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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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醫院,兩人便在窗口詢問了傷者的情況。

    據說目前正在治療中,而傷者的家屬則在等候室等候消息。

     三上兩人剛走進等候室,就看到一位女性站起身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女子披着一頭長發,長着一副典型的日本人面孔。

     女子自稱名叫福原真智子,就是方才和三上通過電話的那位女子。

    盡管此刻看上去她已經恢複了平靜,但臉色卻依舊不是太好。

     “簡直難以置信。

    ” 重新在等候室的長椅上坐下身來之後,真智子便開口說道。

    “我姐姐她的确是剛剛才拿到駕照不久,但也正因為如此,她開車的時候也很謹慎小心。

    開車的時候從不會胡來,而且對路上的交通标志也是嚴格遵守,甚至到了連一點都不會通融的地步。

    ” “這可不叫不會通融哦。

    ” 筱田在一旁插嘴道。

    聽他這麼一說,真智子臉上的表情也稍稍有所緩和。

     “我根本就無法相信姐姐會引發什麼事故。

    尤其是在雨天,她還會盡量放緩車速的。

    ” “然而就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當時她的車速應該很快。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沒有轉過彎道,車輪發生了打滑。

    ” 聽三上說完,真智子一臉難以信服地搖着頭歎了口氣。

     “她不是那種人的。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 “她自己是怎麼說的呢?” 聽了三上的話,真智子點了點頭。

     據真智子說,福原映子是名康複中心的指導員。

    該中心建在市北的自然公園旁。

    那附近建有許多的網球場和美術館。

     映子似乎是在兩個月前拿到的駕照。

    盡管之前由于工作太忙而一直沒時間去駕校學車,但因為後來工作量暴增以緻回家越來越晚,第二天還得倒巴士和電車,上班的時候太過辛苦,所以便下定決心自己開車上班了。

     真智子還強調說,别看她姐姐買車才一個月,但因為她每天都開車上下班,所以比起那些拿了幾年駕照的紙上司機來,技術都要好上很多。

     就在幾人交談之時,映子從治療室裡出來了。

    頭和脖子上都綁着繃帶。

    護士陪在她的身旁,臉上依舊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姐姐,你沒事吧?” 真智子跑到了她的身旁。

    映子大睜着空洞的雙眼,嘴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醫生緊跟在她們幾人身後走出了治療室。

    年紀約莫四十多歲,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看到三上等人,他沖着他們使了個眼色。

     “情況如何?” 筱田問道。

    醫生擺出了一臉複雜的表情。

     “傷勢倒是比想像的要輕,骨頭上也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 “不過她說覺得腦袋很沉,而且還有點痛。

    此外,她的意識似乎也不是很清醒。

    我們也給她拍過片子了——” “那,找她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應該沒啥問題吧?” “如果時間不長的話,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不過還是請你們聽從護士的指示,因為傷者目前思考問題會比較吃力。

    ” “我知道了。

    ”筱田回答道。

     說是要住院兩三天,映子被送進了病房裡。

    令人擔憂的是,直到坐到病床上,映子都一直一言不發。

     “福原小姐,可以打攪您一下嗎?我們想找您詢問一下有關事故的情況。

    ” 筱田盯着她的臉說道。

    然而她的臉上卻不見有任何的表情,兩眼呆滞,就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面前的警察似的。

     “福原小姐……” 筱田再次叫了她一聲。

    她的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

    過了一會兒,真智子也對她說道。

     “姐姐,你振作點兒啊。

    ” 這一次映子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

    她扭頭望着真智子,眼神發懵地說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3 “可以說是部分失憶吧。

    ” 翌日一早,筱田在現場檢證的補充調查時說道。

    他說的人,自然就是福原映子。

    直到最後,昨天她都沒能回憶起事故發生時的情況來。

    不光隻是事故,就連最近一周以來發生的事,她都全部不記得了。

     “醫生說,她這是精神方面的問題。

    ” 所以估計隻要再過上一段時間的話,或許她的記憶便會慢慢恢複。

    這話聽起來似乎挺沒自信的,但是就那位醫生而言,大概也是頭一次遇上這種症狀的病人吧。

     “對了,” 着手調查路面劃痕的筱田的臉色,忽然變得嚴峻了起來。

    “福原映子的車壓出的劃痕姑且不論,路面上似乎還有另一組劃痕啊。

    不光劃痕的位置不同,就連車輪之間的間距也不一樣。

    ” “莫非就是之前說的那輛追尾車?” “應該是吧。

    估計當時那輛車就是在這附近輪胎打滑,撞到了之前出事故的福原映子的車上去的。

    雖然這樣子倒也算不上是直接加害者,但是卻也不能就這麼丢開不管。

    如果福原映子的話裡有提到些什麼,或許就得依靠那些漆膜,盡快把那輛追尾車給查出來才行了。

    ” 筱田一臉陰澀的表情,說明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去淌這灘混水。

     調查結束之後,三上獨自一人再次前往了醫院。

    希望能盡早從映子口中打聽出些情報來。

     真智子正在病房裡照看姐姐。

    昨晚她回了趟家,今早把換洗的衣服也帶過來了。

    據說她自己也是在另外的一家醫院裡做護士,因此照顧起姐姐來不管做什麼都是輕車熟路。

    和昨天相比,映子今天的氣色似乎也好轉了一些。

    看到真智子手腳利索地忙來忙去,三上感覺姐妹兩人之間的生活倒也挺不錯的。

    如果換了是哥弟倆的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感覺好點兒了嗎?” 三上沖着躺在病床上的映子問道。

    映子沒有回答,而且充滿不安地晃動着黑眼珠。

    真智子一臉遺憾地代替她說道。

     “她之前說是已經感覺好些了,隻不過依舊想不起來事故發生時的情況來。

    ” “是嗎?但要是不能聽到福原小姐她親口講述的話,我們也就沒法順利展開調查了。

    ” “難道就沒有任何人目擊到當時的情況嗎?” 聽到真智子的詢問,三上皺起了眉頭。

     “除了當地人之外,是很少會有人走那條路的。

    而且由于那條路周圍不是高速公路就是農田,距離民宅較遠,所以即便發出了什麼響動,也是不會有人留意到的。

    ” 聽過三上的說明,真智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不過倒是也還存在有另一種可能。

    ” 三上一邊回憶一邊說道,“福原小姐的車尾上,留有着其它車輛追尾撞擊過的痕迹。

    ” “追尾?” “不過這并非是造成事故的原因,因為估計追尾碰撞是在福原小姐的車出了事故之後才發生的。

    總而言之,或許今後我們會對那輛追尾車輛的司機進行追查。

    ” “那麼調查得花上多長時間呢?” “這個就說不清了。

    如果當事者本人願意主動出面的話還好,不然的話,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幸好當時那輛車上的漆膜脫落了一些下來,我們還能靠它來查明追尾車輛的車型和年代款式。

    ” “車型和年代款式……” 真智子兩眼望着窗外,嘴裡喃喃念道。

     離開病房後,三上去見了主治醫生。

     “腦電波無異常,X光的結果也是一樣。

    估計是心理因素導緻的吧。

    ” 有關福原映子的病情,醫生便是如此說的。

     “是不是出于某種心理壓力,導緻她不願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來?” 三上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或許吧。

    估計事故發生時的情景,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可怕了吧。

    ” 醫生的話依舊令人感覺有些靠不住。

     三上回到警署之後,把情況彙報給了筱田。

    筱田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說了句“沒辦法。

    ” 雖然無法寫成報告也是件令人頭痛的事,但是就目前而言,倒也還不至于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這明顯是件損壞車輛自己引發的事故,而且也沒有任何人因此死亡。

    雖然現在映子的症狀比較特殊,但說句不好聽的,卻也不緻于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