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庫莉卡的丈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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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穿薄呢子上衣和天鵝絨馬褲;她穿一件嶄新的兔皮大衣,戴着絲綢頭巾,&mdash&mdash就是說,我配得上她,她也配得上我:我們就是這樣走在去教堂的路上!别人都在欣賞我們:我嘛就是這樣了,而阿庫莉努什卡,盡管不能當衆誇她,可也不能貶低她,就她那模樣還是數得着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嗨,真好。

    &rdquo &ldquo嗨,你還是聽着吧。

    我在婚後第二天,盡管醉醺醺的,還是擺脫賓客;我沖了出去,邊跑邊說:快,把壞蛋菲利卡·莫羅佐夫給我叫來,&mdash&mdash把這個下流東西叫來!"我是在集市上這樣大喊大叫!可我還醉着呢;在弗拉索夫商鋪附近,有三個人捉住了我,把我強行送回家裡。

    城裡就傳開了。

    女孩子們在集市上彼此說道:丫頭們,姐妹們,你們知道嗎?阿庫莉卡原來是清白的姑娘啊。

    "不久後菲利卡卻當衆對我說:你把老婆賣給我吧&mdash&mdash你就有酒喝了。

    在我們那裡,當兵的亞什卡就是為了有酒喝才娶親的:他不和老婆睡覺,三年裡酒卻管夠。

    "我說:你下流!"而他說:你傻。

    給你舉行婚禮時,你是神志不清的。

    這樣的話,你對這種事情能懂得什麼呢?"我回到家裡就大聲叫嚷:你們哪,"我說,是在我喝醉的時候給我舉行婚禮的!"母親馬上就不依不饒了。

    媽媽,"我說,是金錢讓你的耳朵聾了吧。

    你把阿庫莉卡給我叫來!"于是我開始打她。

    打了又打,老兄啊,我打了她兩個鐘頭,直到我站也站不穩才罷手;她三個星期不能起床。

    &rdquo &ldquo那是當然,&rdquo切列文冷漠地說道,&ldquo女人不打,她們就會&hellip&hellip不過,難道你是捉奸在床?&rdquo &ldquo不,那倒沒有,&rdquo希什科夫沉默片刻,似乎很勉強地說道,&ldquo可我感到很苦惱,他們搞得我非常狼狽,而這一切的禍首就是菲利卡。

    他說:你的老婆是裝門面給别人看的。

    "他把我們這些客人召集在一起,打開了話匣子:他的妻子,"他說,心腸好、高尚、謙和、有風度,樣樣都好,他現在多得意呀!可你忘了嗎,小夥子,你曾親自在她家的大門上塗抹焦油?"我醉醺醺地坐着,這時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抓住頭發就往下拉,把我的頭拉得低了下去,你跳舞吧,阿庫莉卡的丈夫,"他說,我就這樣抓住你的頭發不放,你給我跳舞,讓我開開心!"我大叫:你混蛋!"而他沖着我說:我要帶一夥人到你家來,當着你的面,用樹條抽打你的老婆阿庫莉卡,打到盡興為止。

    "你信不信,我從此有整整一個月不敢走出家門,我想,他會再來侮辱我。

    就為這一點我又開始打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何必打她呢?捆得住手腳,捆不住舌頭。

    多打也不是辦法。

    要懲罰她,教導她,還要會哄她。

    對老婆嘛,就該這樣。

    &rdquo 希什科夫半晌沒吭聲。

     &ldquo很苦惱啊,&rdquo他又開始說道,&ldquo又是習慣支配了我:有時從早到晚都在打她;總是看她不順眼。

    不打她一頓,就覺得無聊。

    她時常默默地坐在那裡,看着窗外流淚&hellip&hellip她老是哭,怪可憐的,可我還是忍不住要打她。

    母親為了她會把我臭罵一頓:你這個下流東西,不成器的混賬!"&mdash&mdash我要打死她,"我大叫,現在誰也别來勸我;我是受騙結婚的。

    "起初安庫季姆老頭子想袒護女兒,他親自來對我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會找到治你的法子!"後來也就撒手不管了。

    瑪麗亞·斯捷潘諾夫娜完全妥協了。

    有一天她來了&mdash&mdash眼淚汪汪地哀求我:我來打擾你了,伊萬·謝苗内奇,事情不大,卻要多多拜托。

    你要讓她看到光明啊,孩子,"她深深鞠躬,你容忍她,饒恕她吧!我們的女兒是受到壞人的誣陷啊:你自己知道,你娶的是清白的姑娘&hellip&hellip"她哭着一躬到地。

    我卻擺足了架子:您的話我現在不想聽!對你們這些人,我現在想怎樣就怎樣,因為我現在管不住自己了;而菲利卡·莫羅佐夫,"我說,才是我最知己的朋友&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麼說,又和他沆瀣一氣了?&rdquo &ldquo哪裡!我要接近他也不可能了。

    他被酒害慘了。

    把家産揮霍殆盡,他就受雇于一個小市民,頂替長子去當兵。

    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