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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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他還不相信&mdash&mdash這個家夥&mdash&mdash他還在問我是否準備做徐家的贅婿。

    &rdquo 徐承茵找不到更好的開說。

    幸虧此時李功敏另外打開話題。

    &ldquo澹園兄,&rdquo他問及,&ldquo你曾親眼看見過宋江等人沒有?&rdquo 陸澹園用手指在自家脖子上一劃,口裡說:&ldquo你們兩位仁兄,真是書生的見解!像宋江、盧俊義等綠林豪傑,讓他們去自存自大,那未免太理想了。

    我不知道當局對他們如何處置。

    總之這班匪人,總以早日解決為得計。

    他們親自帶兵去征方臘,這是官方發送出來的消息。

    說不定明天還要說他們請纓征遼呢!是他們真的要去,還是他們的孤魂怨魄要去,那我就不得其詳了。

    這些草寇手下的喽啰&mdash&mdash倒真有用處,隻要處理得好,當中确有不少仗義輕生的好漢子,可以為朝廷出力。

    假使重用他們的首腦,任之為指揮使,讓他們打先鋒&mdash&mdash那就未免太行險僥幸了。

    &rdquo 看到徐、李兩人面面相觑,茫然若有所失,他将各人酒杯再度注滿,才徐徐地說出:&ldquo你們總以為兩軍交鋒,主将出陣,紅白分明。

    這邊是紅盔赭甲,又是棗色旌旗,騎的也是一匹赤兔馬。

    那邊則是白盔銀铠,使的是梨花槍,素纓玉帶,坐騎又喚作&lsquo一片雪&rsquo&mdash&mdash對不起得很,不要怪我煞風景&mdash&mdash這種情景隻在戲台上出現,不見于實地戰場。

    &rdquo 李功敏仍保持着他的姿态,發問時眼不見對方,隻是有聲無色像背書一樣地問及:&ldquo那實地戰場的情景又怎樣的呢?&rdquo 陸澹園抿了一口酒才開始回答:&ldquo兩軍相接,各擺陣形,争奪高地,各據要津,彼此派出巡邏斥候,窺探對方的虛實&mdash&mdash這叫作打硬仗。

    這種情形不是沒有;但是此不過十之一二。

    其他情形隻要讀&lsquo孟子見梁惠王&rsquo便見知曉。

    &rdquo 什麼是&ldquo孟子見梁惠王&rdquo呢?徐承茵尚在納悶。

    到底李功敏是國子監助教,此時他擡頭朗誦:&ldquo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

    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

    &rdquo 陸澹園開顔一笑,就此解釋此說非虛:&ldquo夫戰者氣也。

    在十之九場合之下打仗就是打士氣,隻要先聲奪人,不是敵方先潰,就是我師敗績,兵敗如山倒。

    &rdquo 又下過一場菜之後,軍前征信郎陸澹園繼續開導學長國子監助教李功敏和姻兄畫學谕徐承茵。

    人家說方臘起自花石綱。

    這全是一派胡言!凡是造反總要找出一個名目作借口。

    于今采花石綱擾民也成為了江南草寇逞兇的憑借。

    好在童太尉已挺身而出替皇上草罪己诏,使匪徒無口可借,無隙可乘。

    即此這場事變也因之剿平。

    朝廷次一步的工作則是圖遼&mdash&mdash趁着削平内亂的氣勢尚在。

     遼之可圖也從他們内奸疊出的情形即可看出。

    比如說,先有馬植。

    此人世代都在契丹朝中做大官,不久之前他自動來東京獻策約金攻遼,對大宋講亦即是遠交近攻。

    那馬植向來以契丹之巨姓還要策劃攻遼呢?然而他的祖先并非姓馬,而實為唐末藩鎮之後裔,所以當今天子替他改名為李良嗣,取其恢複為唐朝後人之意。

    及至他渡海見金主,攻遼複燕之計定,聖上嘉納,又賜他國姓,所以現名為趙良嗣。

    遼國還有一個重要的内奸則為上将軍郭藥師。

    此人在遼東掌兵八千,但經他私下召募帶甲之士即逾三十萬。

    此人已與童太尉密約,他舉足輕重,一日公開降宋,遼國可以立得。

    不過這些都是軍機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