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圈套

關燈
皮塔的那些話也沒錯。

    ” 蓋爾憤憤地發出一聲歎息。

    我們把野鴨送回營地後,又自願回到林子裡拾柴火。

    在林子裡,他把我擁到了懷裡。

    他的嘴唇輕拂着我脖子上的淤傷,之後慢慢地移到我的嘴邊。

    盡管我心裡時時挂念着皮塔,時時為他感到難過,但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覺得他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或者,我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了。

    我會一直待在二區,直到全國解放,然後去凱匹特,殺死斯諾,而後我會讓自己悄然逝去。

    而他,也會在瘋癫和憤恨中死去。

    所以,在這光線漸暗的黃昏,我閉上眼睛,吻着蓋爾,把我一直深埋在心裡的吻全部還給他。

    因為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而我也太絕望、太孤寂了。

     蓋爾撫摩着我,他的氣味和他身體的熱量至少在提醒我,我還活着。

    此時此刻,這種感覺很好。

    我清空了腦子裡纏繞着我的一切繁蕪之事,盡情地享受着這種感覺,讓它傳遍我的全身。

    這時,蓋爾輕輕地把我推開,我向前緊貼住他的身體,可他卻用手托住我的下巴。

    “凱特尼斯。

    ”他說。

    在我睜開眼睛的瞬間,覺得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扭曲了。

    這不是我們常去的那片林子,不是我們的那座山,也不是我們的過去。

    我不由得摸着左邊太陽穴上的傷疤,這傷疤總和我的思維混亂緊密相連。

    “現在吻我吧。

    ”我心裡很亂,但是卻很堅定。

    蓋爾俯下身,用他的唇輕輕觸碰我的唇。

    之後,他定定地看着我的臉,“你在想什麼?” “不知道。

    ”我輕聲說。

     “這麼說你就像在親吻一個醉漢,這不算數。

    ”他輕蔑地笑了一下說。

    他抱起一堆柴火,推到我的懷裡。

    在那一瞬間,我又變回了原來的我。

     “你怎麼知道的?”我說,一心隻想着掩飾自己的尴尬。

    “你難道吻過喝醉的人?”我猜蓋爾在十二區時肯定親吻過不少女孩子。

    肯定總是有人追在他屁股後頭。

    我以前從未在這方面多想過。

     他隻是搖搖頭,“沒有,可這也不難想象。

    ” “那麼你從來沒吻過别的女孩?”我問。

     “我可沒那麼說。

    你知道,我認識你時,你隻有十二歲,還挺讨人嫌,難道我除了和你一起打獵,就沒過過日子?”他說着,抱起了一堆柴火。

     突然間,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你吻過誰?在哪兒吻的?” “太多,記不清了。

    在學校旁邊,在煤渣堆上,随你說什麼地方吧。

    ”他說。

     我骨碌着眼珠,“那麼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特别喜歡的?當我被帶到凱匹特的時候?” “不是,大約在那之前六個月,剛過完年那會兒。

    我們當時在霍伯黑市一起喝着格雷西·塞做的湯。

    大流士開玩笑說,他要親你一下來換你的一隻兔子。

    那時我突然覺得……我很在意你。

    ”他對我說。

     我仍記得那一天。

    到了下午四點鐘,林子裡就已經又冷又黑了。

    我們打了一天獵,飄落的大雪使我們早早就準備收工了。

    霍伯黑市裡擠滿了躲避大雪的人。

    格雷西·塞在賣肉湯,她的肉湯裡放了我們一周前打的野狗骨頭,可那天湯的味道不如平時。

    不管怎麼說,湯是熱的,我也确實餓了,我盤腿坐在她的櫃台上大口喝湯。

    大流士倚在小攤旁邊的柱子上,正用我的辮子梢撫弄我的臉頰。

    我沒好氣地把他推開。

    大流士卻在一旁不停地絮叨,說他的吻能抵上一隻兔子,也許兩隻兔子,因為人人都知道紅頭發的男人是最有男人味的。

    格雷西·塞和我看着他可笑的樣子忍不住一個勁地笑,他還透露霍伯黑市的某某為了嘗嘗他的美唇的滋味,給他的好處可不止一隻兔子。

    “看見了嗎?你個戴綠圍巾的女人,如果你真想問的話,就去問問她。

    ” 這是八輩子以前的事,蓋爾還記得。

    “大流士不過開個玩笑。

    ”我說。

     “也許吧。

    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承認。

    接受皮塔,或者接受我,甚至接受芬尼克。

    我擔心他已經看上你了,不過最近他好像又恢複成老樣子了。

    ”蓋爾說。

     “你要覺得芬尼克喜歡我,那你就是不了解他。

    ”我說。

     蓋爾聳聳肩,“我知道他很