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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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當在今昆山之境說者徒欲尋求二江而不知由淞江細弱所以奇分之水遂不可見續郡志雲昆山塘自婁門曆昆山以達于海以劉家港為婁江意亦附會也 ○馬政蠲貸 昔先王之制法一禀于律其意葢使人毫厘不可犯而法之所不能行亦時有縱舍故君子以赦過宥罪如天地之解使法一定而不易則人将無所措手足其勢必至于法不勝法不勝而法窮故聖人通之以赦至于取民亦然今曰使民有常供之賦而必其一無所逋亦無有也亦姑以為之法而其終求于天下常有不盡之意使人無已往之顧則累輕而可勉為後圖此王者之道也 國家責财賦于東南 先皇帝在位十年間時有赦百姓安生樂棊而積逋亦少自後迄三十餘年不赦而積述反多使積逋多而不赦雖戶誅之不能盡也 天子新即位 诏書蠲逋已責天下鼓舞若更生而奉行者猶加誅求鈎校愈密生民不能無■〈垂夬〉望而積述終不能以有得是何不為之名以予民乎 祖宗令民戶飬馬其初為法至嚴也豈不欲其馬之善而度不能以盡如其法每下诏書必加蠲貸豈非勢之不得不然然亦有以見 天子仁愛之意終不以馬而病民餘故為采曆年蠲今悉着之 ○馬政庫藏 太仆寺掌馬政而庫藏特為寺之大務故有易銀變馬草場餘地之租凡賄之入皆以馬也馬不足則令市之民常以地之宜與年之豐兇而權之而貨賄之出入上其計于司馬如勞軍繕城府營之制造鹹取給于寺而大司農乏亦時時假諸寺若禦馬監邊屯馬不足來告寺辄予之或予馬或予賄賄與馬一也故寺之積特饒焉而其出亦倍夫苑馬之政不舉則邊馬不足太仆不領内廄則内馬無限節故餘于秦漢官制每有感焉漢毋将隆言武庫兵器天下公用國家武備繕治造作皆度大司農錢大司農錢自乘輿不以給共飬共飬勞賜一出少府葢不以本藏給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費别公私示王路也太仆寺颛颛為國馬其入又非大農比若為他給及貸用非挈缾之守矣系于軍國之大計故特書焉 餘考 祖宗時不置司庫葢時寺颛主馬而積金少也弘治初始置官吏豈非金溢于前耶金日羨而馬日嬴矣議者又言征金便如是不巳幾無馬矣抇謂積金以市百萬之騎可立緻則内藏之金猶外廄之馬也是不然往者甞捐金以購馬當時猶謂擾民而不可行一旦倉卒括民間馬可得耶如倉庾無積谷而黃金珠玊饑不可食也冀北之馬稱天下今民歲俵馬往往市之他郡所謂外廄者果安在哉而邊兵之求索無厭涓涓之流不足以盈尾闾之洩是不可不為之長慮也 ○言解 言惡乎宜曰宜于用不宜于無用言之接物與喜怒哀樂均也當乎所接之物是言之道也終日而談鬼人謂之無用矣以其不切于巳也終日而談道人謂之有用矣以其切于巳也夫以切于巳而終日談之而不當于所接之物則與談鬼者何異孔子曰庸言之謹非謂謹其所不可言雖可言而謹耳道之在人若耳目口鼻見之者不問有之者不言使人終日而言吾耳若何吾目若何吾口與鼻若何則人以為狂謬矣實有耳目口鼻者不待言也饑者言食而飽者不言寒者言衣而暖者不言昔者宰我子貢習聞夫子之故而能為彷佛近似之論其言非不依于道而當時拟之以為言語之科夫學者之學舍德行而有言語之名為宰我子貢者亦可恥矣曾子曰唯顔子如愚二子不為無寔之言而卒以至于聖人之道孔子曰予欲無言聖人之重言也如是聖人非以言為重者也四時行百物生聖人之道也 ○解惑 嘉靖巳未會闱事畢予至是凡七試複不第或言翰林諸學士素憐之邊入試欲得之甚索卷不得皆■〈垂夬〉然失望葢卷格于簾外不入也或又言君名在天下雖人嶺海窮徼語及君不斂袵獨其鄉人必加诋毀自未入試巳有毀之者矣既不第簾外之人又摘其文毀之聞者皆為之不平予曰不然有舉之而吾得焉是舉之者勝也而擠之者不勝也有擠之而吾失焉是擠之者勝也而舉之者不勝也有譽之而吾得焉是譽之者是也而毀之者非也有毀之而吾失焉是毀之者是也譽之者非也彼其人若非且不勝矣而又何足與辨乎彼其人既是且勝矣而又何可與較乎夫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緻而至者命也人不得而舉與擠也不得而譽與毀也是有天命焉實未嘗舉也未甞擠也未嘗譽也未甞毀也昔年張文隐公為學士主考是時内江趙孟靜考易房趙又為公門笪相戒欲得予甚而不得後文隐公自内閣複出主考屬吏部主事長洲章楙實雲君為其鄉人必能識其文而章亦自詭必得然又不得當是時簾外誰擠之耶子路被愬于公伯寮孔子曰道之将行也與命也道之将廢也與命恘孟子沮于臧倉而曰吾之不遇魯侯天也故曰有天命焉晉樂廣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