆并書一封,乃是虎丘山古羁威來的,言已戰敗,今逃脫在鎮江府茅山,族弟古強在此為寇,如要保存性命,可逃奔回故土,入順此土,須要多帶些金銀來作饷糧更妙雲雲。

     當時,鐘景期不意搜得他印,又得古賊來通他逃走之書,不勝嗟歎:“此奸賊父子同相作惡,更見死有餘辜。

    今日不料奸謀敗露,正天不容此賊!國家有幸,故一時無奪之魄也。

    又得知古賊逃匿之方,可一網而擒矣!”喜悅中,持了小箧并大呼軍人:“不用再搜了,且将小箧攜回朝中,可複旨!” 衆下人領命,将箧子拿起。

     鐘禮部出了兵部府,命人将皇封條貼上,下加鎖起,坐大轎一程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