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幄管見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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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士以徳行為首眞宗皇帝選官亦以徳行為先此萬世不易之論也古人以徳行為才故髙陽氏髙辛氏之才子齊聖廣淵明允笃誠忠肅恭懿宣慈惠和此十六字者無非徳行之所發見後世以欺詐暴虐為才如狄之酆舒晉之知伯齊之盆成括皆以才稱至于敗事故有徳勝才為君子才勝徳為小人之論其實本非才也韓信彭越之徒以術數事髙祖髙祖亦以術數待之君臣之間以勢利相持至葅醢而後止人徒見小人之術數粗若可喜引而用之謂且使之集事不知人無忠信不保其往如王安石之用呂惠卿韓忠彥之用蔡京不獨誤國又從而擠之然後知取士選官非徳行不可易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又曰小人勿用必亂邦也聖人之示戒其嚴如此可不深鑒
二十四日入講筵同侍講章■〈扌來〉待對是日仍讀擇官篇 景徳元年内出京朝官二十四人名付閣門召對崇政殿【案真宗朝察羣臣有聞望者得刑部郎中邊肅等二十四人令閣門引對觀其辭氣文義并得優升見宋史選舉】在外者乘傳代歸上采于朝論皆以廉幹稱者及對或試其辭業或觀其言論多寘于台省館殿遷秩任之是冬契丹請和上以河朔諸州易置牧守召近臣對資政殿禦筆題李允則等十二人示之曰朕酌庶官能否以邊城逺近要害分命治之庶保甯靜卿等當更詳議畢士安曰陛下所擇皆才适于用望付外施行從之臣讀畢口奏真宗皇帝欲選台省官則内出京朝官二十四人欲選邊城官則内出李允則等十二人自常情論之人才天下公器何必以内出姓名為重蓋真宗皇帝勵志求賢或取之薦舉或考之奏對既聴其言又觀其行既信其人又觀其所主非如自古人主得之于宦官宮妾創為内降以害朝政也公莫甚焉所謂二十四人與夫十二人者雖不盡見姓名隻以李允則推之則真宗在潛邸時固已識其名矣時允則行事未有功業者至此題其姓名而用之明效大驗昭不可掩論本朝守邊之臣未有出于允則之右者人主留意人才如此安得而不緻治
二十七日入講筵同侍講範楷待對是日仍讀擇官篇 大中祥符八年上嘗閱兩省班簿謂王旦等曰近侍之列各有所長然求文武适用可委方面者亦鮮每念唐賢比肩而出何當時得人之多也旦曰方今下位豈無才俊或恐拔擢未至然觀前古進賢樂善者甚衆故人不求備不以小疵累大徳是以人得足用今立朝之士誰則無過陛下無不保庇然流言稍多終亦梗于任使大都疊相推譽近乎黨糾讦乖謬近乎公鑒其愛憎惟托聖明則庶無棄人矣臣讀畢口奏唐賢比肩而出得人最多實如真宗皇帝聖谕王旦之對雖合事情然亦似有為而發臣嘗論唐朝取士與今日事體不同名為科舉實采譽望其不由科舉進者又有藩鎮辟召或以白丁命官或自下僚選擢考其平素取其行實故為士者知自愛重其始也莫不學為有用之才其出也莫不重于所事士類歆豔以為美談及其久于幕府習熟事機一旦朝廷用之便為顯官在内則論思獻納在外則仗钺守邊惟其所用無施不可今日諸大帥雖皆有辟召之權然或壓于勢要惑于親舊凡所汲引未必皆是當才不得如唐藩鎮遴選之公至使緩急差除無以應手今欲慕唐朝得人之多必須畧加警策取其得人多者有以旌異之得人少者小小戒勑之則自今以往每有所薦必深加思慮不敢泛然應故事矣
十月初四日入講筵同侍講範楷待對是日讀論薦舉篇 淳化五年上嘗語宰相曰君子與小人趣向不同君子畏慎矜荘不欺闇室執持名節造次靡踰小人内荏外剛見人亦能卑謙有禮但發言則似忠信履行則多頗僻此所以難辨然亦不能常久其始仕宦也惟利是視狥私黩貨罔畏憲章茍暫時獲免終亦彰露當未敗之際日懷憂懼故不自安薛智周為侍禦史知婺州政以賄成土俗多以羅帛為獻州民謂之羅端公則其治可知卿等居廟堂之上以審官求賢為職今來擇人舉官以是逐末若更不擇舉主則何由得人臣讀畢口奏太宗皇帝論君子小人趣向情狀可謂詳且明矣今欲遵而行之則黜陟之際尤當有所執守任賢在于勿貳去邪在于勿疑祖宗時小人徇私黩貨雖曰罔畏憲章然猶日懷憂懼故不自安今州縣間小人恣為貪墨捆載席卷殊無忌憚推求其故或者施行之際任賢猶有貳而去邪猶有疑也任賢而貳則監司帥守無舉刺之權去邪而疑則贓吏無警懼之意不可忽也竊怪今日士大夫敢于害物至所以待贓吏酷吏者何其恕也且如監司帥守按發一知縣不法歴數其罪至于永不得與親民差遣其為人可想見矣顧乃厚賂胥吏極意結托不過一二年間行下保明便與無過人一等士大夫明知其不可不敢任怨放行參部便受一縣此等習慣成風視貪虐為當然揚揚得志少有變其舊習者則斯民受苦何時而已耶今欲任賢去邪必須明降指揮今後監司帥守按發贓吏酷吏已降指揮永不得與親民差遣者如遇改正必須得兩省侍從台谏三人以上列銜保舉見得前奏委是寃濫方與放行若前奏裝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