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家與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的經驗。馬克思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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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迫、摧殘和剝削而聯合起來。
打碎這個機器，摧毀這個機器，&mdash&mdash這就是&ldquo人民&rdquo，人民的大多數，即工人和大多數農民的真正利益，這就是貧苦農民同無産者自由聯盟的&ldquo先決條件&rdquo，而沒有這個聯盟，民主就不穩固，社會主義改造就沒有可能。
大家知道，巴黎公社着力求為自己開辟實現這個聯盟的道路，但是，由于許多内部和外部的原因，沒有達到目的。
所以馬克思在談到&ldquo真正的人民革命&rdquo時，極嚴格地估計到了1871年歐洲大陸上多數國家中實際的階級對比關系，但他絲毫沒有忘記小資産階級的特點（關于這些特點，他說得很多而且常常說）。
另一方面，他又确認，&ldquo打碎&rdquo國家機器是工人和農民雙方的利益所要求的，這個要求使他們聯合起來，在他們面前提出了鏟除&ldquo寄生物&rdquo、用一種新東西來代替的共同任務。
究竟用什麼東西來代替呢？ 2．用什麼東西來代替被打碎的國家機器呢？ 1847年，馬克思在《共産黨宣言》中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還十分抽象，确切些說，隻是指出了任務，而沒有指出解決任務的方法。
以&ldquo無産階級組織成為統治階級&rdquo來代替，以&ldquo争得民主&rdquo來代替，這就是《共産黨宣言》的回答。
無産階級組織成為統治階級會采取什麼樣的具體形式，究竟怎樣才能組織得同最完全最徹底地&ldquo争得民主&rdquo這點相适應，對于這個問題，馬克思并沒有陷于空想，而是期待群衆運動的經驗來解答。
馬克思在《法蘭西内戰》一書中對公社的經驗（盡管經驗很少）作了極仔細的分析。
現在我們把該書中最重要的地方摘錄下來： 起源于中世紀的&ldquo中央集權的國家政權及其遍布各地的機關&mdash&mdash常備軍、警察、官僚、僧侶和法官&rdquo，在19世紀發展起來了。
随着資本和勞動之間階級對抗的發展，&ldquo國家政權也就愈益具有壓迫勞動的公共權力的性質，具有階級統治機器的性質。
在每次标志着階級鬥争的一定進步的革命以後，國家政權的純粹壓迫性質就愈益公開地顯露出來&rdquo。
在1848&mdash1849年革命以後，國家政權就成為&ldquo資本對勞動作戰的全國性武器&rdquo。
第二帝國把這種情況固定下來了。
&ldquo公社就是帝國的直接對立物。
&rdquo&ldquo公社正是&rdquo&ldquo一種不僅應該消滅階級統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應該消滅階級統治本身的共和國的&rdquo&ldquo一定的形式&rdquo。
&hellip&hellip 無産階級社會主義共和國的這種&ldquo一定的&rdquo形式究竟是怎樣的呢？它已開始建立的國家是怎樣的呢？ &ldquo&hellip&hellip公社的第一個法令就是廢除常備軍而用武裝的人民來代替它。
&hellip&hellip&rdquo 現在一切願意以社會黨自命的政黨的綱領中都載有這個要求。
但是它們的綱領究竟有什麼價值，這從我國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的行徑中看得最清楚，因為他們恰巧是在2月27日革命以後就已在實際上拒絕實現這個要求！ &ldquo公社是由巴黎各區普選選出的城市代表組成的。
這些代表對選民負責，随時可以撤換。
其中大多數自然都是工人，或者是公認的工人階級的代表。
&hellip&hellip &ldquo&hellip&hellip一向作為中央政府的工具的警察，立刻失去了一切政治職能，而變為公社的随時可以撤換的負責機關。
其他各行政部門的官吏也是一樣。
從公社委員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職人員，都隻應領取相當于工人工資的薪金。
國家高級官吏所享有的一切特權以及支付給他們的辦公費，都随着這些官吏的消失而消失了。
&hellip&hellip公社在廢除了常備軍和警察這兩種舊政府物質權力的工具以後，立刻着手摧毀精神壓迫的工具，即僧侶勢力&hellip&hellip法官已失去其表面的獨立性&hellip&hellip他們今後應該由選舉産生，對選民負責，并且可以撤換。
&hellip&hellip&rdquo［注：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355&mdash359頁。
&mdash&mdash編者注］ 由此可見，公社用來代替被打碎的國家機器的，似乎&ldquo僅僅&rdquo是更完全的民主：廢除常備軍，一切公職人員完全由選舉産生并完全可以撤換。
但是這個&ldquo僅僅&rdquo，事實上意味着兩類根本不同的機構的大更替。
在這裡恰巧看到了一個&ldquo量轉化為質&rdquo的例子：民主實行到一般所能想象的最完全最徹底的程度，就由資産階級民主轉化成無産階級民主，即由國家（＝對一定階級實行鎮壓的特殊力量）轉化成一種已經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國家的東西。
鎮壓資産階級及其反抗，仍然是必要的。
這對公社尤其必要，公社失敗的原因之一就是在這方面做得不夠堅決。
但是實行鎮壓的機關在這裡已經是居民的多數，而不象過去奴隸制、農奴制、雇傭奴隸制時代那樣總是居民的少數。
既然是人民這個大多數自己鎮壓他們的壓迫者，實行鎮壓的&ldquo特殊力量&rdquo也就不需要了！國家就在這個意義上開始消亡。
大多數人可以代替享有特權的少數人（享有特權的官吏、常備軍長官）的特殊機構，自己來直接行使這些職能，而國家政權職能的行使愈是全民化，這個國家政權就愈不需要了。
在這方面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馬克思着重指出的公社所采取的一項措施：取消支付給官吏的一切辦公費和一切金錢上的特權，把國家所有公職人員的薪金減到&ldquo工人工資&rdquo的水平。
這裡恰巧最明顯地表現出一種轉變：從資産階級的民主轉變為無産階級的民主，從壓迫者的民主轉變為被壓迫階級的民主，從國家這個對一定階級實行鎮壓的&ldquo特殊力量&rdquo轉變為由大多數人&mdash&mdash工人和農民用共同的力量來鎮壓壓迫者。
正是在這特别明顯的一點上，也許是國家問題的最重要的一點上，人們把馬克思的教訓忘得最幹淨！通俗的解釋（這種解釋多不勝數）是不提這一點的。
人們把這一點看作已經過時的&ldquo幼稚的東西&rdquo，&ldquo照例&rdquo不講它，正如基督教徒在獲得國教地位以後，把帶有民主精神和革命精神的早期基督教的種種&ldquo幼稚的東西&rdquo&ldquo忘記了&rdquo一樣。
降低國家高級官吏的薪金，看來&ldquo不過&rdquo是幼稚的原始的民主制度的要求。
現代機會主義的&ldquo創始人&rdquo之一，以前的社會民主主義者愛·伯恩施坦曾不止一次地重複資産階級那種嘲笑&ldquo原始的&rdquo民主制度的庸俗做法。
他同一切機會主義者一樣，同現在的考茨基主義者一樣，完全不懂得：第一，如果不在某種程度上&ldquo返回&rdquo到&ldquo原始的&rdquo民主制度，從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是不可能的（因為，不這樣做，怎麼能夠過渡到由大多數居民以至全體居民行使國家職能呢？）；第二，以資本主義和資本主義文化為基礎的&ldquo原始民主制度&rdquo同原始時代或資本主義以前時代的原始民主制度是不一樣的。
資本主義文化
打碎這個機器，摧毀這個機器，&mdash&mdash這就是&ldquo人民&rdquo，人民的大多數，即工人和大多數農民的真正利益，這就是貧苦農民同無産者自由聯盟的&ldquo先決條件&rdquo，而沒有這個聯盟，民主就不穩固，社會主義改造就沒有可能。
大家知道，巴黎公社着力求為自己開辟實現這個聯盟的道路，但是，由于許多内部和外部的原因，沒有達到目的。
所以馬克思在談到&ldquo真正的人民革命&rdquo時，極嚴格地估計到了1871年歐洲大陸上多數國家中實際的階級對比關系，但他絲毫沒有忘記小資産階級的特點（關于這些特點，他說得很多而且常常說）。
另一方面，他又确認，&ldquo打碎&rdquo國家機器是工人和農民雙方的利益所要求的，這個要求使他們聯合起來，在他們面前提出了鏟除&ldquo寄生物&rdquo、用一種新東西來代替的共同任務。
究竟用什麼東西來代替呢？ 2．用什麼東西來代替被打碎的國家機器呢？ 1847年，馬克思在《共産黨宣言》中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還十分抽象，确切些說，隻是指出了任務，而沒有指出解決任務的方法。
以&ldquo無産階級組織成為統治階級&rdquo來代替，以&ldquo争得民主&rdquo來代替，這就是《共産黨宣言》的回答。
無産階級組織成為統治階級會采取什麼樣的具體形式，究竟怎樣才能組織得同最完全最徹底地&ldquo争得民主&rdquo這點相适應，對于這個問題，馬克思并沒有陷于空想，而是期待群衆運動的經驗來解答。
馬克思在《法蘭西内戰》一書中對公社的經驗（盡管經驗很少）作了極仔細的分析。
現在我們把該書中最重要的地方摘錄下來： 起源于中世紀的&ldquo中央集權的國家政權及其遍布各地的機關&mdash&mdash常備軍、警察、官僚、僧侶和法官&rdquo，在19世紀發展起來了。
随着資本和勞動之間階級對抗的發展，&ldquo國家政權也就愈益具有壓迫勞動的公共權力的性質，具有階級統治機器的性質。
在每次标志着階級鬥争的一定進步的革命以後，國家政權的純粹壓迫性質就愈益公開地顯露出來&rdquo。
在1848&mdash1849年革命以後，國家政權就成為&ldquo資本對勞動作戰的全國性武器&rdquo。
第二帝國把這種情況固定下來了。
&ldquo公社就是帝國的直接對立物。
&rdquo&ldquo公社正是&rdquo&ldquo一種不僅應該消滅階級統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應該消滅階級統治本身的共和國的&rdquo&ldquo一定的形式&rdquo。
&hellip&hellip 無産階級社會主義共和國的這種&ldquo一定的&rdquo形式究竟是怎樣的呢？它已開始建立的國家是怎樣的呢？ &ldquo&hellip&hellip公社的第一個法令就是廢除常備軍而用武裝的人民來代替它。
&hellip&hellip&rdquo 現在一切願意以社會黨自命的政黨的綱領中都載有這個要求。
但是它們的綱領究竟有什麼價值，這從我國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的行徑中看得最清楚，因為他們恰巧是在2月27日革命以後就已在實際上拒絕實現這個要求！ &ldquo公社是由巴黎各區普選選出的城市代表組成的。
這些代表對選民負責，随時可以撤換。
其中大多數自然都是工人，或者是公認的工人階級的代表。
&hellip&hellip &ldquo&hellip&hellip一向作為中央政府的工具的警察，立刻失去了一切政治職能，而變為公社的随時可以撤換的負責機關。
其他各行政部門的官吏也是一樣。
從公社委員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職人員，都隻應領取相當于工人工資的薪金。
國家高級官吏所享有的一切特權以及支付給他們的辦公費，都随着這些官吏的消失而消失了。
&hellip&hellip公社在廢除了常備軍和警察這兩種舊政府物質權力的工具以後，立刻着手摧毀精神壓迫的工具，即僧侶勢力&hellip&hellip法官已失去其表面的獨立性&hellip&hellip他們今後應該由選舉産生，對選民負責，并且可以撤換。
&hellip&hellip&rdquo［注：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355&mdash359頁。
&mdash&mdash編者注］ 由此可見，公社用來代替被打碎的國家機器的，似乎&ldquo僅僅&rdquo是更完全的民主：廢除常備軍，一切公職人員完全由選舉産生并完全可以撤換。
但是這個&ldquo僅僅&rdquo，事實上意味着兩類根本不同的機構的大更替。
在這裡恰巧看到了一個&ldquo量轉化為質&rdquo的例子：民主實行到一般所能想象的最完全最徹底的程度，就由資産階級民主轉化成無産階級民主，即由國家（＝對一定階級實行鎮壓的特殊力量）轉化成一種已經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國家的東西。
鎮壓資産階級及其反抗，仍然是必要的。
這對公社尤其必要，公社失敗的原因之一就是在這方面做得不夠堅決。
但是實行鎮壓的機關在這裡已經是居民的多數，而不象過去奴隸制、農奴制、雇傭奴隸制時代那樣總是居民的少數。
既然是人民這個大多數自己鎮壓他們的壓迫者，實行鎮壓的&ldquo特殊力量&rdquo也就不需要了！國家就在這個意義上開始消亡。
大多數人可以代替享有特權的少數人（享有特權的官吏、常備軍長官）的特殊機構，自己來直接行使這些職能，而國家政權職能的行使愈是全民化，這個國家政權就愈不需要了。
在這方面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馬克思着重指出的公社所采取的一項措施：取消支付給官吏的一切辦公費和一切金錢上的特權，把國家所有公職人員的薪金減到&ldquo工人工資&rdquo的水平。
這裡恰巧最明顯地表現出一種轉變：從資産階級的民主轉變為無産階級的民主，從壓迫者的民主轉變為被壓迫階級的民主，從國家這個對一定階級實行鎮壓的&ldquo特殊力量&rdquo轉變為由大多數人&mdash&mdash工人和農民用共同的力量來鎮壓壓迫者。
正是在這特别明顯的一點上，也許是國家問題的最重要的一點上，人們把馬克思的教訓忘得最幹淨！通俗的解釋（這種解釋多不勝數）是不提這一點的。
人們把這一點看作已經過時的&ldquo幼稚的東西&rdquo，&ldquo照例&rdquo不講它，正如基督教徒在獲得國教地位以後，把帶有民主精神和革命精神的早期基督教的種種&ldquo幼稚的東西&rdquo&ldquo忘記了&rdquo一樣。
降低國家高級官吏的薪金，看來&ldquo不過&rdquo是幼稚的原始的民主制度的要求。
現代機會主義的&ldquo創始人&rdquo之一，以前的社會民主主義者愛·伯恩施坦曾不止一次地重複資産階級那種嘲笑&ldquo原始的&rdquo民主制度的庸俗做法。
他同一切機會主義者一樣，同現在的考茨基主義者一樣，完全不懂得：第一，如果不在某種程度上&ldquo返回&rdquo到&ldquo原始的&rdquo民主制度，從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是不可能的（因為，不這樣做，怎麼能夠過渡到由大多數居民以至全體居民行使國家職能呢？）；第二，以資本主義和資本主義文化為基礎的&ldquo原始民主制度&rdquo同原始時代或資本主義以前時代的原始民主制度是不一樣的。
資本主義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