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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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為何不直接一點呢?把她關起來,并且強迫帶她上火箭回到羅特去。

     我想,還要将她的手腳緊緊地綁起來。

    摒開這些不談,我覺得自己已經逐漸認同瑪蕾奴的觀點。

    我開始考慮到殖民艾利斯羅在這整個廣闊的土地上。

     吸着外星細菌的空氣,将那些東西帶到我們的食物和飲水當中。

    茵席格那露出挖苦的笑容。

     那又怎樣?我們的呼吸飲食當中,都有它們的存在以某種觀點而言。

    我們沒有辦法完全将它們隔離開來。

    就這方面,我們在羅特上的呼吸和飲食也有這類東西的存在。

     是的,不過我們适應了羅特的生态。

    但在這兒的卻是不同的生命體。

     那麼就更加安全了。

    如果我們不能适應它們,而它們也不能适應我們。

    既然沒有任何可能寄生的迹象,那麼它們對我們而言,隻不過是許多無關痛癢的灰塵罷了。

     還有瘟疫。

     當然,這就棘手多了,即使是讓瑪蕾奴出圓頂觀測站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我們理所當然地會做好預防措施的。

     什麼樣的預防措施? 首先,她必須穿上一套保護服。

    另外,我會和她一起去。

    我會充當她的金絲雀。

     你說的金絲雀是什麼意思? 那是幾個世紀前地球上的做法。

    采礦工人會帶着金絲雀你知道的,那種黃色羽毛的小鳥一起下到礦坑裡去。

    如果空氣開始變糟,金絲雀會在人類還未受到影響之前就死去,到時人們就知道情況不對勁,就會立刻離開礦坑。

    換句話說,如果我開始行為舉止異常,我們很快就會被帶回來。

     不過要是她在你之前就受到感染呢? 我并不認為會發生這樣的事。

    瑪蕾奴自認為免疫。

    她說過許多次,而我也開始相信她了。

     55. 尤金妮亞茵席格那從來沒有這麼痛苦地望着日曆,看着新年的來臨。

    以前從來不會有這類的事。

    關于這一點,日曆這種東西是以前所留下來的時代殘留品。

     在地球上,一年的開始代表着季節的更換,而許多假日也和季節相關仲夏,中秋,播種,豐年祭無論叫什麼名稱。

     克萊爾(茵席格那回想到)曾向她解釋過曆法的錯綜複雜,以他的陰郁語氣說道,仿佛一切都在使他懷念起地球。

    她以熱情與憂慮聆聽着;熱情是因為她希望分享他的興趣,似乎這樣會讓他們彼此更加親近;憂慮是因為她害怕他對地球的興趣将會使他離開,而最後的确如此發生了。

     她奇怪地感到心裡頭依然痛苦不過現在是否變得較和緩些?她似乎已經無法想起克萊爾的确切長相,她現在隻是想到自己的回憶中的回憶。

    而現在她和加納之間是否也隻是回憶當中的回憶呢? 然而她現在回憶起羅特上的日曆。

    羅特從來沒有季節之分。

    當然,羅特同樣在記年,而方式完全配合地球繞行太陽的路徑(在地-月系統的殖民地也是如此,隻有一些少數繞行火星與設在小行星帶的殖民地有它們自己的方式)。

    沒有了季節,年度就毫無意義了。

    而伴随的還有月份和星期。

     羅特也有日夜,以人工的方式固定在廿四小時的周期内,一半時間讓陽光照入,另一半的時間阻隔陽光。

    它可以設定成任何時間,但它還是遵循地球的日夜,并分成一小時有六十分鐘,一分鐘有六十秒。

    (不過白天和夜晚卻都是準确的十二小時。

    ) 偶爾在殖民地間會發起一些運動,提議将計時方式改成十天為一個單位,或是以十的倍數;也就是分成如旬日,百日,千日;而在另一方面分下去則是寸日,厘日,微日;但那卻是不可能辦得到的事。

     殖民地無法自訂他們的計時系統,因為那将造成貿易的萎縮與通訊的混亂。

    也不可能有一套完全不理會地球的統一系統,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口依然活在地球上,而其馀的百分之一仍有傳統習慣的連系。

    與羅特以及其它殖民地連結的回憶,和複雜的曆法一點關聯都沒有。

     但現在羅特已經離開太陽系并到了一個完全隔離的世界。

    地球的日,月或者年的觀念已不複存在。

    甚至沒有陽光代表日夜的分别,因為羅特的人造照明以十二小時的周期反覆。

    而這種精确控制甚至在日夜交替過程當中,依然以漸進式的方式進行着,來模拟清晨的曙光與黃昏的薄日。

    似乎沒有必要。

    而在各個殖民地中,不同的殖民地以自己的喜好或需要而有不同的照明風格,不過都是以殖民地時間以地球時間來計日。

     即使目前在艾利斯羅圓頂觀測站上,有着天然的日夜之分,被用來做為工作上的一般計日方式,不過在官方的正式使用上,還是用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