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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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的約定,煩悶立刻遠離心頭。

     哼!就憑她也想一個月的時間賺足五十兩,真是癡心妄想。

     待一個月後她交不出來銀子,看他怎麼修理她! 隻是,這女人這幾天為啥笑得那麼開心?連幹起活來都充滿幹勁?難道她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撿到寶了? 李承瑄端坐在主位上,打量了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小女人幾眼之後,益發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很可疑。

     “錢多多,這茶可是你泡的?怎麼這麼淡?”見不得她一臉開心的模樣,他忍不住找借口刁難她。

     沒等那忙碌的身影回應他,耳邊就傳來一道尖銳的喊聲。

     “什麼臭脾氣,愛喝不喝。

    ” 仔細一瞧,竟是自家的寶貝寵物黑寶。

     眼看着不遠處的錢多多捂嘴一樂,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起黑寶,最近真不知中了什麼邪,那天,他不過是訓斥了一個下人,說屋子收拾得不幹淨,它竟就胡亂吼叫,“嫌髒就滾蛋!” 還有那天,他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有一塊未被洗幹淨的污漬,還沒開口斥責,那小東西就虎視眈眈的瞪着自己,大有如果他敢開口訓人,他就要倒大楣的架式。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笨鳥口中的新名詞從何而來。

     “笑什麼笑,是不是你私下裡,教我的黑寶說這些污言穢語?” 手裡拎着雞毛撣子的阮小羽聳聳肩,慧點一笑。

    “黑寶是王爺您的心肝寶貝,自幼寵着慣着,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自有王爺教導,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有本事教它說污言穢語啊。

    ” “還敢狡辯……” “李承瑄,閉上你的烏鴉嘴!”八哥再次不客氣的教訓自家主子。

     “你這個小畜生……” 一掌拍向書案,不知是不是力道過大,竟擊碎案頭的一支毛筆,筆身震裂,細碎的木屑刺進手掌,瞬間,一抹殷紅染紅了掌心。

     李承瑄氣急敗壞瞪着那個惹了禍的小畜生,待回神,才發現受傷的手掌不知何時被錢多多抓了過去。

     本能的想要抽回,卻被她用力扯着。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口氣很臭的道:“王爺,您真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啊,氣量居然這麼小,不過是被自己養的八哥嗆了幾句,何必氣成這個樣子?” “你……” “别動,這刺紮得深,若不及時挑出來,會導緻發炎流膿。

    ” 阮小羽轉身取了一隻繡花針,将他按坐在椅子内,半蹲在他身前,用針尖輕輕的挑着那些紮在肉内的小毛刺。

     還想再發火的李承瑄,被她突來的認真模樣吓了一跳,靜靜坐着,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蹲跪在眼前的小女人。

     午時的陽光從廳外射了進來,照在她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素淨白皙的面孔,今天看上去顯得精緻可愛。

     五年前初見她時,隻覺得她并非醜女,這幾年不見,平心而論,從前那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竟也生得婀娜多姿,惹人憐愛。

     漆黑的大眼專注的盯着他受傷的手掌,眸底洋溢着一股誘人的靈氣和自信,絲毫不覺有任何小家子氣,反而磊落大方。

     李承瑄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細細打量她,享受着她細弱的手指在自己大手上來回擺弄,淺淺的痛意,在這一刻仿佛另有一種味道。

     瞧她微翹的粉紅色小唇上染着濕潤光澤,鼻息間發出輕柔而均勻的呼吸,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這副羸弱嬌柔的身軀,不知抱在懷中,會不會如想像那般溫暖契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變得幽深,突然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沖動,想展開雙臂,把她撈進壞内,霸道地覆住那嬌柔粉嫩的唇瓣,品嘗隻屬于她的美好…… “色狼,色狼,王爺你這個大色狼!” 殺風景的叫聲吓得他心底一跳,額冒冷汗。

     懾人犀利的目光像殺人一般射向不知死活的肇事者,自知惹禍上身,黑寶展翅,起身飛走了。

     不明所以的阮小羽仰起小臉,笑睨着他。

    “說起來,我相公的語言天分的确很高,這都是王爺平日教導得好。

    ” 不理會他一臉鐵青,她從容起身,卻不小心掉了一樣東西。

     沒等她彎身去撿,已經被李承瑄拾了去。

    他不客氣的将東西展開,竟是一張銀票,上面的數額是三十兩。

     他不解的擡頭,眯着眼睨她,“你偷的?” 阮小羽不客氣的将銀票搶回,嗔怒的瞪他一眼。

    “王爺可别冤枉人,我阮…… 錢多多行得正坐得端,從小到大可沒做過半點虧心事,這銀子是我辛苦賺來的。

    說起來,與王爺您的賭期還有半個月,我就已經賺了三十兩,再湊足二十兩,可就要赢了與王爺的賭約了。

    ” 自負而溫柔的留下一道靓亮的笑容後,她不理會李承瑄難看的面孔,拿起雞毛撣子,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