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篇作品

關燈
點角松富美準備的晚飯,從酒櫃裡拿了一瓶威士忌催促桂子回房間。

    這時,島田突然擡起頭說:“宇多山君!” “什麼事?” “你真的認為井野是兇手,并且已經逃跑了嗎?” 宇多山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想說“是的”,但又在心裡問自己是否真的相信這一推斷。

    于是隻好模棱兩可地說:“可能吧。

    ” 島田皺了皺眉頭,小聲說:“可能大家都希望這是真的吧?我認為清村君的看法,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順理成章的。

    可以說是最合乎邏輯的解釋。

    但從另一方面看,這種看法太過于容易。

    ” “你說的這點我不太清楚。

    ”這是宇多山當時的真實想法。

     “可是,宇多山君。

    ” “對不起,我實在太累了。

    此時我什麼也不想考慮。

    ”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宇多山看了看桂子,她也顯得很疲勞,他想快點回房間休息一下再說。

     “宇多山君!”島田叫住起身告辭的宇多山說,“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 “什麼事?” “你有沒有從宮垣先生那裡聽說過這座房子裡有什麼機關?” “機關?” “對,就是說有沒有像暗道或暗室這樣的地方。

    ” “這個……”宇多山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想,可能島田想起了那個建築師才這麼問的。

    他印象中中村青司好像是喜歡在設計上搞一些機關什麼的。

    但關于這座迷宮館,他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機關。

     告别島田離開大廳時已經是快晚上9點了,剛巧這時鱿島走了進來,夫婦倆和鲛島打了個招呼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宇多山握着桂子的手說:“真難為你了,出了這麼多事,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還可以,沒問題。

    ” “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怎麼看?” “我說的是剛才島田君說的那句話。

    他說我們隻是希望清村君的分析是真的。

    ” “這個我也不太明白。

    ”桂子歎了口氣,“不過,他說是那麼說,檢查了鼻子不是一個可疑的人也沒有嗎?隻有井野沒有檢查。

    所以……” “你說的也是。

    ” 宇多山建議今晚兩人住一個房間,但桂子笑了笑說:“一個人住沒關系。

    兩個人睡一個單人床太擠,何況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加起來就是三個人了。

    ” “你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 萬一犯人井野藏在這座房子的什麼地方怎麼辦?或者雖然他逃了出去,如果他再回來怎麼辦?這座房子的鑰匙可全掌握在他的手裡。

    讓桂子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太危險了。

     宇多山把上述擔心講給桂子聽。

    可是桂子卻說:“我可以從房間裡面把門插好,而且我感到從任何方面來講,我都不應該是兇手襲擊的對象。

    ” “那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那倒不是一點也不害怕。

    不過我不在乎。

    我們住在一起,你就抽不成煙了,宇多山君你受得了嗎?” 最終桂子還是一個人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臨分手時,宇多山再三囑咐她務必多加小心,有什麼情況就大聲喊叫。

    說罷,他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感到自己從精神上到肉體上都疲勞到了極點,拿回來的威士忌也懶得喝就倒在了床上,關上台燈,剛閉上眼沒幾分鐘就迷糊了過去。

     3 (幾點鐘了?) 宇多山忽然驚醒過來,擡手看了看手表。

    他按了一下手表上的燈光按鈕,手表上淡黃色的數字顯示現在是淩晨1點4O分。

     (這樣下去行嗎?) 黑暗中,宇多山在苦苦思考着。

    睡了幾個小時後,他覺得原來的那種疲勞感已經得到了緩解。

    經過一番冷靜的思考,他感到不能再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了。

     (你真的認為井野是兇手,并且已經從這個房子裡逃跑了嗎?) 他又想起島田的話和自己當時不知如何回答的情況。

     “砍頭的邏輯”證明剩下的七個人(加上保姆角松富美八個人)中沒有兇手。

    可是,萬一在島田提出的邏輯之外有一個犯人怎麼辦? 也許犯人隻是單純出于對須崎的仇恨,才把他的屍體搞成那個樣子;也許犯人并非出于什麼仇恨,不是理性的行為,而是單純地出于一時的發狂才殺了須崎;也許是出于其他什麼原因而殺人。

    清村的看法的确像島田說的那樣,“順理成章”但“過于容易”,不能完全否定殺人者另有其人。

     也許須崎的被殺還是和圍繞巨額遺産繼承權進行的寫作比賽有關。

    對!幾個作家中數須崎最具獲獎的實力。

    說實話,宇多山自己内心也是這樣看的。

    說不定力主井野是犯人的清村才是真正的犯人,要不就是看上去老實的林,也許一看到屍體就吓昏過去的舟丘才是兇手。

    如果再加上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殺人動機,那麼可能的殺人者就更多了。

     鱿島、島田,還有那個保姆,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說不定都有可能帶上面具去殺人。

    客觀地說,連桂子,甚至宇多山本人也可能…… 如果井野不是殺人者,那麼至今不見他的蹤影,說明他很可能早就被殺人犯按計劃殺害了。

    這樣一來,殺人犯就控制了整座房子的鑰匙。

    他覺得在這種狀态下,無論如何尊重宮垣的遺志,無論如何借口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系,再繼續進行比賽都是不正常的。

    無論如何,現在有一個人被殺了。

    無論有什麼理由,這都是不正常的,是不能允許的。

     宇多山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大口,嘟嚷道:“不能允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