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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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同一時刻,加納穿着E服裝,突然昏迷不醒,而那個女孩,瑪蕾奴菲舍爾,沒有穿E服裝,卻一點事都沒有? 道比森聳聳肩。

    一點都沒有,我隻能說這麼多了。

     你不會感到奇怪嗎? 她一直都是個奇怪的年輕女士。

    她的大腦掃瞄 我知道她的大腦掃瞄。

    我也知道她的特殊能力。

    你曾經注意到嗎? 噢,當然。

     而她的能力如何地讓你大吃一驚?在某種機會下讀出你的内心? 不,委員長。

    那是不可能的。

    精神感應隻不過是幻想傳說的産物。

    事實上,我倒希望那是讀心術,因為那還不緻于那麼危險。

    因為思考可以受到自己的控制。

     為什麼你認為她比讀心術更加危險? 很明顯地,她解讀肢體語言,而那并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

    每一個小動作都會說話。

    她有些惱怒地說道,皮特并不會忽略她内在的情緒起伏。

     他說道,你自己曾經曆過這種事情嗎? 當然有。

    道比森表情嚴肅。

    在那年輕女士身邊,經常因她的洞察力習慣,而感到一些不自在。

     是的,發生什麼事呢? 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感到厭煩罷了。

    道比森紅着臉緊閉雙唇,仿佛想起抗拒那位質詢者的回憶。

    不過隻有一會兒。

    她幾乎是低聲地說道,在我檢查過了圓頂觀測站主任加納之後,瑪蕾奴問我他怎麼了。

    我告訴她并不嚴重,應該可以很快地完全複元。

     她回答,你為什麼感到失望? 我愣了一會兒說道,我并不失望。

    我很高興。

     她說,但你真的感到失望。

    非常明顯。

    你覺得不耐煩。

     這是我第一次受到這樣無禮的話,我隻想要反擊她。

    為什麼我要覺得不耐煩?什麼原因? 她用那雙黑沉沉的大眼睛,靜靜地盯着我看。

    然後她說,好像關于是席爾瓦叔叔 皮特打斷她的話。

    席爾瓦叔叔?那是他們的關系嗎? 不,我想那隻是她的昵稱而已。

    她說,好像是關于席爾瓦叔叔的事,而我猜你是想取代他圓頂觀測站主任的位置。

     聽她這麼說,我氣得掉頭就走。

     皮特說道,你對她的宣稱感受如何? 自然地,我十分生氣。

     因為她诽謗你?還是她說中了? 呃,以某種觀點 不,不。

    不要規避,醫師。

    她說錯了還是說對了?你是否對加納的複元情況表現失望而引起那女孩的注意,或是說這整件事隻是她無聊的幻想? 道比森的話好像難以出口。

    她察覺到某些存在的事。

    她不服氣地看着皮特。

    我隻是個普通人,也會有些沖動的想法。

    而你自己現在也可能提供我職位升遷的機會,這意謂你認為我有資格。

     我确定你的心裡遭到了中傷應該就是如此。

    皮特不帶幽默地說道。

    不過想想你有這樣一位特别的年輕女士,表現奇異,無論在大腦掃瞄或行為舉止都相當特别另外,她似乎沒有受到瘟疫的影響。

    很顯然地,在她的神經模式與她的瘟疫抗拒之間,應該具有某種關聯。

    她有沒有可能用來作為研究瘟疫的工具呢? 我不敢說。

    我認為那是值得考慮的。

     該不該試試呢? 或許吧,不過要怎麼做? 皮特平靜地說道,就讓她盡可能地曝露在艾利斯羅的影響之下。

     道比森深思地說道,那一直是她想要做的事,而加納主任似乎也同意。

     很好。

    那麼你就為她做醫療上的協助。

     我了解。

    而要是這位女士得到瘟疫呢? 我們必須記住,解決問題本身比起單一個人的福利更為重要。

    我們可能赢得一個世界,為了這個理由我們可能要付出殘酷但卻必要的代價。

     而如果瑪蕾奴整個人格毀壞,但卻無法幫助我們了解或反擊瘟疫呢? 皮特說道,我們必須面對風險。

    畢竟,也有可能她完全不受感染,而這種不被感染的原因要好好地研究,那可能對瘟疫的研究上是項巨大突破。

    若是這樣,那麼我們就隻赢不輸了。

     之後當道比森回到她羅特的房間時,皮特自己一人再度獨處,确認自己是瑪蕾奴菲舍爾的敵人。

    真正的勝利是瑪蕾奴的人格摧毀,而瘟疫問題仍然無解。

    否則未來某一天,這女孩可能會生下和她一樣麻煩的年輕人;否則大部分的人口将要被束縛在一顆不方便的星球上,就如同地球一樣麻煩。

     64. 審慎的席爾瓦加納,憂心的尤金妮亞茵席格那,以及不耐的瑪蕾奴菲舍爾,三人坐在圓頂觀測站中。

     茵席格那說道,聽好,瑪蕾奴,絕對不要直接盯着涅米西斯看,我想你應該注意到紅外線,不過那也是因為涅米西斯是個擁有着溫和日焰的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