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隐居老太爺與地震

從外邊走進來的是一個七十左右的隐居老太爺，戴了頭巾，穿着皮紙做的背心，叫十二三歲的徒弟拿了浴衣，自己拄着拐杖，嘴巴兀自動着。

    夥計：&ldquo老太爺，今天早呀！&rdquo

    老太爺：&ldquo怎麼樣，夥計？天氣很有點冷了。&rdquo

    夥計：&ldquo是嘛。慢慢地氣候有點兒變了。&rdquo

    老太爺：&ldquo不，不但是有點兒變了。&mdash&mdash喂，鶴吉，你把鞋子都放好了！&rdquo一面把挂在耳旁的念球用手紙包好了：&ldquo昨天晚上睡不着覺。而且那狗畜生，叫呀，叫呀！活到這麼年歲，像昨晚那麼狗叫的晚上，還不記得有過。這之後，總之一切都安排好了，坐在棉被上邊，一口口地吸着煙，暫時想了一會兒，可是睡不着。這麼也不對，想去巡視一遍家裡的情形，拿了燭台前後一看，都沒毛病。又回到原來的床上&mdash&mdash咦，年輕人都是愛睡的家夥。我起來注意看了家裡一遍，一個人也沒有醒過來的。因為那麼樣，所以真是疏忽不得呀。&mdash&mdash喂，鬓助，你早啊！&rdquo

    鬓助：&ldquo嗳，老太爺，你早。昨晚的地震，那是什麼時候呀？&rdquo

    老太爺：&ldquo那是什麼。那之後過了一會兒打七點了，該是八點半吧。九病，五七下雨，四幹燥。&rdquo

    鬓助：&ldquo還有七金五水吧？&rdquo

    老太爺：&ldquo不，不，六八有風該知道。&rdquo

    鬓助：&ldquo真是這麼說的。我和魂靈的歌訣弄錯在一起了。難怪我覺得有點傷風的樣子。&rdquo

    老太爺：&ldquo不呀，那是說刮風的事嘛！&rdquo

    鬓助：&ldquo啊，又弄錯了。因為說是九病，所以我想六八是要傷風吧。&mdash&mdash啊，危險！&rdquo随即進到浴池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