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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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是想玩捉迷藏嗎? 借着門縫透進來的走廊燈光,她隐約看得到他的臉龐,小麥色的肌膚上泛着一層白色的光澤。

     他突然擡起手,捧住她的臉,她的心頓時如同小鹿亂撞,話語卡在喉嚨,全身緊繃起來,彷佛在期待着什麼。

     他的手指輕輕撥弄着她額前的發絲,瞬間溫暖的觸感如湖水蕩漾,輕輕的在她心裡泛起一層漣漪。

     「妳的額頭上有個髒東西。

    」 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夾着濃濃的笑意。

     他眷戀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兒,長發披肩的她褪去少女時代的青澀,染上成熟的風韻妩媚,這樣的淩熹晴,更加緻命的吸引着他。

     她的肌膚還是一樣柔膩,叫他一撫上,就舍不得放下……内心一股狂熱的沖動湧起,他不想抗拒,俯下身,一把将她扯入懷中,細細的吻如雨點般落下,順着她的眼、睫、鼻,然後霸氣的擄獲住她粉紅色的櫻唇。

     淩熹晴滿足的嘤咛了聲,但随即想起他們這樣并不合宜,「不要……這樣……」她推着他,力道卻軟弱無力。

     「不要哪樣?」雷昕漢發出低笑,笑意深沉,雙手撫上她的前胸,挑逗着她的情欲。

     「昕漢……」她輕吟着他的名字,聲音顫抖得讓人心疼,内衣扣已被他打開,她很不安,擔心有人會突然闖進來。

     她掙紮着,欲拒還迎。

     然而他怎麼可能讓他走,她幹涸多年的欲望,如幹柴遇到烈火,狂燒無法遏止。

     可想到兩人已經離婚了,這樣的行為,似乎不太理智…… 「小浩會看到,而且……而且我們離婚了……」 雷昕漢的反應,隻是更深的吻住她,她覺得自己快融化在他熱切的深吻之中,全身虛軟無力,忽地,她的背大概是碰到電燈開觀,房裡頓時一片大亮。

     彼此臉色潮紅,衣衫不整,她看到他的領帶被扯落,襯衫的領口敞開,露出他線條好看的脖頸。

    一個東西吸引住她的目光,那是……一條白金項鍊上的煉墜,剛好夾在領口處,她不敢相信的死瞪着那枚煉墜,因為那居然是多年前兩人去夜市,在路邊攤買下的廉價戒指。

     後來他們逛到别攤,發現同樣的戒指,人家隻賣一枚兩百元,硬是比他們買的便宜九十元,為了這件事,他還笑她笨,說她沒眼光,不會殺價做生意。

     她鬧别扭的說,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送禮物給他,就算東西很廉價,他也不準扔,而且還要很寶貝。

     他當時不依的哇哇大叫,說自己身份尊貴,幹麼要去寶貝這種低俗的東西。

     沒想到,僅僅因為自己當年的一句玩笑話,他竟然真的把戒指當寶貝似的挂在胸前…… 淩熹晴錯愕的眼神,卻讓雷昕漢完全想錯方向,誤以為她受到了驚吓,猛然間回想起多年前她對自己的指控― 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真正尊重過我,在你的眼中,我說像被你養在籠中的金絲雀……想要赢回她的心,如果不改變對待她的方式,她可能一輩子都不肯再接受他。

    他提醒着自己。

     「對不起,我想我剛剛太沖動了,吓到妳了吧?!」 緩緩的放柔聲音,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神幽深的看着她,「妳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我先出去了。

    」 說完,他便拉開房門出去了,雙唇緊抿,似乎在勉強壓抑隐忍着什麼。

     淩熹晴見到他的舉動,心情複雜的咬緊下唇,怎麼可能? 他向來霸道唯我獨尊,想要什麼不得手絕不罷休,這會兒……怎麼可能會尊重她的意願? 而且他剛剛……他的反應明明都強烈得快要爆炸了,居然可以說放開就放開,他……變了。

     這男人是在顧及她的感受嗎? 心不由得感到甜蜜起來,但同時,也有些小小的失落,其實有時候,霸道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啊。

     隔日,一向早起的淩熹晴在梳洗之後踏出房門。

    對面房間是雷浩陽的卧室,看着房門,她心底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兒子就睡在這個房間裡,這麼多年來,他在裡頭一天天成長,沒有母親的他,半夜會有人記得幫他蓋被嗎?作惡夢的時候,會有人來安慰他嗎? 輕輕推開門,裡面的空間一如她想象中的豪華,所有的家具質感都很好,小床小桌小椅子,櫃子上放滿玩具。

     當年,如果孩子跟着自己生活,肯定不會有這般奢侈的物質生活。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小家夥睡得正香,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僅僅隻是這樣看着他的睡顔,她的内心便溢滿感動。

     她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他的額頭,小小的臉蛋,長長的睫毛,怎麼看怎麼讨人喜歡,想必這小子長大之後,會變成讓一票女孩子傷心的對象。

     她随即想到,當年的雷昕漢可是大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英俊多金,才華洋溢,不知迷死校内多少純情少女學生。

     誰知道偏他會是個死心眼,隻認定無才無貌的自己,别的女人壓根不會多看上一眼。

    現在今天的雷昕漢比起過去,魅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優秀的他,身邊又怎麼可能少了異性陪伴? 想到這裡,她心頭頓時像堵了一塊石頭,難受得有些焦躁。

     原來,她對他的獨占欲,竟也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