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盟軍登陸積極防禦的嘗試——至6月末

關燈
上人們就對此提出了異議。

    第二天,又對這項方針作了一些具體補充,并寫入國防軍指揮參謀部7月7日拟制的兩項指令中。

    突擊瑟堡的計劃,以及利用強大的裝甲部隊的猛烈進攻切斷英美兩軍聯系的意圖,因無法付諸實施,未寫入指令。

    希特勒對距離巴黎很近的位于奧恩河東岸的 英軍登陸場感到極為不适,曾要求加強兵力一旦到達,須切斷其翼側與主力的聯系。

    現在,這一要求也無聲無息了。

    擁有三個完整裝甲師的第15和第19集團軍,也一直沒有投入諾曼底戰場。

    對此,國防軍指揮參謀部曾多次懇切提出建議,但直到7月中旬仍一無所獲。

    其原因,除了希特勒本人的猶豫不決之外,西線總司令的報告,也越來越激起最高統帥對盟軍在海峽和地中海地區可能實施第二次登陸的關注。

    國防軍統帥部的指令,也隻是&ldquo估計&rdquo沿海一線可能受到&ldquo削弱&rdquo,但諾曼底也不能從其他戰線得到可觀的兵力兵器。

    鑒于這些問題,所以多次提出的關于将裝甲師從前線抽出來,組成預備隊的設想,終未成行。

     在大本營的人們正忙于落實剛剛結束的形勢讨論會作出的決定的時候,西線總司令似乎對會議結果并不滿意,決定再次采用他自己原來提出的以機動作戰抵禦盟軍登陸的設想。

    他剛一回到法國,便根據西線裝甲集群司令蓋爾·馮·施韋彭堡将軍對形勢的判斷,建議實施他那個還剛剛被希特勒指責為&ldquo決不允計實施的&rdquo行動。

    蓋爾在判斷裡說,隻有通過&ldquo富有彈性的作戰&rdquo才能&ldquo至少暫時赢得主動性&rdquo。

    如果繼續在&ldquo固守防禦的基礎上,實施修修補補的戰術&rdquo,隻會把全部主動權拱手交給敵人。

    隆美爾元帥贊同這種公然反對希特勒基本原則的做法。

     西線總司令的提議,在大本營裡,&mdash&mdash出于各種不同的原因&mdash&mdash引起極大的反晌和不安。

    &ldquo按照常規&rdquo,駐在施特魯布兵營的指揮參謀部的軍官們,首先收到了電文。

    現在,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使&ldquo高層領導&rdquo的視線從戰術的糾纏中,轉移到戰局總體上來的機會。

    他們在向約德爾呈送這份報告時,還補充寫道:正如西線總司令在他的建議中指出的那樣,&ldquo經過理智的觀察&rdquo應放棄&ldquo在諾曼底實施決戰&rdquo的企圖,從法國撤軍,迅速占領&ldquo西方壁壘&rdquo這條最短、最堅固的防線。

     如果這兩位西線指揮官在貝希特斯加登當面向希特勒提出這些建議,會立即遭到希特勒無條件的拒絕。

    現在,希特勒感到他的指揮受到了别人的無理奚落,因而他在否定這些建議時,特别引據論證,以佐證他的觀點: 在西線空曠的戰場上實施機動和作戰,在盟軍絕對空中優勢的威脅下,勢必使部隊的防禦能力喪夫殆盡; 步兵師隻能在極其有限的範圍内進行遠距離行軍機動; 由于離海岸線越來越遠,從陸地向英國發射火箭的可能性将會消失。

     西線總司令的建議除了遭到斷然否定外,蓋爾将軍作為&ldquo主謀&rdquo,也被解職,就連馮·龍德施泰特元帥也難以幸免。

    當他來到貝希特斯加登時,凱特爾對他說,他看上去需要休息,最好是長期休假。

    7月7日,因車禍受傷,現已康複的馮·克盧格元帥取代了龍德施泰特的職位。

    前一段時間大本營舉行的形勢讨論會,他一般都去參加,已經熟悉各種意見。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這位總司令上任不到6周,就以自殺逃脫了希特勒的魔掌。

     對于指揮參謀部對西線總司令的建議所作的評注,盡管約德爾大将在幾周前同鄧尼茨交換意見時就已經不謀而合,但在希特勒面前,他卻隻字未提。

    國防軍指揮參謀部在其書面報告中,還再次提出另一種抉擇,即&ldquo甘冒風險,孤注一擲,投入最後的兵力&rdquo,以扭轉諾曼底的形勢,但這一建議也未引起人們的重視。

    他們在報告中指出,與其陷入一種毫無成功希望的境地,還不如依靠短缺的兵力兵器,不顧慘重損失,作最後一拼。

     7月9日,在貝希特斯加登駐紮數月之久的大本營,提前搬回&ldquo狼穴&rdquo&rsquo。

     數百名工人正為把第1号宿營地内輕型的防彈室加固改造成巨大的混凝土堡分幾班忙碌着。

    以往小心翼翼維持的甯靜和女全,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嚣喝鬧聲所替代。

    希特勒對于搬遷已急不可待。

    因為,他覺得,中央集團軍群的崩潰,以及對其友鄰帶來的無法預料的後果,都急需由他對東線指揮親自施加持繼不斷的和近距離的影響。

    然而,就在他在貝希特斯加登的數月裡,除了經常把遠在前線的總司令們召來之外,負責東線指揮的陸軍總參謀部和指揮參謀部的高級軍官們,也隻是偶爾出入這裡。

    在此期間,陸軍參謀部的全體人員都駐在安格堡,況且陸軍總參謀長蔡茨勒大将因長期患病來能工作 。

    德國大本營遷回東普魯士的戰地宿營地,尤如1941年那樣,離前線近在咫尺。

    如果說3年前,大本營在這裡指揮着德軍勢如破竹地向東方挺進,那麼今天,主要的是在這個省的邊界地區收容整編潰敗下來的師團和散兵遊勇。

    此外,國防軍指揮參謀部在這些日子的緊迫任務是保衛帝國的邊境,這在這場戰争中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其中頭等重要的任務就是為構築&ldquo東普魯士陣地&rdquo打好基礎。

    主要工作是将這個省不适于防禦的人力物力集中起來。

    為此,必須在&ldquo黨&rdquo和國家的領導下,對在戰事擴展到德國境内時的權力,重新進行劃分。

    後備軍以及海、空軍和黨衛隊與之相當的機構,要确保稍有作戰能力的分隊、學校以及其他單位,在最短的時間内實施動員。

    所有這些命令的共同出發點是,由于東普魯士受到了直接威脅。

    不久,這些命令的原則也應用到其他邊境省份,甚至于邊境以外的省份,對這些地方&mdash&mdash例如南蒂羅爾和弗裡奧爾,希特勒始終想把它們并入&ldquo大德意志帝國&rdquo的版圖。

    在構築陣地的工作中,&rdquo納粹省黨部頭日&rdquo四處指手劃腳,成了&ldquo工頭&rdquo。

    他們以黨的理論的灌輸者自居,因此也有權從人民的各個階層中征集勞動力。

    國防軍的地方勤務機構的人員隻能以專業人員的身份參加這一工作。

    人們對希特勒發布的這些違背軍事需要的命令,不斷提出指摘,但都徒勞無益。

    相反,長期以來充當&ldquo保衛帝國特派員&rdquo的角色的&ldquo省黨部頭目&rdquo,在保衛帝國的過程中越來越要求占據領導地位。

    這标志着一個新的時期開始了。

     7月17日,大本營得到一個大感意外的消息,隆美爾元帥在諾曼底躲避敵軍空襲時,身負重傷。

    他退出了西線的指揮,但沒有任命新的指揮官來接替他的職務。

    馮·克盧格元帥除了擔任西線總司令之外,在隆美爾負傷後,還兼任了B集團軍群司令,搬進了隆美爾迄今的駐地拉羅什吉永宮。

    他在諾曼底實施指揮時的第一個助手,是B集團軍群參謀長,當時的施派達爾中将。

     德國國防軍的防線和指揮,在盟軍登陸後遭受了種種打擊和經受恐懼之後,經曆了7月20日形勢讨論會上爆炸的人,起初還認為是一種合乎邏輯的結局。

    人們逃命,到處滿目瘡痍,剩下的隻有傷員的呻吟、刺鼻的黑煙和随風飄散的地圖殘片和紙張。

    有的踉踉跄跄掙紮起來,想奪窗逃生,有人趕忙跑去救護同事。

    首先需要急救的是勃蘭特上校,他是一位衆口稱贊的總參謀部軍官,戰前是世界有名的賽馬運動員,他的一條腿被炸碎了,他掙紮着,試圖扶着窗子站起來,逃出這個令人膽寒的地方。

    大多數人都聚集在臨時房屋前,個個臉色蒼白,驚慌失措。

    先挨炸的那個人,由凱特爾攙扶着,走進他那間臨時小屋,他似乎沒有受傷,隻是他那條黑褲子從上到下撕裂了長長的一條大口子。

     作者不顧黨衛隊哨兵的警告,再次闖進會議室,冒着随時再次發生爆炸的危險,盡一切可能去搶求那些寶貴的文件。

    他隻覺得一陣目眩,嗡的一聲,失去知覺。

    作者的司機和傳令兵即使在此時,也沒有忘記德國軍人的那種特有的忠誠在他們的幫助下,作者通過路障、雙重哨卡和種種充滿懷疑的盤問,終于離開&ldquo宿營地&rdquo,被送往醫院。

     由于大本營需要重建,因此暫時遷到附一座名叫&ldquo格利茨&rdquo的鄉村别墅中,此時,大本營的人們似乎才從睡夢中逐漸清醒過來,開始談起所發生的事情。

    起初人們并沒有問&ldquo為什麼&rdquo,更多的是出于憤慨,再次到出事地點,看一看這場由希特勒的軍事&ldquo指揮&rdquo帶給國防軍、人民和國家的災難。

    那麼誰是兇手?從何而來?也許費爾吉貝爾将軍說的對,他在離開第Ⅰ号宿營地時,大聲對作者說:&ldquo大本營離前線這麼近,怎麼能避免這種事情發生?&rdquo是特務混進了建築工人中?爆炸之後,再也沒見到施陶芬貝格伯爵的蹤影,可是人們一直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的隊伍中尋找兇手。

    時至今日,人們還仍然記得那難以忘卻的場面;施陶芬貝格在&ldquo形勢讨論會&rdquo開始後不久便走了進來,他托着因戰争而至殘的身驅&mdash&mdash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又今人肅然起敬。

    凱特爾把他介紹給希特勒,希特勒以慣有的考察眼光打量了他一下,無聲地表示歡迎。

    在形勢讨論會上,人們習以為常地出出進進,而施陶芬貝格肯定是在爆炸之前就離開了現場。

    至此,人們再也沒有往下想。

     當瓦利蒙特于18時回到他的辦公室時,從參謀部的軍官那裡得知一些在此次事件背景更大範圍内與此有關的傳聞,使他覺得有必要到第I号宿營地進一步了解情況。

    在那裡他首先找到了凱特爾元帥。

    凱特爾情緒激動地對他講述了所發生的事情,并委托他立即通過電話,向國防軍統帥部戰場上的所有司令官們通報事件的真實經過。

    陸軍總參謀部也應以同樣方式向東線說明事件經過。

    當作者遵照命令,在同國防軍指揮參謀部參謀長的戰地木闆房裡,正與陸軍組織處長施蒂夫少将通話的時候,約德爾突然出現了,他頭上纏着繃帶,兇狠的問道:&ldquo您在跟誰講話?&rdquo瓦利蒙特趕忙一閃,才沒有被他的上司奪走話筒。

    從此以後,國防軍指揮參謀部參謀長一直沒有消除對自己的副手參與反希特勒陰謀的懷疑。

     當天晚上約德爾專程趕到大本營第Ⅱ号宿營地,對指揮參謀部的軍官們作了一次講話,要求軍官們對國防軍最高統帥盡到新的、崇高的義務。

    軍官們就象士兵一樣,默默地聽着他演講。

    與會者中隻有很少的人完全贊同這次事件,還有少數人持遣責态度,而大多數人則在内心裡希望在德國陷入混亂之前,由别人接替希特勒的領導,從而最終結束這場戰争。

    然而,這種想法無意識地與另外一些人的一種思想聯系在一起,這些人認為應當将以希特勒為人民和國防軍強有力的統一化身摧毀,盡量使戰争不緻于在一片驚恐中結束。

    然而,此時此地,軍官們并沒把自己的各種考慮和盤托出。

    除了在極少數知已當中傾吐真言外,每個人在上級和下級面前都不多說一句話。

    一段時間之後,當人們得知國防軍指揮參謀部組織處長邁斯納上校&mdash&mdash一位傑出的總參謀部軍官&mdash&mdash是謀叛者時,都為之愕然。

    在他被處以絞刑一事上,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助他一臂之力。

     特别令人作嘔的一幕發生在此後第二天或第三天的形勢讨論會上,會上,戈林這個&ldquo軍銜最高的軍官&rdquo與凱特爾一起,在昏暗的&ldquo狼穴&rdquo裡,向希特勒當面表示&ldquo國防軍各軍種的願望和要求&rdquo,希望在全體軍人中推行&ldquo德國禮節&rdquo。

    戈林把此事标榜為&ldquo對元首的忠貞不渝,以及國防軍與黨親密無間的标志&rdquo。

    希特勒接受了這項請求。

    在場的人沉默不語。

     爆炸事件的另一個後果是,作者也被列入被檢查之列&mdash&mdash在會議室的入口處,手提包要經黨衛隊哨兵的檢查。

    從第二天起,連提包也不準拿,地圖和文件隻能拿在手裡,盡管如此,在希特勒到達之前,每一步都要受到監視。

     在7月20日事件以及由此引起的一系列現象過後,戰争、前線及其士兵又再次需要指揮參謀部全力以赴投入工作。

    很晚以後,人們才知道發生此次事件的超出軍事範疇之外的動機,看到了這場反對暴君及其罪行起義的政治意義。

     7月20日以後,在西線,來自諾曼底的威脅日益明顯。

    在此情況下,西線總司令部和國防軍指揮參謀部對形勢作了如下分析:&ldquo在諾曼底,敵人..向南..占領的地盤越多..實施第二次登陸..的可能性就越小。

    &rdquo在他們的共同催促下,希特勒終于準備将盟軍登陸6個星期以來一直在西線其他海岸線後方無所事事的一部分預備隊派往諾曼底。

    為此,他允許2個裝甲師和4個步兵師從海峽沿岸和比斯開灣沿岸向這裡調動。

    但是,希特勒拒絕将地中海的第19集團軍調過來。

     在這段時間裡,國防軍,指揮參謀部參謀長在忙于全面了解德國陸軍全部兵力狀況&mdash&mdash其中包括東線乒力同時也把新組建的部隊計算在内。

    對于新組建的部隊,後備軍司令弗羅姆大将&mdash&mdash7月20日後立即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