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 義太夫的師傅

關燈
夥計:&ldquo呀,太夫老闆,這一向&mdash&mdash&rdquo

    這太夫像是一個教授義太夫節的男子:&ldquo哈,哈,這裡很擁擠呀!&rdquo說着正要脫去用戲台舊幕改做的大袖子衣服的時候,看見一個在義太夫節教授所裡,常要唱說第三段的吧,梳着本田髻,露出前額,有點肥胖的漢子,正在絞他的手巾。

    義遊:&ldquo呀,師傅,您好早!&rdquo

    太夫:&ldquo呀,義遊老闆,已經洗完了麼?昨天晚上真好景氣呀!&rdquo

    義遊:&ldquo呀,在吞太夫那裡得到了援助。酒客演了紙治的茶室那一場,幾乎全是鹽町的派頭演唱着,看了也覺得讨厭,我想努力演出紅梅箭筩的二段,叫他們聽一下好久沒聽到的石町的口調,可是赤助說的,還不如以前從音十郎老闆學的,那先鬥町唱的順口,沒有問題的好,便換了别的了。&rdquo音十郎即是泉屋音十郎,是唱淨琉璃的票友的名人,系說故人松主的事情。

    太夫:&ldquo哈,哈,那麼你是單槍匹馬呀!可是你的淨琉璃,又還是照着住老闆的一套習氣挺下去好,那是更有好處。聽衆歡迎,多一成利益。&rdquo

    義遊:&ldquo啊,昨天晚上又是那浪花,照例用了那鍋屋的派頭,造起閣樓來了。彼人也正是僭人呀!&rdquo鍋屋是說的豐竹麓太夫的事情。僭人是說唱淨琉璃特别擺出架子,要裝作演唱得好,随意的亂唱的人。大概因為說僭妄的話,所以稱作僭人的吧。這些都是關于淨琉璃的俗語。

    太夫:&ldquo是大大的僭人嘛!拿過東邊來也未始不可,不過彼人也還是太過分了。可是,說好那是不行啊!真的東邊腔,還不是,不是那麼樣的物事。&mdash&mdash那白開水先生怎麼啦?&rdquo豐竹越前掾這一邊,連同若太夫麓太夫駒太夫等人,稱作東邊,竹本築後掾那邊,連同政太夫住太夫等人,則稱作西邊。

    義遊:&ldquo還是照例喝白開水,和發出擤鼻涕的聲音,在台上老是咳嗽着哩。&rdquo

    太夫:&ldquo那個人演唱着的時候,真想把他從台上弄下來,一面當作聽衆,叫他自己來聽一下呢。可是不能辦到嘛。&rdquo

    義遊:&ldquo連題會還有些日子麼?&rdquo

    太夫:&ldquo練習還有些餘留呢。恐怕一下子還不會開得起來吧。&mdash&mdash你有工夫來玩。&rdquo

    義遊:&ldquo弦絲也見面麼?&rdquo

    太夫:&ldquo近來很少看見他。&rdquo

    義遊:&ldquo那家夥也總是那一套舊式的,拙劣的讨厭的聲調呀。&rdquo二人說着别去。這樣專說别人壞話的人,及至自己上台,唱的亂七八糟,給彈三弦的人盡量戲弄,聽衆說着壞話,滿屋打呵欠的聲音,也并不介意,還是流了汗唱着。這也正是在澡堂裡,唱那第三段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