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 清君側

關燈
有武裝反抗政府的經曆,被強迫遷徙到安陵。

    袁盎在呂後當政時曾經任呂祿的舍人,漢文帝即位後任為中郎。

     漢文帝曾經從霸陵上驅車馳下峻阪。

    袁盎騎從,與車并列時拉住辔繩。

    漢文帝說:“你膽怯了嗎?”袁盎說:“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幸。

    今陛下騁六,馳下峻山,如有馬驚車敗的事故發生,陛下縱然可以自己不看重自己,又怎麼向先祖宗廟和太後交代呢?”漢文帝于是不再堅持。

     有一天,漢文帝來到上林苑,皇後和漢文帝所愛幸的慎夫人陪從。

    他們在宮中時,常常同席而坐。

    安排座位時,當時任中郎将的袁盎領慎夫人坐到較偏次的一席。

    慎夫人面有愠色,不肯坐。

    漢文帝也憤然而起立。

     回到宮中之後,袁盎對漢文帝說:“臣聞尊卑有序則上下和。

    今陛下既然已經立皇後,慎夫人隻是妾而已,妾和主婦怎麼可以同席而坐呢!如果這樣,就亂了尊卑秩序了。

    而且陛下一旦親幸,就予以厚賜。

    陛下這樣看起來是對慎夫人好,然而恰恰是在危害慎夫人。

    陛下難道不知道呂後迫害戚夫人使之成為&lsquo人彘&rsquo的教訓嗎?”于是漢文帝方才氣平,又召見慎夫人,把袁盎這番話告訴她。

    慎夫人從内心感謝袁盎,賜予他黃金五十斤。

     可見,袁盎是在上層政治生活中權術熟練的明智之士。

    他的政治性格,既有清醒剛直的一面,也有圓滑狡黠的一面。

     不過袁盎也因為多次直言批評漢文帝的行為,不得長期在政治中樞任職,調為隴西(今甘肅臨洮)都尉。

    他對士卒深懷仁愛之心,士卒們都争先為他效死。

    後來又遷為齊相。

    接着又轉任吳相,有人對他說:“吳王驕橫日久,國多奸邪。

    現在如果有心劾治,他如果不上書舉告君,也一定會利劍刺殺君的。

    南方地勢卑下,氣候潮濕,君能天天飲酒,時常勸誡吳王不要反叛就可以了。

    這樣或許可以免除災禍。

    ”袁盎聽從了這一建議,吳王也待之以優厚的禮遇。

     袁盎和晁錯素來不和。

    晁錯在座的場合,袁盎往往回避。

    晁錯對于袁盎也同樣。

    兩人竟然長期未曾同堂對話。

     漢文帝死後,漢景帝即位,晁錯升任禦史大夫,曾經派屬下調查袁盎私自接受吳王财物事,判定有罪,漢景帝頒布诏書予以寬赦,于是隻是免去官職成為庶人。

     吳楚起兵反叛的消息傳到長安,晁錯與下屬官員商量:“袁盎多受吳王金錢,特意為其掩飾,說吳王不會反叛。

    現在果然發起反叛,應當逮捕袁盎,嚴加審訊,了解他們反叛的陰謀。

    ”下屬官員答道:“反叛尚未發起時,懲處參與者或許可以預先制止陰謀。

    現在叛軍已經西進,逮捕審訊袁盎又有什麼作用呢?況且,推想袁盎也是不會參與反叛的預謀的。

    ” 晁錯猶豫未決時,有人已經将消息傳遞給袁盎。

    袁盎恐懼,連夜求見窦嬰,陳說吳王所以反叛的原因,希望能夠在皇帝面前說明形勢。

    窦嬰請示漢景帝,漢景帝召袁盎入見。

     袁盎進宮時,漢景帝正與晁錯在商讨調集軍糧問題。

     漢景帝問袁盎:現在吳、楚反叛,你是怎樣看待局勢的? 袁盎答道:不足憂也。

     漢景帝說:吳王即山鑄錢,煮海為鹽,招誘天下豪傑。

    他在白頭之年舉事,如果事先沒有籌劃百全之計,難道能夠輕易發兵嗎?你怎麼會認為他不會威脅國家呢? 袁盎說:吳國在銅、鹽等戰略資源方面占有優勢,是不可否認的,但是他哪裡能夠招誘到真正的豪傑呢?如果吳王真的得到豪傑,也會輔助他遵行禮誼,不會造反了。

    他所招誘的實際隻是無賴子弟、逃亡人口、盜鑄錢币的奸人而已。

    正因為如此,才導緻了變亂。

     晁錯在一旁說,袁盎的分析是正确的。

     漢景帝問:那麼,用怎樣的策略才能平定叛亂呢? 袁盎請求漢景帝屏退左右,漢景帝于是揮手讓侍臣退下,隻留下晁錯一人在場。

    袁盎說:我的建議是不能夠讓臣子得知的。

    漢景帝又示意晁錯退下。

    晁錯不得不回避于東廂,而内心已經暗懷深恨。

     袁盎對漢景帝說,吳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